下来,手一扬,就使劲的捶打他胸膛,嘴里还胡乱骂着没意义的话。
好累她已经倦了,多希望有人能让她遗忘这些令人伤心的事,就算只是暂时也好。
尹峰闪躲着她像只小野猫的拳脚攻击,情急之下再度堵住她的唇,想吻去她气愤的低嚷,想让她安静下来。
还是一样的甜蜜。他的脑袋接收到这个信息,灼热缠绵的吮吻着她甜蜜柔软的小嘴,安慰的将她抱在怀中。
孙妮琪头脑昏沉沉的,要是平常的她,早就给他一巴掌,可是他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他的吻好温柔、好甜蜜,沉醉在这种温暖中,她并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离开。
他的贴近温暖了她寒冷寂寞的心,她已经好累好累,没有力气再跟他斗或是对抗自己的心了。好一会儿,尹峰勉强自己移开唇,眼前女人超乎想象的配合竟让他产生了渴望?!他跟孙妮琪明明是天敌,可是当他吻着她的时候,那感觉却该死的对极了!
他抚摸她被吻肿的嫩唇,额头抵着她的,望向她迷蒙困惑的眼睛,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温柔关心的眼神让孙妮琪的泪又掉下来,她像个委屈的孩子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哽咽的轻轻开口——
“我妈去世了,她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还有好多话没跟她说、还没有好好的孝顺她,她就这样走了。我好爱她啊,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抽咽的声音让尹峰心头紧揪,轻柔的抱着她摇晃安慰:“别哭、别哭了,这是人生必经的过程,相信你母亲也不愿见到你这样”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极了。尹峰注视她红通通的眼睛跟鼻子,心底有股奇异的感受,暖暖的、麻麻的,像有股电流从她的眼一路震到他的心
情不自禁的低头又吻了她,他尝到她嘴里的甜蜜,还有咸咸的泪水,半晌,他离开她的唇,在她颊上印上一个个吻,吻干了脸上的泪痕,然后再度吻住她的唇,这回,她狂野放浪的回应,让他产生强烈的生理反应,几乎感到痛楚。
他气喘吁吁的分开两人的唇,氨氲的眼眸注视着她,时间、空间好像都停止了,仿佛这一刻世上只有他们。低下头望着她的小手在他胸膛上轻抚,浑身像要着了火。
“你再这样我会想跟你做ài。”终于,他困难的开口。
做ài呵,听起来是多美好的字眼。
爱是可以做出来的吗?孙妮琪恍惚的想着,几乎醉倒在他灼热的凝视下。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好孤单、好寂寞,她需要他有力的怀抱还有热烈的亲吻来抚平、来安慰,需要有人来温暖她,而她希望那个人是他。
这一刻,她需要他!孙妮琪放弃思考、顺从自己的渴望,她伸出小手贴住他心口,感觉他紊乱有力的心跳,无言的传达迫切的需要
尹峰的眼眸一黯,轻轻抱起她,大踏步走入卧房,将她放在大床上。
离开他的怀抱让孙妮琪感到片刻的寒冷,但很快的,他覆上来的强壮身躯温暖了她整个人睁眼望去,蓝色调的房间好像大海,而她是海上的孤舟,即将在狂风暴雨中飘摇
人家说“酒后乱性”她没喝酒,居然也乱了性!
热烈的激情过后,她在他怀里累得昏睡过去,醒来时房内阴暗,而他一手横过她的颈下,另一手大剌剌的放在她胸上,充满占有欲的姿势让孙妮琪简直想再度昏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她很想假装自己失忆,甚至想诬赖尹峰不顾她的意愿硬逼迫可是她清清楚楚知道,这种事会发生,完全是因为她一时神志不清所造成。
他们会发生关系,根本是她默许的!
孙妮琪尴尬欲死,拿开他的大手,不顾全身酸痛,开始捞起衣服穿。她真是愚蠢,居然跟他以后该怎么办?
见到床上已经干涸的处子之血,她恨不得来一道雷劈晕自己。
此时,尹峰慢慢睁开惺忪睡眼,困惑的问:“你不多休息一会儿?”
轰!孙妮琪浑身一僵,不敢转头看他赤裸的身体,匆忙穿好最后一件衣物,为了掩饰奏赧,心口不一的说——
“我才不要留在这里让你继续糟蹋!”
尹峰睡意全无,脸沉下了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愤怒低问:“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孙妮琪鼓起勇气瞥去一眼,见到他乱糟糟的头发,忆起是自己揉乱的,非常心虚。
他在气什么啊?吃亏的是她又不是他!
“我说,我再也不要做这种事,我讨厌男人,一点快感都没有”她胡乱瞎扯,一边往房门口移动。
尹峰几乎要气疯了!
他没有想到孙妮琪居然把他“吃干抹净”之后就过河拆桥,而且还这样批评他!
还记得她达到高潮时的呼喊,当时那热烈的反应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而现在她竟敢昧着良心说一点快感都没有?
一醒来不但迫不及待撇清关系,还重挫男人最在意的性能力,简直要气死他!
