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傻子才那么说话,打死也不让我学,我真听不懂。”
张德茂脸色转绿,噎的说不出话来。青年又道:“我就是来找霍震霆的,我叫霍怀玉,你让我进去吧!见了他你就知道我没说假话了。”
张德茂吸了一口气:“老弟,端人家的饭碗保人家的平安,你一定要找我东家,我也只能对不住了!”说着下了石磙,拿好架势吐气开声。‘嘿!’足有三百斤的石磙就被他双手举起,道:“接着这个,玩两下,我就让你进去!”手一送,石磙对着青年砸了过去。
这一手换来如雷的喝彩声,四下看客喝彩是因为他举起一个那么大的石头,里面识货的人喝彩是因为他举着三百斤的石头还能说出话来,不怕泄了气,这份功夫可就不一般了。
青年大喜:“接着就让我进去?”石磙子迎面打来,青年原地站着,动也没动,手一伸就接住了,就和接个红薯没分别。然后抓着石磙上前几步,喜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张德茂如同见了鬼,他胳膊都没弯曲卸力,就这么手指一扣就抓住了。双龙镖局的尖挂子成二爷本来打算替朋友出出头,一见这份功夫立即心里打鼓:“他会友镖局是会友镖局,我双龙镖局是双龙镖局,他亮镖亮不响丢他的脸,别连我的生意一道毁了。”
青年已经拿着石磙喜气洋洋走到张德茂面前,却见张德茂脸色不对,迟疑问道:“我……可以进去吗?能借过吗?”
只见所有人都用惊愕又带着悲愤的表情看着他,青年有点发毛,突然想起刚才张德茂说的是,‘接着这个,耍两下,就让他进去。他道:“啊,对了,我忘了耍两下,对不住对不住!”
拿着石磙相了相,没耍过这玩意,不知道怎么耍。眼见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青年将石磙往天上一扔,右手一托,石磙凌空翻了无数个跟头,随即被他扔来扔去的玩了几下。
青年自己觉得此举好傻,如同耍猴一般。心道:师傅说人心狡猾,只有我是个呆瓜,这些人不是耍我玩呢吧?拿眼一看,却见众人个个眼睛瞪的拳头大,又不像有什么轻蔑玩弄之意,但他也有自尊心,不想再这么耍猴般给别人看了。不待石磙落地,使出一个蛰龙出渊,手腕先缩后扬,砰的一声击在石磙之上。足有三百斤的石磙被他送出一丈开外,端端落在原地,分毫不差!
他问:“这样行不行?要还是不让我进去,我也不勉强,就请你们霍东家出来吧,他见了我就认识了。”声音已经有点不悦了。
人群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都看傻了,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好!练得好!”震天的喝彩声响成一片。那个惹祸的龅牙目瞪口呆,喃喃道:“我的天啊!随手一指,还是个绝顶高手,我认人也太准了吧?”她随即就兴奋的眼睛贼亮,扯着嗓子高叫:“对!教训教训他!尖挂子!尖挂子!哈哈……”
青年耐着性子又问:“能不能让我进去,不行就麻烦大哥给我通传一声,让霍东家出来也行!我等着。”
阿龙悲愤起来:“打不过你也要打,人都有主,你要伤我东家,杀了我阿龙再讲!大伙一起上吧!”十几个镖师一起亮出兵刃,冲了过去。
青年闪避不停,道:“你们说什么呢,霍震霆是我爹,我是他儿子霍怀玉!我跟着师傅学艺,五年都没回家了,我要见见我爹!我说的还不明白吗?”可惜人人争着上来和他拼命,谁也不听他说话。
一个镖师扑猛了,被他闪开立足不稳,撞上戏台子的柱子,他懵头懵脑的用手中单刀一划拉,戏台斜边支柱被他一刀两断,轰隆一声砸了下来。上面的戏子们放声尖叫,平素精于练习,此刻许多戏子叫声不免用上了高腔,一波三折,连绵不绝,加上戏台倒塌带出的尘土硝烟,漫天飞舞,台下刀光剑影、上下翻飞,真真好一场大戏。
请来的客人中也有许多好手,这回可实在不能袖手旁观了,纷纷上前助阵,那青年竟然仍能不还手,只靠身法前后闪避,人数虽多,一时却不能近他身前半步。
天津卫的爷们就是不怕事,里面都亮了白刃了,外面看热闹的仍不见减少,中间要是有哪个人使出好看的招式,轰然叫好声仍然毫不吝啬的响起。
“好啊!好!”人群中那个龅牙双眼放光,将手拢在嘴上大声叫。手腕突然一紧,让人一把握住,顿时全身没了力气,被拖着走了好几步,她回身一见,喜道:“秦大哥!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来,我们看看热闹。”
“走!”手上突然传来一股热流,龅牙脚底如同有人推着她一般,不由自主跟着男子就走了。
“哎哎哎,别拉我啊,我还没看够呢,多精彩!”她把手拢在嘴上叫:“喂!我说的尖挂子回来了,在这呢!你们打完那个再过来和我这个……”刚高声一叫,男子对她的恶习了如指掌,内劲一送,她喉咙一热也说不出话来。憋得脸色通红,一直走出人群也使不出丝毫坏水。院子里打的正热闹,也没有人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