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再看对方手中带子仍然和来时一样在树上借力,几下的走远了。霍怀玉吃惊的长大了嘴巴,那黑影两手软软的垂着,确实是脱臼了,却不知为何仍然能发力?
等他上了岸,黑影早已经踪影不见。天色已经有点微明,再不赶快城门就开了,他这个样子怕是要被盘问。霍怀玉只得停止收索,一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往回走,肚子里全是闷气。
还没进客栈门,就听见张德茂中气十足的大喝声:“都给我出去找!沧州人生地不熟,他能去哪?岂有此理,出风头的时候一马当先,现在给镖局惹了麻烦,他倒一走了之了!”
陈德的声音劝道:“镖头,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自己去准备吧。”
张德茂叫道:“我们去有什么用?马云中聂本良是你打的吗?赔礼正主不到,还有没有一点诚意?”
陈德道:“少东家年纪小,你让他给沧州人赔礼,他一时面子上抹不开,也是有的。”
“抹不开面子?”张德茂冷笑:“他面子金贵就不要来镖局。回家做他的少爷去!咱们镖行是讲规矩的地方,受不了规矩就请便!你们都听着,半个时辰之内要是少东家不回来,我们就联名给东家,请他另外找地方安置儿子,少东家做不了咱镖行的人!”
“这……”阿龙有些犹豫,陈德一推他,低声道:“别说了,快叫人大街小巷四处去找!”
众人刚出门,就见霍怀玉正就在门口,呆呆站着,全身正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陈德一声惊呼,上前拉住他:“少东家,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颇为关切,霍怀玉低下头道:“我见到那个喊镖号的人了,我就追下去和他交手……”他声音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和陈德解释,只好简单的道:“那人武功怪异,我不小心被他扔进护城河里了。”
“你见到喊镖号的人?不是你自己……”
霍怀玉猛然抬头,眼泪夺眶而出:“不是我喊的!我没喊!”声音委屈以及。陈德有些心软,哄他:“好吧,不是你喊的。”
“不是你喊的?”张德茂走出来冷笑一声:“那我就奇怪了,哪一位朋友这么卖力为会友镖局,为你少东家扬名立万?”
“他那是不怀好意,想给我们会友镖局惹麻烦!”
张德茂哼了一声:“连少东家也知道是给我们会友镖局惹麻烦啊?难得难得,你和沧州武师比试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这个?你昨夜只要少出一点风头,现在我们也不用耽搁日子,上门赔礼!”
霍怀玉低下头,半晌才道:“叔叔,对不起,我去赔礼。”
“喂!你真要去赔礼啊?你明明没有说谎,我看见你追着一个黑影出去了!”田凡越众而出,走到霍怀玉身边。
“你看见?”霍怀玉奇怪的看着田凡。
田凡目光闪烁一下,随即挺起腰板,道:“是啊,我看见了,我没睡着,趴着窗子看热闹,就看见你奔着我们上房跑过来,正想和你打招呼,你追着树上一个黑影一晃就不见了。就在一个多时辰以前,对不对?”
“对,我听到声音是从你和少爷住的上房方向传来的,担心有人对你家少爷不利,我就追过去了!你……你相不相信镖号不是我喊的?”
田凡一笑:“我完全相信,镖号肯定不是你喊的!”
她回身道:“张镖头,你这个人有点不仗义,我一路走过来,看见你们少东家可没少干一点活!你把他当伙计用就应该把他当伙计关照,现在不过就出了这么点事,你这个镖头不替他担一点?他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你要他赔礼?你妒忌他功夫比你好,他没面子你才高兴是不是?”
张德茂脸色不悦:“姑娘,你只是我们的雇主,会友镖局的家事,不用你做主!”
田凡哼了一声:“本姑娘就是看不惯,你这是摆明了欺负人!少东家,你不用去,我给你作证!”
霍怀玉却轻轻摇摇头:“叔叔让我去,一定是有道理,我还是去吧。”
田凡惊讶的回头:“你真要去赔礼啊?”
霍怀玉点头:“叔叔是老江湖了,一路上他也教会我很多东西,他应该是为我好。”
“为你好?”田凡气急败坏:“你傻啊,他那是耍你呢!”
“不是的,叔叔教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他让我去赔礼,我应该去的。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会友镖局的人,打伤了人,我确实做的不对。”
“那是张镖头逼你打的,是他们先冤枉你,你不得以才动手的!你不是这么快就忘了吧?你还不顾安危半夜去追敌,弄成现在这样,你哪里做的不对?”
“我是保镖的,当然要出力气啊!”
“人家不当你是会友镖局的人,巴不得你快滚呢!”
“可是……可是我现在是会友镖局的人啊。”他转向张德茂:“叔叔,我知道我一定是做的不对,你让我去赔礼,我去。”
在田凡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霍怀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我脑子不好,想不明白那么多事情,只能觉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田凡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许久憋出一句天津话:“介怨不上您老,脑子不好的前提是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