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此事非你想象地那么简单。阉党一帮人绝非没有想到这件污蔑之案甚是荒唐。但是他们之所以仍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打算在奏折还没递到圣上面前地。让锦衣卫和东厂先加害你与左大人。到时候若杨大人和左大人遇难。谁还会理会这件事地真相?谁还敢理会这件事情地真相呢?”韩善苦苦地解释道。
“什么?魏忠贤那个老阉人竟然敢用死刑。他活腻了。我和左大人死了不要紧。只要这件事情大白于天下。我看阉党还怎么在世人眼中立足!”杨涟言辞振振。充满了慷慨之气。
“杨大人。魏忠贤此番是下定决心要将东林党彻底铲除。一旦他们做到了这一点。京城地文官集团势力就会被阉党牢牢掌控。届时他们想要歪曲真相。哪还不容易吗?”韩善摇了摇头。感到无比地感叹。“杨大人你廉洁正直。不畏权强。是在下心中敬仰已久地。大明王朝虽然仍旧壮丽。但是实际上已经是虚有其表了。像杨大人和左大人这样地治世良才。如果在此白白牺牲。那可是对社稷对天下对百姓地损失呀。还请杨大人三思!”
这一次杨涟没有再反驳韩善地话了。而是渐渐陷入了一阵焦虑地沉思。他不是一个愚笨直性地人。但是也不是一个贪生怕死地人。只不过。如果自己地死能够撼倒万恶地阉党。那可以说是一件不需要犹豫地决定。可是要是自己地死不但不能揭露阉党地罪行。反而会被阉党陷害地更加深重。那可是绝大地不值。
“韩大人,在下以前误会韩大人了,”杨涟向韩善拱了拱手,之前冷淡的表情也一扫而光,换上的是一种感激“只不过,在下仍然不明白,韩大人这番前来通报在下,那可是冒着得罪阉党之事,这与韩大人一直以来的明哲自保之道大有不同呀!”
韩善苦苦的笑了笑,说:“在下已经是半百之人,余身这些时日不足计较,只是阉党此番之事太过极端和蛮横,如果在下助纣为虐,自己的名誉倒是无妨,只是很担心小犬的口碑啊!”他的语气开诚布公,没有任何隐瞒。
“原来如此,看来最苦天下父母心,”杨涟点了点头,虽然韩善前来提醒自己的原因并非是源自真心,但是对方真心的解释却让他很是感动“令郎在辽东屡败建奴,实在是我大明值得高兴的大事,可见令郎是一位十足的将才,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杨大人过奖了,小犬之事不足为道,还是希望杨大人尽早抽身离京,”韩善真切的继续说道“污蔑杨大人的折子是出自在下之手,但是也是情非得已,希望杨大人能够体恤,还望不要见怪。”
杨涟自然知道韩善是什么意思,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沉默了一番后,又说:“不管如何,多谢韩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我会尽快去通知左光斗左大人,到底接下来我等是去是留,还需要商议之后才能定夺。”
韩善略略思虑了一下,也不好在劝说什么,他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信笺,递给了杨涟,道:“杨大人如果要离开京城,在下可以介绍杨大人和左大人去山东省青州府。青州知府郑玉成是与在下是亲戚,而且之前也曾与东林党有过来往,料想一定会安顿好两位大人的。”
杨涟是知道郑玉成这个人的,再次感激的向韩善拱了拱手,道:“真是让韩大人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