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的关键。
在长安城外,陵宵台前。司马衷一袭白衣,背负双手,凝视良久。
“怎么了?”我并肩站在他身边,仰首看高高耸立的陵宵台,当日和刘曜曾经并肩站在最高处,看着满朝文武向我们行礼,现在则是仰望高台。心里反而觉得平静满足。
“在想啊”司马衷对我一笑“幸好你离开了,不然刘曜那傻小子还不知道干出什么傻事呢,到时候,你可真的就成了祸国殃民的罪人了。”
我瞪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敢说我是祸水,我认为你才是祸水呢。”
“非也,非也。”司马衷笑道:“为了看见洛阳,就修了个陵宵台,要不是你让他死心。那他还不是要修到天上云里,去找你啊。难怪会有烽火戏诸侯了。”
两人笑了一阵,我提议道:“你别进去了。我和酸菜进去,两个女人还不引人主意。”容月呆在宫里,我们前去找她,自然是越低调越好。
隐的功夫虽高,我和司马衷都不会功夫,司马衷还是男人,在宫里更惹人注意。想要悄悄潜进宫里,难度比较大。
“没事。我们不是说了不分开吗?”司马衷笑着反握住我地手“万一刘曜看到你怎么办?我可是要看好自己的妻子呢。”
“你乱开什么玩笑!”我拧他一把。
“唉唉,我是认真的。”司马衷正色道:“我也想去看看小外甥呢,再说了,容月也是我的姐姐啊。”
现在已是初夏。但是长安还是比较凉爽,离开的时候是冬天。回来的时候已经隔年的夏天了。头顶是一望无际地蔚蓝色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天鹅绒,身边是白衣如雪的亲密爱人,携手相伴,真是幸福啊。
容月并没有住在凤仪殿里,刘曜为她新建了一座宫殿,叫做邀月殿,原来我住过的凤仪殿,现在就空了出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一行四人,悄悄地潜进了皇宫,宫里大体布局没变,沿着宫道,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邀月宫。
邀月宫修的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现在已是深夜,宫里还亮着灯。
隐悄悄洒下迷香,将宫外的侍女迷晕,酸菜就带着我先进了宫殿。
“啊!你回来干什么!”容月一见到我就叫了起来。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还来干什么!”容月继续大叫“你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酸菜挡在我前面“娘娘来是”
“哈哈”容月仰天大笑“你还叫她娘娘,我才是娘娘呢!我顶着她的身份,顶着她地名字,现在我就是羊献容!”
容月的声音有些凄厉,只是说道顶着的时候,表情怨恨不甘“我是司马容月,为什么要扮成羊献容!今天地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不是羊献容给的!”
“我知道了,你们是来抢我孩子的,哈哈,你们都是来抢我孩子的”容月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们来晚了,孩子已经被抢走了”
隐扶着司马衷慢慢下来,因为是到容月的寝宫,为了避嫌,才让我和酸菜先下来,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场面。
“姐姐。”司马衷轻声道。
容月愣了一下,突然跑了过来,她刚刚一直坐在床上,初夏地天气,穿着一身白色丝绸裙装,头发凌乱,面色潮红。
“小度,小度”容月抱着司马衷,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又见到你了”容月闭上眼睛,泪水慢慢滑落。
“姐姐,你还好吗?”司马衷温柔的为他擦去眼泪,又扶着容月坐下。
“不好,小度,我过得很不好!”容月委屈的说道“他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邀月殿里面装饰的十分华丽,迎门是巨大地紫檀绣屏,墙上挂着名家书画,桌上摆着银质雕花的大花瓶,里面满满当当地插着玉兰花。
室内缭绕着淡淡的花香,还有袅袅的熏香。
“怎么了?”司马衷以指为梳,慢慢梳拢容月的乱发。
“孩子给抱走了”容月低声哭了起来。
“为什么?”
“刘曜那个混蛋,还不是他恨我嘛!”容月恨恨道“当日她一走了之,”容月斜了我一眼,又继续说下去“刘曜把怒气都撒在我身上,说是建了个邀月殿给我,实际上就是怕人见我,将我关在这里,很多天都见不着他。”
容月停顿了一下“后来他那个卜贵嫔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有了身孕,刘曜这才又来找我,可是等孩子一降生,他就让人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容月语焉不详,很多地方都是一带而过,还不断的报怨刘曜,司马衷一直耐心的听着,最后回头看了我为一眼,目光中满是同情。
刘曜的日子不算好过啊。他的目光无声的说,容月虽是皇家出身,可是在宫里只待了很短的时间,打理后宫,并不擅长,而那个卜贵嫔竟然能抓住机会怀孕,又是正经匈奴血统,刘曜立他和容月的孩子为太子肯定顶着很大的压力。
只是容月怎么会变成这样?当日的她也是雄心勃勃,意气风发的,现在一会哭一会怒,简直像个疯婆子,难怪刘曜要抱走孩子。
容月每次看到我的时候,目光总是充满了怨恨,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