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好酷喔,笑一个嘛,开心点嘛。”美女甲搂住柴仲森手臂,开始坐台。
美女乙见状,不甘示弱,抱住柴仲森大腿磨蹭。“柴哥,我叫小玲,我觉得你的盆栽好美,改天教小玲怎么养盆栽好不好?”
美女丙见状下猛葯,往上一跳,跨坐在柴仲森腿上,抱住柴仲森,屁股摇啊摇。“喔肌肉好结实喔,你平时有健身喔,哈哈哈阿紫都没见过比你更俊的男人了,阿紫好爱好爱好喜欢喔”
看吧,薛祖颖算什么?
眼见儿子被美女们包围,柴大山露出得意的笑。哼,这不识相的薛祖颖,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他随便找找,也能找一堆比她美千百倍的女人给儿子。
当柴大山正得意时,阿j却蹲到地上,偷偷爬远。阿j感觉到了,主子目光一凛,薄唇抿成危险的一直线,他的主子快发飙了。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笨哪,他主子有洁癖哩,最讨厌让不熟的人乱摸说。
果然!在莺莺燕燕嗲声不止之际,柴仲森开口了。
他下巴一抬,眉毛一扬,看着父亲,淡漠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我想您真的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微笑,但那冰冷的眼神,却瞪到柴大山头皮发麻,血液快结冰。
这意思是柴大山即刻激活大脑里的记忆库,搜寻起来儿子这个表情是高兴?不不不,眼神很冷喔!那是生气?可是在笑
可怜的柴大山,果然亲子关系恶劣,竟连儿子的喜怒哀乐部分辨不出,还不自量力地想安慰儿子。
柴仲森瞄了瞄身上的女人,对父亲说:“如果,不马上叫她们滚,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什么事?柴大山看儿子握紧酒杯,像似准备砸在某个人头上。他知道了,儿子在生气!当当,柴大山快快关切爱子。“儿、儿子你不喜欢?这几个不够漂亮?”
可怜的柴大山结巴了。
意识到柴仲森因愤怒而绷紧身体,美女们怔住了,这会儿全闭上嘴,不敢乱动。
柴仲森觑向她们,他看看左边抱着他手的女人,目光再往下瞄瞄抱着他大腿的女人,最后目光定在眼前,坐在他腰上的女人。
很好,他的脸色更阴沉了,他双目一凛,众女呼吸一窒,被他严厉的表情骇住。
“各位,我觉得很恶心。”他只是诚实地叙述他的感觉,却轻易令三名女子羞得无地自容,顿时跳起来手牵手跑走,丢脸哪!留下了柴大山,尴尬地僵在原地。
“爸爸爸只是想让你高兴”他觉得很难堪,自己又做错了吗?
“我现在更沮丧了。”柴仲森厌恶地弹弹衣袍,像方才那些女人弄脏了他似的。
他露出嫌恶的表情,对空气中留下的浓浓香水味感到不爽。他喜欢淡雅的花香味,好象某人常用的香水,那个某人的品味高级多了,不是这些野女人比得上的。那个某人只稍对他睨个眼神,或嘴角勾起,调皮地笑笑,就能轻易地令他胸口灼热,脉搏加速,瞬间兴奋。
然而这些花痴女,又摸又抱了大半天,只惹得他反胃、恶心,糟!又想起某人了,唉,扫兴。已决定忘了她,偏又想起。
柴大山更扫兴,他委靡不振。果然,他又做错了,每次想讨好儿子,修补亲子关系,结果总越搞越糟,白忙一场。儿子果然是柴大山人生中最大的考验,至今还不能破关哪!爱妻啊他该如何是好?大山想到亡妻,好难过。
看着院里喧哗的人们,柴仲森厌烦地一句:“真吵!”
柴大山马上召来部下,终止派对,解散!
