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手段都能用上!”
这些都是林轩所教的。郑统也在阵仗中亲身验证了的,他不断找机会,一点点说出,为的是让大伙知道他的本事,也好快些在这支军队中混出名堂,便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回禀林轩。
“噢?!”石虎忽然接口道“你说的没错!”他说话地时候毡帽并未取下,语气也是极为冷淡。
郑统微微一笑,不去理会石虎,对代志强道:“都头,什么时候开吃啊,在下可真是饿了!”
虎贲营中很少有人能让石虎主动接话,更没人在他接话之后,又不去理他。众人见郑统这般托大,都吃了一惊,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石虎会做些什么。这些人中,虽然全都比石虎年纪大,但没有一位比石虎入王彦军更早。
他们只听一些老兵说过,曾经军中有兵士得罪了石虎,被他三拳给活活打死。但更多的是他在阵战之上,以命搏命救了兄弟。
前者只是传闻,而后者却是这些人亲眼所见,在场人中至少有七人的命是石虎用重伤的代价换来的,只是每次战完,他依旧恢复冷冷地模样,被救之人想感谢于他,也碰了一鼻子灰,他就似不认识一般,理都不理。
久而久之,便少有人与石虎搭话,不过战场之上,他也服从军令,并不含糊。
代志强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开口道:“石虎兄弟,郑兄弟新来的,不清楚你的脾气”话没说完便被石虎冷冷的打断道:“代都头,跟我说这些做甚,这位郑哥不是饿了么,在下也是一般,什么时候开饭!”
石虎的态度出乎众人意料,代志强忙道:“这就开饭,兄弟们,今天又有肉食了,伙房的老张在山里打的枹子,这太行山地野物可真多,我看咱们虎贲营有必要自个去多打些回来,每天都开个荤腥。”
“代都头,那就劳烦你每天为大伙打猎了!”黑猿笑道。
“滚你的蛋,哪天把你这猴子给煮了!”代志强笑骂道,众人纷闹中向虎贲营独立的伙房行去。
郑统看也没看石虎一眼,跟着大伙而行。他故意这般做,就是要挑衅大伙心中地高手,说不得打上一场,直接被王彦赏识,有机会到王彦的身边,得到更多地消息。
代志强走在最后,拍了拍石虎的肩膀,这家伙跟着起身,取了毡帽,一脸平静的大步而行。
一顿丰盛地枹子肉下肚,大伙都靠坐在一圈,有的聊着女人,有的扯些枪棒,代志强坐在郑统的身边,背靠着大树,望着星星,不发一言。
“都头。发什么呆呢!我给你说个乐子,听是
”郑统主动搭腔,不想代志强还没说话,黑猿从树杈来,道:“快说快说,有没东京桑家瓦子的胡守一说得好?我在京师的时候,最爱去那听他说书了,有时候讲几个段子,能把大伙笑到凳子底下。”
郑统笑道:“胡守一是谁,我可不认识。不过我地乐子,若是逗不乐你,我输你二十文钱!”
“真的?可别反悔!”黑猿从树上倒挂了过来。
郑统不在答话,说起了笑话,却是林轩当初说与奔狼营的兄弟们听的,那次全营的兄弟各个都捂着肚子,差点没笑趴下。郑统的口才不如林轩。但这笑话本身就十分可乐,黑猿刚刚听完,便哈哈大笑,腹中一松气,小腿肚子一抖。一个倒载从树上跌了下来。
郑统正要伸手去接,不远处一道黑影一掠而至,一把提住了脑袋冲下的黑猿,将他放正了过来,跟着又走回自己的位置,躺在地上,盖上了落在地上的毡帽。
救人之人正是石虎。黑猿愣了一会,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他感激的看了看石虎。便没说话,回到郑统身边。道:“我说兄弟,你这乐子哪是逗人啊,整个一杀人!”
郑统回道:“这才是我地真本事。回头杀金狗的时候,兄弟我放开喉咙,说上几段,怕是整个金军全要不战而亡了!”
黑猿听了,又是哈哈一乐,只觉郑统特能逗人,却是不知这番话也是林轩当日在奔狼营说完笑话之后,有人笑痛了肚子,岔了气、起不来身,林轩再次打趣的时候,说的。
“你怎么不向石虎道谢?”黑猿笑到半途,郑统开口问道。
不等黑猿说话,一旁一直对笑话免疫,看着天空发呆的代志强开口接道:“石虎就是那般,他救人之后,便似没事发生一般,若向他道谢,反是自讨没趣。”
郑统点头道:“我发现咱们营里的人尽是希奇古怪啊,除了这石虎,代都头你也够怪的,一个人盯着天发愣,也不说话!”
黑猿听了,忙起眼暗示郑统,示意他不要再说。郑统知道有异,但他此行目地就是无论啥方面的消息,事无巨细都给探个详细,所以直接装成没看见黑猿的样子,正要开口再问,却听代志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兄弟,我在看我的杨兄弟,他就在那儿!”说着话,代志强指了指天,继续道:“若非我害怕得尿了裤子,缩在一旁,杨兄弟就不会死!”
说到这里,代志强的眼中隐隐含着泪水,只是没有落下来。郑统听了,便收了继续问下去地心思,想是和金人打仗的时候,因为代志强的胆小,累了他一位好兄弟的性命,让他一直不能原谅自己。
代志强却似打开了话闸,将自己的故事一一道了出来,和郑统所想差不太多。说到后来,黑猿悄悄拉了郑统离了远了,才道:“让都头自己说说吧,他有时候想起来,就要说个不停,若是你还在旁边,一会他会拿了刀给你,让你杀了他!”
“嗯?!”郑统有些惊疑。
黑猿叹道:“他这毛病没人能治得好,别看他平时和气,可是一到晚上,他便要看着天空发呆,若是引起了他的话题,便会如此。每次上阵杀敌,他都会高喊着杨兄弟的名字,比谁都拼命,正因为如此,他立了不少功,才升了都头。”说到这里,黑猿停了停道:“其实石虎是咱们营杀敌最多地,立功也是最多的,只是他不爱说话,更不想做官,所以一直都和咱们一般,没有任何官衔。咱们营和他说话最多的也就代都头了,大伙都觉得,谁在阵前杀敌杀得多,石虎便能多跟你说上几句”黑猿絮絮叨叨地把自己所知的石虎地事都说了出来。
郑统乘机打听了许多王彦军中的事情,又问了王彦的一些习惯。两人扯到半夜,才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便听到全军集合地命令。按说正常训练,并不会全军集合,由各都头自行带队。
郑统有些奇怪,正要开口询问,黑猿在一旁提醒道:“快些动作,拿了兵刃,咱们要打仗了,估摸着是斥候回了报,有金贼的军队要从山下过去,一会上阵别太紧张,跟着我就行!”
“黑猿,吵吵什么呢!快点!”代志强大声道。不一会,虎贲营全体集合完毕,由代志强领着,到了全军集合地,西山的一大块平地之上,这里被做为全军练兵的大校场,平时各自训练之后,都很少来。
王彦身披了铠甲,站在军前,威风凛凛,但听他道:“一个时辰之后,金贼的一批粮草要从山下过,运往卫州,大约有七百骑兵押送,咱们这次下山,便要全歼那七百人,粮草一并带上山来!”
“是!”众兵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