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家侯爷一向生活简朴,可是皎月池那边的亭台楼阁他却是特地叫我爹遍寻能工巧匠,依附天然美景所修建,而且平常也不许别人随意出入。”
“哦?”我笑着扬眉“那你们怎么敢带我去呢?”
画蝶正好跑回来听到,嘻嘻笑道:“侯爷平常很少在府内,我就偷偷去玩过几次!今日是借小姐的光,小姐是贵客,侯爷即使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我们吧!”
“你呀!还好意思说!”绮柔刚想说她两句,她却调皮吐了吐舌头,又跑开了。
“侯爷很少在府内?那他平日都在哪里?做些什么?”我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如果打仗,那侯爷肯定是去前方了,不打仗时,侯爷多数会在边关各郡巡视,如果回朔方,白天也一定会去官衙,像这次边郡发生状况,他就索性住在官衙。”一提起卫青,绮柔语气中充满了敬意。
“这么忙?”我笑道“完全没有休息吗?”
“若是打了胜仗,偶尔有几日空闲,最多就是在找人喝喝酒,练练剑,来来去去的也只是几位相熟的将军,侯爷不太喜欢应酬。”
我心下失笑,想不到卫青除了打仗还是打仗,生活竟然过得如此乏味。
“哎呀!”
绮柔只顾与我讲话,没留心画蝶倏地停了下来,两人撞到了一起。
“怎么了?”绮柔揉着肩膀,嗔怪道“这么大的人还疯疯颠颠的!”
只见画蝶面色古怪,轻声在绮柔耳边说了几句。
绮柔顿时神情微变,脱口道:“她怎么也”忽然看见我的目光,立即打住话头。
“什么事?”我问道。
绮柔略略思忖,强笑道:“小姐,画蝶刚想起来,已叫厨房炖下了虫草乳鸽,不如我们回去吧!”
“我又不饿,再逛一下吧!这不,还没见到皎月池呢!”
“不要!”两人异口同声,拦在我面前。
我疑惑的停了下来。
画蝶陪笑道:“小姐,冷了就不好吃了,我们下午再来也是一样的!”
见她俩闪闪烁烁,似乎有难言之隐,更觉几分古怪,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什么不妥。
“小姐,我们回去吧,那只鸽子可是画蝶每天用细米精心喂养的哦!”画蝶双手合十撒娇道。
我被她娇憨神情逗乐“好吧。”
正打算随她们回去,却听见背后一声轻柔遥呼“尹姐姐,请留步!”
我转身一看,不远处走来一位怀抱幼童的婀娜女子,待她走近,我不禁愣住,好一个绝色佳丽,年约为十七八岁,肌肤胜雪,眉眼如画,衣饰皆为上品,不像府中丫环,怀中幼儿伏在她肩上,甚是安静。
她见到我亦是一呆。
绮柔赶紧上前,道:“薄小姐,有什么事,等侯爷回来再说吧!”
她却站着不动,直直望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幽幽叹道:“难怪侯爷对你如此念念不忘。”
卫府蓦然出现了怀抱幼童的如花美眷,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如今又说出这等酸溜溜的话,我内心早已疑窦丛生,表面却仍波澜不兴,笑问:“请问薄小姐有何事?”
没想到她缓缓放下怀中幼儿,竟卟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我吃了一惊,往旁边一闪,不受她这一礼。
“还请姐姐成全,说服侯爷同意妹妹带着伉儿出府吧!”她抬头,泪光莹莹,凄婉泣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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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汉代女子的一般常服襜褕,襜褕是一种开有直裾的衣服,它与传统深衣的共同点都是衣裳相连。不同之处则在于是襜褕的前襟之下是垂直的。两汉之际襜褕已成为女子的日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