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后,就浩浩荡荡被簇拥着去那处地址,还没到呢,就看到远处人头涌涌,自然是自己的去处,越来越接近后,发现人虽然多,却是站的很整齐,而有专人引导着他们到了一处地方。
那里有好几位长老,此时都在等着他,让郑森也是心头火热,怎么说他都是真真假假的跟着钱谦益读过几年书,虽然跟着这么一个只会四书五经的废物,学不到什么,就好像跟着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一样。
但是,郑森心目中,还是有那么点兼济天下,一朝为卿相的欲望的。
不过,他仔细看了几眼,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还没感觉出来,就见吴名忽然走过来,递过一沓纸,说道:“郑公子是吧,等下这是你的演讲稿,你可以先看看,当然了,如果有什么即兴发言的内容,你也可以自己想办法斟酌一下,我想你是可以的。”
郑森一愣,自古以来,中国不讲究所谓的演讲或者煽动性的演说,因为文章是对上不对下,讲究的是用道德陷阱或者高大上的忽悠来取胜,至于属于希特勒的那种煽动演讲,本来就是不擅长的。
他们更擅长用各种酸溜溜而少见的词汇,用的越生僻越好的词汇显示自己的博学多才,而不用更为精准有效,撩动人心的用词。
隋炀帝文采飞扬,可顶不住一句无向辽东浪死歌,整个大秦强大至极,可他就死在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上面!
可以说,文章华丽,用词典雅,但往往顶不住纯爷们偶尔一句肺腑之言!
郑森迟疑了一下,这才仔细打量这会场,感觉很是不同。
眼前有好几个方队,居然一排排的都是年岁不大的孩子,还有许多人,也都穿着那些中间竖排扣的制服,怎么看都是一次很正式的聚会。
不过,那些应该出现的大儒宿老呢,还有各种祭祀的鼓乐齐鸣,道士念经呢。
郑森却是稳定心神,一边听着座位旁边一位长老的讲话,一边看着那演讲稿了。
“这次仪式,首先要感谢郑氏物流公司特此捐赠的西域珍惜动物,孟加拉白虎,东非白犀牛,这两头珍奇动物将座位动物园的镇园之宝,向游客敞开观赏,同时动物园里还有其他诸如东北虎,狗熊,野猪等动物,欢迎大家观看。”
“我们为什么要建动物园?归根到底,是为了开拓人民的视野,不要做井底之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行万里路,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见见这不同的山水,才不会被人欺骗,这里我主要讲讲,在西方啊,有一些土著,很没有见识,什么都不懂,结果来了一群商人,拿着几文钱一兜子的玻璃球,换走了他们手中的金银,这就是因为没见识了,所以,要想不被人骗,首要的就是要多读书,多长见识啊!”
郑森听着不好,动物园到底是什么虽然不知道,但有动物二字,却是可以大体猜测的差不多的,而那演讲稿,基本上就是自己一家如何的发现这珍奇异兽,因此弄到帝都来,为老百姓增长见识,以后可以不被人骗,还要坚决团结在以长老会为核心的帝国中间,为了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的目标不断前进。
同时发言稿上,还表明立场,坚决反对分裂主义,反对支持腐朽的封建王朝……
但是,事情怎么会这样!
捐献仪式还是很正规的,而且长老会的工作高度效率化,不过一个小时候,郑森就被带到了那白虎馆外,那馆外却是竖起了一块巨大的金属牌,上面写字无数小字,郑森却是看着,乃是说明此物乃是福建大商人郑芝龙(郑芝龙的大明官方身份被无视)善心捐赠,千里迢迢运到中土,实在不易。
郑森倒是记得,前些天到了帝都后,他就买票去皇宫,嗯,现在应该叫故宫博物院了,去那看了看,对于那巍峨的宫室变成了任由平民花钱就可以参观的地方,也是非常震惊,颇有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感悟啊。
当时他就见过,一些文物被摆在那些宫室里面,而且都是写满了出处,甚至有一些大明的公爵,以及一些长老署名捐赠的。
这意思,就是只要博物院还在,那么这捐赠人的大名就可以永存下去,也算是一种荣耀了。
而皇宫旁边,一座被命名为卢浮宫的宫殿内,按照长老的说法,就是鞑虏的俘获的意思,在未来,长老军队的将士,在海外的所获,都可以捐献进入此馆,使得自己的美名永世留存。
当然了,目前来说,这卢浮宫里只有小猫两三只,不过都是原本女真人的什么弓箭服饰,腐朽的朝鲜王族的器具,以及新近在越南的一些俘获,都没什么稀奇的,但也就是越南的阮氏被缴获的一尊玉佛让郑森目瞪口呆,那宽大的玻璃箱里,隔着很远可以看到,在不太亮的光线下,发着简单的灯光,栩栩如生。
这也算是青史留名。
但是,这和郑森原本想好的不一样啊。
开园之后,就是许多班里的学生在被带着去看动物,当然了,作为一个可以激怒后世绝大多数家长的,极端教学方式的学校,长老们的教育基本上就是以实用为主。
“每个人一篇作文,八百字,写不深刻重写!”
这样的威胁在任何时空都可以引起学生们的哀嚎与痛呼。
而对于郑森来说,这次献祥瑞的活动基本上是失败了,啊,也许只能说是没有成功,也说不上失败。
作为庆贺园内的新动物,这一天全动物园免费进入,许多人都跑进来兜兜转转的,几个书生瞪着大眼,看着远处,那是一座巨大的虎园,在地底的大深沟,他们可以俯视下去,此时在一个铁笼子里,一只山羊被推出去,跟着,那老虎踱步而至,看着被吓得无处躲藏的山羊,忽然嘶吼一声,朝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