“彼此彼此,劝你多找几个男人累积经验,免得让下一个男人倒胃口!”万峰气得口不择言。
孙妮琪睁大眼睛,一副想杀人的模样,他居然敢嫌她生嫩?她还没要他负责呢!“多谢建议,我会找到更好的‘指导老师’!”摔上房门走出去。
尹峰话一出口就懊悔了,他恼怒的抓着头发,世上也只有这个孙妮琪能让他失去冷静与风度。现在该怎么办?原本只知道她生涩,但没料到她居然是处子,这年头居然还有像她这么美丽的二十八岁处女?
想起脑海里刚刚一闪而过的“负责”二字,尹峰咒骂起来,瞪着床上的“证据”看。
昨晚可是你情我愿,况且男欢女爱正常得很,他没道理因为那片带血薄膜就得负责,反倒是孙妮琪还巴不得立刻跟他划清界线呢,让人看了就火大。
难道她以为他爱上她了?嗟!
尹峰告诉自己就当做发生一夜情,没什么的,他才不在乎。
孙妮琪要耍泼辣去找别的男人,他可不吃这一套!
碎碎念了一晚加上挣扎三天,尹峰在第四天下午来到孙妮琪的住处附近,觉得自己真是窝囊。他不是要来看她,也不是想跟她说话,只是来给她母亲上个香。
这是人之常情,知道人家母亲过世,就算交情再不好,于情于理至少要来拈个香,也算是基本做人道理。
尹峰一路对自己强调,然而按了门铃,他的手心却开始盗汗,当见到开门的是另一个女人,他的心急速下坠
“你找谁?”孙安琪抱着毛色纯白的胖猫咪问道,猫咪在她的轻抚下发出唠呜声。
眼前的男人高大俊朗,穿着颇有品味,一看就是那种事业有成的雅痞型男人。
“我叫尹峰,是妮琪的朋友,她在吗?”居然有些结巴。
孙安琪一脸惊讶,狐疑的对他一下打量。“你骗人!”
尹峰心一惊,听到她继续说下去
“除了小萌,我姐才不会跟男人交朋友。不过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说的人,进来吧。”孙安琪施施然的让他进门,自顾自的走在前头。
我哩勒!尹峰哭笑不得,跟在她身后关上大门。
想必这就是孙妮琪的妹妹了,而她口中所说的“小萌”跟孙妮琪有何关系?
正要打开纱门时,一只狗已经迅速汪汪叫着咬住了他的小腿肚,痛得他倒抽一口气。
“雪特,走开!”已进屋内的孙安琪连忙走出,严声命令,眼睛一瞪,雪特垂头丧气的放开战利品,不过仍然充满敌意的对尹峰示威的吠叫。
“雪特”?尹峰着恼的瞪着眼前丑不拉叽的狗——五官全挤在一起、全身是毫不出色的灰毛、腿短身子长,看来就像只腊肠狗。
真是丑毙了,居然还敢咬他?尹峰瞪着雪特龇牙咧嘴的模样,差点想抬起脚踹它。
“抱歉,雪特不喜欢外人。”孙安琪说着,把怀里的猫放下。
一狗一猫立刻玩起追逐大战,瞬间消失在庭院外。
原来,这只丑得让人想闭上眼睛叹气的狗就是“狗屎”?尹峰摸着作痛的小腿肚,想起狗儿临去前威胁性的一咆,这只狗他妈的名字还取得真好!
一看到它就让人想骂脏话。
“它长得真丑。”尹峰余怒未消,脱口而出。
孙安琪点头同意,领他进屋。“我有同感。它是姐姐捡回来的流浪狗,跟法克一样。法克就是那只胖猫咪。”她补充道“不过,雪特丑归丑,它对姐姐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流浪狗?尹峰有些惊讶。孙妮琪心肠这么好,居然会捡狗回来养,还是只这么丑、正常人一看就想丢的狗?真是不可思议。而且还“很重要”
“妮琪呢?”尹峰东张西望半晌,没见到孙妮琪的人,忍不住问。
“姐姐去买东西,待会就回来了。”孙安琪示意地坐下。“你找她做什么?”
尹峰一脸不自在“呃,听说你们母亲过世了,我是顺路经过想来上个香。”
顺路经过?这条小巷子可不容易“经过”哩!孙安琪想归想,还是带他为母亲上香。注视着那严肃专注的表情,他刚刚说自己叫“尹峰”
对了,这不就是姐姐的“债主”吗?交情有好到来拈香?
之后,孙安琪倒杯水给尹峰,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笑了起来。
“你是姐姐的追求者吗?”
什么?尹峰足足愣了三秒。“我是她的朋友。”他才没自虐狂,追求那个暴躁又泼辣的女人。
“你的宗教信仰是什么?”她继续问。
这天外飞来一笔的问题让尹峰再度愣住,直觉回答:“我没有宗教信仰。”
“是吗?你对佛教有没有兴趣?我给你一串佛珠,闲着没事念些佛号,可以消业障哦。”孙安琪虔诚的从佛桌前拿下一串佛珠递给他。
尹峰目瞪口呆,睇着手里被硬塞的檀香佛珠,再望望热心指导如何数佛珠的女人,心里开始发毛。这个清丽温柔的妹妹不会是个
宗教狂吧?
就在他进退维谷的时候,孙妮琪提着东西进门了。“安琪,来帮我拿东西,重死了。”
她抹抹汗,注意到屋里有其他人在,一见到是尹峰,娇美的脸蛋表情很滑稽。“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