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进入深夜的时候,韩煜让早已经休息好了的部队马上整装,前队变后队急行军撤出了郊县,然后抄小路加速向盖州方向赶了去。
韩煜带着部下每天的行程在三十里以上,两天之后感赶到了盖州。对于这里的地形,北海军有一部分还是很熟悉的,毕竟跟随孟宏远在营口登陆之后,曾经来过此间。
明军在盖州外的按扎下了简单的营地,然后派出斥候团在附近探查情况。
对于明军的到来,盖州城甚至连一点准备都没有。盖州的三千步兵是因为盖州在明军经过之后,临时增派到这里的,一切军事管理系统都不健全。盖州城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布置探子和细作,在附近或者更远的地方打探有关明军的情况。
从地理位置上来划分,盖州要远比鞍山、辽阳离复州更近一些,但是复州陷落的消息却比鞍山和辽阳到达的更晚。当然这其中的原因,也包括复州建奴在溃逃的时候没有向盖州这边靠来。只是从这一点就能完全的看出,盖州在对外搜集信息的工作上做的很不到位。
就在韩煜悄然从鞍山前撤回到盖州这边的时候,盖州城同时也收到了来自辽阳和鞍山的碟文,希望盖州的驻兵马上放弃盖州的防守,转而增防鞍山和辽阳等地。却说盖州的最高守将是满族人,但是他手下却有一批汉人军官。满汉同朝为官在后金政权出现的不算晚了,努尔哈赤在早年的时候也算是能人善用,只是在晚点疑心病犯重,总担心汉人会推翻他辛苦打下的基业。
扒州的汉人军官在军队中是很受排挤的,基本上除了本部几百人甚至几十人地汉人部下。满族的旗人子弟是不会听从调遣地。他们在收到来自辽阳和鞍山地碟文之后,都极力要求不能撤防盖州。而是固守盖州与鞍山形成犄角。如果明军来犯鞍山,盖州则可以发兵断其后,甚至直接向复州进攻都是可以的。
事实上,汉人军官所提出的这一军事理论,是与韩煜所预料满族军队的动向是一致的。韩煜已经料到用不了多久,自己兵临辽阳或者鞍山城下的时候。满族军队就会对自己形成包围之势。这个包围之势,就是指前后左右全方位地受到围困。
最高守将是行伍出身,只知道拼杀而不知道治兵行军。在听闻到代善身死之后,他早已经是对汉人是深恶痛绝,恨不得将全天下的汉人统统杀绝。所以他对于手下汉人军官的建议嗤之以鼻,甚至还以为他们贪生怕死,置辽阳、鞍山等京城重地于不顾。为此,还重重责罚了一批汉人军官。这些汉人军官都感到委实的委屈,纷纷在内心中升起了不满的情绪。
吴文瀚是盖州汉人军官之一,官职参将。手下也有一种当年一起投降建奴的汉人士兵。在所有城中大营里的汉人军官中,他可以算是很有骨气的一人。当年在驻守抚顺的时候,建奴几万大军兵临城下,他一直都主张“力战以身效国。”只是在抚顺城被内奸骗开城门之后,一心抱着殉国的他,不得不面对更为残酷地现实。
尽管在被俘虏之后,吴文瀚也一直不肯投降,准备慷慨接受处死。但是恰在这时,他的行为让一个建奴将领感到很欣赏。反倒下令释放了他。并且允诺如果他肯为后金效力,他原来的部下也可以全部活命。
吴文瀚因此才投降建奴。
原本吴文瀚是真心实意愿意为建奴效力。只不过在辗转几年之后。他在看到了建奴对待汉民地种种暴行。再加上汉官在后金政权之中地歧视越来越严重。不有自主地在心中彷徨起来。他虽然与建奴同伍数年。但是一直没有忘记过自己依然是汉人。如果建奴能够真正意义上提倡着满汉同亲。那么也许自己就不会再生出二心。
这些时日。吴文瀚一直在关注着辽东地局势。在努尔哈赤下令全线向辽东以西进攻之后。明朝军队竟然不战而退。原本辛辛苦苦收复地五百里辽东疆土又一次沦落到建奴手中。为此。他也对明朝感到了失望。这种两面为难地境地一直让自己陷入在痛苦之中。
不过。最近在辽东半岛突如其来地一支明朝军队倒是让吴文瀚感到了意外。这支明朝军队在拿下金州卫之后。地确是沉寂了半年之久。但是就在月中地时候。却又迅猛不可阻挡地连续攻克了复州、普兰。就连大贝勒代善都力战而亡。也许一个将领和两座城池不算什么。但是仅仅用了不到半个月地时间就能获得如此成就。假以时日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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