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得比较慢。
后面的大题最先打头阵的还是证明题,平面ABC⊥平面ACD,她做得很顺畅。
然后是求四棱锥体积。
中途绕了会儿,但总算没有过多地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接下来是计算量比较大的方差问题。
她演算不行,仔仔细细算了小半张草稿纸,但得出来的结论她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好像做错了。她想改,可一时无从下手。
四顾周围,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做题,有旁若无人大喇喇翻弄试卷的,但没一个人在乎。
纪兰桢心里一缩,她看到有人已经在做最后一道题了。
一股没来由的心乱攫住了她,而更加糟糕的是她空空的胃。
因为突击考试没来得及吃晚饭,现在只感觉腹中像是火烧。
纪兰桢拼命告诉自己冷静,也不再纠结对错,把答案悉数填了上去,然后紧赶慢赶去写下一题。
……
“时间差不多,收吧。”
试卷收上去了。
其余人都小小地欢呼雀跃,一个个起身要去上厕所。
只有纪兰桢,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目光呆滞。
她一手按着肚子,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握笔的姿势,如果有人再注意到她一点,会发现她脸色惨白如纸,右手握笔太紧而产生了深深的勒痕。
完了。
纪兰桢心里只盘踞着这两个字。
其实一张试卷发挥好坏,学生自己是有所感觉的。虽然卷子才交上去,然而心里预估的分数大致已经出来了。
纪兰桢能想象到这次成绩大概才有多少,跟众人暂脱一场苦海的兴奋相比,她的茫然就更显得突兀。
张虎通一直强调近期她成绩不太稳定,可估计这种卷子一改出来,这种劝慰都要变成笑话了。
毕竟这张卷子那么基础。
茫然变成了难过,闹音哄躁、亮如白昼的教室里,只有纪兰桢一个人,默默地打开书本。
她压抑着让眉头不要皱在一起,一支笔轻触着字面。
笔走龙蛇,是故意写得东倒西歪的小字。
“好像考得不太好。”“要好好反思了。”“我到底在做什么。”……
以及,“怎么办。”
怎么办,我的心血好像白费了。
纪兰桢怕冷似的把肩膀尽可能叠在一起,想躲在书堆里逃避众人的视线。
可是眼前的书本被人拿开。
祝繁红润的笑脸使整个人都显得富有亲和力:
“下课啦,我们要走咯,你晚上记得走点回去,别学得太晚累坏自己。”
这是祝繁走之前一贯的招呼,纪兰桢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刺耳。
“嗯,拜拜。”
纪兰桢挤出身上所剩不多的力气对她笑笑,招手跟祝繁作别。
依旧留课,灯火通明。
纪兰桢这一晚学得并不安稳,抬头看了钟表好几次。
平时等安心待到熄灯前的,可是今天的心却蠢蠢欲动。
她并不是很想……待到那个时候。
她手按肚子,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晚饭没吃,那现在就去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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