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你才怪。”被软话顺了毛的徐长州也就不再坚持了,人家要藏着就让他藏着吧,总有露底的一天。“在这儿用晚膳吗?”
“不了,下次等时间充足了再过来陪先生喝酒。”
“也好,那椅子我收下了,不过我家的书案可要重做才行,听恒休说你那书房都是成套的?正好,改天送张书案来,得配得上这张椅子才行。”
“喏。”她真的碰上打劫的了,柳卿一想到好不容易收集的那些梨木就心疼,要是只送方熙锦别人还无话可说,那是她半师,怎么孝敬都应该,可要是徐长州这里也送,其他八人那里哪还跑得了,十张书案啊,得消耗掉多少梨木。
徐长州看他苦着个脸心里就乐呵,哪个读书人在他们面前不是战战兢兢生怕说错话他们不喜的,这希及倒好,游刃有余的仿佛他们只是平辈般,让他也经常忘了这是个晚辈。
“怎么,不乐意?”
柳卿决定告辞回家,再留在这里还不知道要被讨了什么去“没有的事,不过在想椅子是用年月久的梨木做的,书案自然也要用梨木,有点担心收集的不够,先生要是没别的吩咐,希及就先告辞了,等做好了便派人送来。”
是梨木?徐长州颌首,怪不得这小子一脸肉疼,若是十张椅子十张书案全用梨木做,是挺耗费木材的。
“去吧,明儿我让管家去你府里拿酒,两坛哪够我喝。”
这下,连管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公子怎么就成这无赖模样了?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不得掉了下巴。
好在其他几人没有像徐长州一样,不然她那小小的酿酒坊哪还够她玩的,出的酒根本供应不了这么多人。
所以,当回家看到卫孚等在那里,并且传达皇上的意思时,柳卿差点就暴粗口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一不小心就成皇商了?”
卫孚忍笑,安慰炸毛的人“算不上,就供应皇上一人的就行了,其他人倒是想,不过我已经说过,这只是你弄出来酿给自己喝的,量不够。”
“你也知道量不够,再被人瓜分下去,我自己都要没喝的了,花这么多心思整出来全便宜别人去了。”
把自己重重的摔在椅子上,柳卿满腔的不满压都压不下去,她就是酿个酒给自己喝,怎么就被人盯上了?还皇商
“给钱么?”
“给,当然给。”就算皇兄不给,我也得添上啊,卫孚看着希及难得一见的愤慨模样,平时他再不高兴也只是冷嘲热讽的,今儿怎么这么情绪外露了?
柳卿坐不下去了,起身往无尘居走去“我得去看看一天能出多少酒,从昨天到今天早上出的已经全给装坛送人了,明天徐先生说要派管家来拿酒,那个酒鬼。”
最后那句基本已经含在口里,但是卫孚就走在身边,自然还是听见了,含笑跟着往无尘居走去,他也猜到了希及最后应该是从徐府回来,京城这些有名望的贤者中,秦柏春人老成精,方熙锦长年在外,对他了解也就最少,徐长州却是这几人中最游戏人间的,远没有其他人那么严谨,自然,最好酒的也是他。
小米红着一张脸在那里盯着酿酒器具,一看就是喝了酒的,这是他的新差事,他高兴得紧。
“小米,怎么还没醉?我以为我回来后这里已经换人了。”看到小米那副模样,柳卿也没那么郁闷了,这孩子真可爱,脸都红成这样了,眼睛却还清醒得很,真是天生就适合混在酒堆里的人。
小米脸好像更红了,像是偷偷做坏事被逮着了的孩子“公子,小的没醉。”
“一般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公子,小的真的没醉”
看小米一脸着急解释的模样,鼻尖都冒汗了,柳卿无良的哈哈大笑,一腔郁闷全烟消云散,原本就不是多大的事,不就是被人打劫了点东西么?没事没事,付出得多,说不定回报更多,这么一想,心气就更顺了。
卫孚只是在一旁看着,眼神柔和,明明背景不简单,却又有着简单性格,异常容易满足的希及啊
第二次蒸出酒速度比第一次要快一些,可是就算如此,大半天下来这酒缸里也只得半缸,估计连徐长州那里都应付不过去,更不用说皇上,总不能又让闻听送两坛去吧,好歹也是一皇商呢,这价钱可得要高点。
突然一阵大风起,柳卿眯了眯眼,望向有些压抑的天空,要变天了吧。已经快深秋了,这一年,又快到头了。
“闻听,做这个酒器的匠人还在琢磨吗?有没有做得更好的?”
“恩,按你说的,我赏了他不少钱财,不要说白天,晚上都在琢磨,不过昨天拿来的这个已经是目前他做出来最好的了。”
比起第一个,果然是要好了许多,柳卿围着这个小小的酿酒坊转了个圈“不管了,你让他重新给我做一个,比这个大个四五倍都不成问题,只要他做得出。”
“不多做几个?”
“我这地方就这么大,总不能真弄成个酒坊吧。”
卫孚指了指没有住人的那边院子“那里不行?”
柳卿倒真是动起脑子来,不过她没想过要在家里弄个酿酒坊,喝酒是件雅事,但是成天闻着酒香也会受不了的,更何况后边还有个私塾,书局那边天天进出那么多学子,她没打算这么冤枉的把自己名声弄没了,虽然这东西没什么用,但也得在适合糟蹋的时候糟蹋。
反正外头已经办了个家具坊了,再弄个酒坊也不成问题吧。
卫孚看着他嘴角那抹笑意,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不要过多关注,不然给两人带来的绝对是灾难多过一切,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看一眼就不看了,再看一眼,最后一眼,游移在看与不看之间,复杂的心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