不消一刻,东西撤光,人被轰到屋外去。部下们听阿j指示,乖乖候在屋外,不敢吵闹。
庭院恢复宁静,草木扶疏,沐浴在月光里,飞蛾在盏盏立灯旁飞窜,柴仲森觉得自己的心,也迷了方向,在原处打转,蠢得绕不出某人的磁场。胸口疼着,伤心无法收拾。他很狼狈,甚至懒得隐藏他的狼狈。所以才害阿j担心得急电父亲,弄来这么个可笑的派对。
柴大山坐下,在爱子身旁显得无助。“儿子,爸知道你难过,爸要怎么帮你?”柴仲森冷淡地啜了口红酒。“你不用为我做这些,你是我的父亲,不用刻意讨好我。”这样的亲子关系很变态,很别扭。
“但是”大山内疚地搔搔头,叹气。“爸对不起你。”很想弥补儿子,很想为儿子做点事,难得这平日自信满满、优秀杰出的爱子遇上挫折,难得柴大山有表现其能耐的机会,偏偏却是他没法插手的鸟事。
儿子失恋,这怎么帮?他绞尽脑汁地想。“爸可以帮你找成打的女人,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个性的,爸马上帮你安排相亲。你要腿长的就有腿长的,你要丰满型就有丰满型,你要是喜欢未成年”
柴仲森瞪他一眼,柴大山马上改口:“只有未成年不行,咳咳,爸已经洗心革面,在警政厅的督导下,维护整个澳洲艺界的善良风俗。除了未成年的不行,其它的爸都能帮你找来。你说说看,不然你要是真那么喜欢薛小姐,放心,爸也能找到跟她很像的,只要你跟我描述一下她的个性,爸回澳洲马上帮你找!”
“爸。”柴仲森看着父亲。
“嗨。”
“你是不是疯了?”
“”柴大山顿住,又开始猛淌汗。
“如果可以找个人代替,我还需要这么沮丧?”柴仲森笑了笑,那笑里的苦楚太明显,害柴大山好心痛。
“嗨、嗨。”柴大山拿着小手帕卯起来揩汗。儿子层次高,他很努力还追不上儿子的思路。
“爸。”
“嗨!”
“你还会想起妈妈吗?”
“这个”小手帕往眼角移动,不流汗,倒有流泪的嫌疑。
看见父亲搔着头,乱别扭的模样,柴仲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对祖颖的感情,就像你对母亲的感情,这样明白了吗?”
柴大山吸口气,拍拍儿子的肩膀,抬头望月亮。这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鼻音很重地说:“儿子啊,我很想再跟你妈看一次月亮哪”搂住爱子的肩膀,他感慨地说:“你跟你妈很像,很有艺术天分,很懂生活情趣,还很聪明爸爸爸爸只是个粗鲁的野蛮人,从不懂你们,我只知道爱你们”柴大山低头,摸摸鼻子。“只要能让你快乐,爸什么都愿意做,真的。”
柴仲森拍拍父亲的背,他没说话,因为这刻,他跟父亲一样,很思念母亲。涨满胸腔的悲伤,要紧紧锁好,一开口,泪就挡不住了。
“让我们给祖颖鼓鼓掌!”
