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肉卷,双手双脚都卷进了自己的身体,身体本身则前后缠紧了一处,脖子缩了起来,整个人滚在地上,一张脸正正的在肉卷的正中央,眼睛里的恐惧已经变成了绝望和恶毒,他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六个人“你们都不救我!你们都不救我!是你们害的,所有都是你们害的!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的下场比我惨一千倍,一万倍!永世不得解脱!”嘶哑恐怖的声音如同来自最深的地狱,平日里可能没人会把这话当真,可当面对一个“人肉卷”的诅咒,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凉到了心底,他的诅咒真的会实现!大家不约而同的生起了这样的念头。
人肉卷不光用嘴说,没了腿脚的他此时在不甘自己一人下地狱的怨念之下爆发出了惊人的意志,整个人如青虫一样伸屈地朝众人爬过来。他的身体肌肉不再协调,每次动弹不见得能移动几分位置,却全身的肉都在此起彼伏的乱动,这场景更加的令人恶心恐惧。
“哇!”他的知音终于忍受不住,大吐了起来。可又不敢把视线移开,眼泪、口水、鼻涕和吐出来的东西搅在一起,涂满了自己的衣服。
知音的动作吸引了人肉卷的注意,此时他已经摸到了一点行动的门道,连爬带扭的朝知音“蹿”了过去。
“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啊!”知音大哭,腿脚却不听使唤,身子一软竟然瘫在了角落,眼睁睁看着人肉卷逼向了自己。
“那几个中国人又在吵什么?他妈的,这一天就没安生过!”前厅,两个值夜班的警察正喝着小酒,其中一个皱眉骂咧着。
“早上的人没给他们送饭,估计是饿了!”另一个警察幸灾乐祸的说道。
“中国猪!一天没吃饭能吵成这样!七十年前要不是美国,今天这些中国猪全都是我们的奴隶,还用得着老子去伺候?”抱怨的警察一口喝干杯里的酒,还是起身准备收拾点吃的给监禁的人送去。给那些中国人吃点苦头小整一下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没关系,可真要搞得太过分了,这脸抹不过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这样的小卒。
他对面的警察微笑了一下,刚要说什么,突然门被一推,走进四个从头到脚穿戴的很严实的人来。
“什么人?”两个警察本能的察觉来者决不是问路报案的。
“白天有七个人被送这里来,现在我们要提人!”黑色面罩下的是个女人,声音冷得像冰,手里一张卡片在两个警察面前晃了一下,本来十二分警惕的两个警察帘变得比兔子还温顺。说温顺其实也不恰当,看他们那止不住发抖的双腿就知道,其实,他们更多的是在恐惧。
人肉卷被塞包裹里带走了,在另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将度过他漫长的百岁人生,如果,那还能叫“人生”的话。看到那场面的两个警察也是吐得一塌糊涂,原以为来者会将七人都带走,结果却是只带走了那个肉卷。临走时,貌似是头的那女人还关照两人照顾好剩下的人,言下之意,她明晚还会来。
明晚?也就是说,明晚还会有个肉卷?光是想象已经足以让两个警察搜肠刮肚的再吐一次了。被卷进那个部门的事里,自己看来也是凶多吉少,更有可能不得好死。回过气的警察怨念从脚底升到了头顶,转头恶毒的看着牢里的六人,都是这些中国猪害得,确实要“好好照顾”他们才是!
牢房里,六个人阵营分明的成了两拨,知音男明显被众人孤立了起来。原因很简单,在衬衫男鼓起勇气将人肉卷踢飞的时候,他已经被对方在脸上手上狠狠咬了几口,鲜血淋漓是小事,众人担心的是会不会被传染?
三人足以成虎,何况是五人?连知音男自己都觉得,下一刻没准自己就也会变成另一个人肉卷。“救我,救我,大家救救我啊!我不想变成那样!”他满脸泪水的如是说道,没人注意,他的台词竟然和刚才的消瘦男几乎一模一样!
某家酒店,下了火车的蛮洲队众人已经立在那个房间的门口,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