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听听她们还有什么话替卫青狡辩。
两人却仍跪在地上,绮柔似在思忖该如何开口,画蝶心急,抢道:“哎呀,绮柔姐不说,奴婢来说!”
抬头便道:“不瞒小姐,外面确实有许多人给侯爷说亲,但侯爷都婉言谢绝了,那些人多番劝说未果,时间长了,觉得侯爷不给面子,便怀恨在心”
“平阳侯与侯爷关系甚好,有一次硬要赠他府中美姬给侯爷为妾,侯爷不要,平阳侯竟亲自把人送上门来,扬言侯爷不收,就是看不上他但侯爷仍然拒绝,平阳侯最后也只好作罢。可不知怎的,这事传开了,慢慢就变成不堪流言,说我家侯爷有有断袖之癖,传到后来,越发离谱,竟还有说陛下对我家侯爷对我家侯爷”
画蝶涨红了脸,气妥的说不下去。
“是啊,”绮柔点了点头,接着娓娓道:“小姐想必知道,卫老夫人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听到人家背后这样议论侯爷,心急如焚,便一定要让侯爷娶亲,不顾侯爷再三反对,一意孤行,就把自己娘家两个表侄女薄氏姐妹带到了朔方。”
“侯爷为了躲避她们,足足跑到各郡去躲了个把月呢!”画蝶插嘴道。
绮柔被画蝶打断,停了停,又说:“卫老夫人因此气得病倒了,侯爷闻讯赶回来。谁料侯爷一到家,老夫人就日日夜夜逼着侯爷,说不听她的按排,她就要绝食,死在侯爷面前,侯爷倔脾气也上来了,陪着老夫人一起绝食,就是不松口应允此事”
画蝶庆幸道:“好在此时传来圣旨,派侯爷去打仗,卫老夫人见再闹下来,恐怕要满门抄斩,没有办法,只好放侯爷走!”
绮柔满脸无奈:“侯爷打完仗回来,却听到老夫人病重的消息,接连请来的几个大夫都说,老夫人恐怕活不到半年了老夫人当时就哭了,说有生之年她若看不到自己小孙子出生,她就死不瞑目侯爷实在迫不得己,只好勉强接受了薄家大姐薄芝云后来薄氏怀孕了,侯爷再也没有进过她的房”
说到这,画蝶却露出不耻神色,冷哼道:“谁料这一切,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老夫人根本没事,只是买通了那些大夫,以此逼侯爷就范,侯爷知道后十分震怒,不顾老夫人哭闹,强行将老夫人送回了老家。”
绮柔叹了一声,幽幽的说:“薄芝云事发后羞愧万分,一时想不通竟然自杀了。”
我陡然一惊,绞紧手帕“什么?死了?”
画蝶也叹道:“是呀,说起那个薄芝云真是又可怜又可恨,竟然当着小公子的面上吊,害得小公子从此性格变得十分胆小,任何人看他一眼,或碰他一下,他就哭闹不休,只有跟他小姨薄芝霜亲近些。”
绮柔缓缓道:“侯爷心中也有些愧疚,这才一直把薄姑娘留在了府中。”
“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我起疑道。
绮柔勉强笑笑“这些事其实府中许多人都知道,只不过我俩爹爹是总管,所以知道的分外详细些。”
“不过,那薄姑娘也太自作多情了!”画蝶不屑道:“成天在侯爷面前装出一副柔弱模样,想骗谁呀?还借口说伉儿想念父亲,硬要搬到侯爷寝屋旁院住!哼!想当我们主母,呸!如果侯爷真对她有心,岂会等到今日”
“住嘴!”绮柔厉声道。
“我我又没说错喽!”画蝶声音委屈的低了下去。
绮柔转眸望向我,柔声道:“表小姐,侯爷是怎样的人,您比奴婢清楚,奴婢虽然蠢笨,但也看得出侯爷对小姐的心意。”
“嗯嗯!”画蝶在旁边连连点头附合:“表小姐就如同侯爷的性命般重要,小姐昏迷的那几天,侯爷寸步不离在旁边守着,神形俱悴,即便是匈奴大军压境,奴婢也没见过侯爷如此焦虑”
“够了,我累了,别说了。“我心乱如麻,不想再听,摆了摆手。
“表小姐”
“你们都下去吧!”我疲惫的微微阖目。
绮柔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终于欲言又止,和画蝶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