啪啪啪啪啪蓝鲸会议室,众编辑用力拍手,这其中还包括坐在会议桌中央那威风凛凛,穿深色套装的总监,以及在右边穿著时髦的主编。桌上躺着的,是刚校印完成的,热腾腾的稿件,作者乃拖稿n次的名作家姜绿绣小姐。
“这本书一定会轰动!”看过此书的张编辑赞不绝口。
祖颖如刚被加冕,周身闪着光辉,在众人赞美声中,她表情很冷淡,口气很平常地说:“周小姐为了写这本书,闭关很久,冷落了男友,她失恋了,所以”
祖颖转而跟美编说:“我希望能找目前当红的‘黑捷克’绘制封面,还有,我要求做重点式宣传,一定要让它冲上排行榜第一名。”
“行。”总监马上对公关部下指示:“这本书是这个月的主力宣传。”
会议结束,大家恭喜祖颖完成任务,又一次拗到姜小姐的稿子。可是,这没能令祖颖高兴起来。
祖颖拿着晶晶茶铺的兑换券,去换了奶茶,坐在茶铺外,欣赏午后街景。
日光艳艳,心却冷飕飕。
女人没爱情,就像花没香气。
嘉丽说的话,闪过耳边。祖颖嗟一声,没香气那就多喷点香水,她在心里嘀咕,取出手机,检查留言没有,他没打电话给她。透过手机收发邮件,收到的全是公事往来的信件,没有,没他的问候,以前他还会寄一些无聊笑话给她看的
祖颖用力吸啜奶茶,望着对面空位,不得不承认,好吧,是有想他。还承认,好吧,是有点难过。可是她马上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如果柴仲森决定放弃她,要不了多久,她可以习惯没他这人存在过,她一定可以。
“我的鬼箭羽”
柴家大院,有位青年哀嚎中。
那边,青年仰慕的盆栽名人柴仲森,正卧在檐下藤制躺椅上,穿著黑色袍子,脸上盖着本摊开的书,黑的长发,颀长身形,卧姿慵懒。在日光里,教人有种诡异感,像错置年代的古人来到这里。
“老师、前辈,你不是要帮我养活它?”青年捧着比之前送来时更委靡不振的鬼箭羽,就快哭了。
“嗤”书下,薄唇轻蔑地笑了笑。
青年愣住。没听错吧?在他哀嚎之际,这么伤心之时,前辈竟还笑他?
很无情喔。
“这是家父留给我的遗物啊”青年沮丧地跪地,伤心地哭起来了。
这时候,院里虫声唧唧,花香与树的气味飘散。现在,加上青年低低呜咽声,令这里的气氛更显阴郁了。
在青年伤心的哭泣声中,柴仲森还是无动于衷地垂着手,还是懒卧着,仿佛这些与他无关。终于在青年哭了足足五分钟后,柴仲森撇下脸上书本,望着跪在地上的青年。
“你还真能哭啊?”他笑了。缓缓地以肘撑起上身,敞开的前襟裸露出一片结实精瘦的胸膛。
“前辈”青年又脸红了。好帅的男人喔!
柴仲森拂开落下脸庞的长发,望着青年坐起来。“过来。”
青年马上起身捧着盆栽过去,然后傻呼呼地蹲在柴仲森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柴仲森问。
“刘悯,悲天悯人的悯。”
柴仲森望着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有没有爱过人?”
“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回答我。”
“没没有。”
柴仲森低垂着眼眸,幽幽叹道:“将来,如果有喜欢的女孩,一定要对她好,不要让她伤心。”
“呃”前辈怪怪的喔。
柴仲森从他手中接过鬼箭羽,子着垂垂欲死的盆栽。“我爱的女人因为伤过心,害我追得很辛苦。”好想她,还是好想。
“有人会拒绝前辈吗?”不可能吧?
柴仲森微笑,将盆栽放在旁边桌上。“我现在教你怎么修剪鬼箭羽,还有养它的秘诀。待会儿帮你移盆,这个盆已经没有养分可以供它生存。土壤比例也不对,四季更迭,植物需要不同的养分和土质。”他低声指导着。
“谢谢前辈的指导。”刘悯感激地抹抹泪。
接下来,刘悯瞠目结舌地看着前辈静静将鬼箭羽栘盆,剪枝,配土,调肥料。看着一个长发男子静静做这些事,时间仿佛都在他指尖停驻。他那么专注、耐心,以致观者刘悯看得浑然忘我。
柴仲森将鬼箭羽处理好后,写了张栽种的秘诀交给刘悯。然后站起来,俯视坐在地上的刘悯。“照我的指示养它,它可以活得比你的命还长。”
“谢谢,谢谢前辈。”刘悯放心了,对柴种森拜了又拜。
“有件事要拜托你。”柴仲森进屋,将那盆栽界的梦幻逸品“姬国光”
捧出来,交给刘悯,还递给他一张纸条。“帮我送到这里。”
“薛祖颖?”刘悯瞧着纸条。“她也是做盆栽的?”
柴仲森眼里闪着笑意。“不、她不懂盆栽,不过她很聪明,也许会知道这是什么植物。”
“前辈,她不懂盆栽,姬国光很容易养死的。”刘悯不解。
“就是要让她养死,快去。”柴仲森莫测高深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