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要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发现,你这病说不定还真是累出来的。”
柳卿笑着摇头“我哪有那么娇贵,没事,先生,我有些话想说,可能不会太好听,你要是觉得有道理就听听,要是觉得没道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看他说得这么认真,方熙锦也严肃起来“你从来不妄言,每次言之必有物,我不会轻慢你说的话。”
听到这种表态,柳卿对于自己的鸡婆多了点底气,毕竟,这样的话不应该由她一个晚辈说给长辈听,只是她实在不想这个非常有想法,而且耿直的先生毁于这样的事情里。
“先生,第三考是由你亲自压阵,所有学子都得向你执师礼的,能通过的人最后都会成为你的门生,就算没有授业之恩,也是有提擢之恩的,若是以后开科取士各方面成熟了,朝堂用人也没这么急切了,就算全成为门生也没多大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重用的,每次能出头的也就那么几个。
但是这一次不行,这一次出来的人一定会得重用,先生您想想,到时候岂不是得有半朝官员是您的门生?就算你没有想法,也架不住别人的多嘴,皇帝不一定会做什么,但是绝对没有一个皇帝会愿意出现这样的情况,好不容易扫平了世家,又出来一个您,不多心就不是皇帝了。
一家独大从来就不是好事,世家还在等待时机兴风作浪,您若是现在站到风口浪尖去,无疑是送去给他们当靶子,到时候您若是想脱身,只怕是身不由己了。”
方熙锦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希及说出来的话不会是太好听的,但是怎么都没想到会这么尖锐,若是半朝官员都成了他的门生不知道他还有命活几年,皇帝的疑心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一家独大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一家独大,也不需权倾朝野,他只是想要一个可以一展长才的平台而已,而现在,希及为他搭建了这个平台,他还想多做点事,不能毁在这些事情上。
看对面的人低垂着眉眼,脸上还透着些许病弱,抓着扇子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蓦然,方熙锦就明白了自家学生的担心。
“希及,多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根本没想这么远,这段时间就想着怎么花里选花了,却忘了这是朝堂,哪里都脱不开勾心斗角,并不会因为我的不愿意而不存在,放心,这些话我记在心里了,第三考我会想办法的。”
她有一个心胸宽广的先生,柳卿眉眼间放松了开来“先生最近是太忙了,没把心力放在这上面,不然哪需要我来提醒。”
方熙锦微微摇头,他是真不见得会想到这上面来,最近的意气风发让他有些忘形了,这提醒来得很是时候。
看希及面露疲色,方熙锦起身告辞“那些事你先别管了,好好休养,等第三考结束,若是有争议性大的答卷我再来找你商讨,今儿我就先走了。”
“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柳卿跟着起身,虽然病得不严重,依旧觉得泛力的很,所以被红玉扶着时,她也没有拒绝,两人站在一起挺养眼,让方熙锦都忍不住调笑道:“这几天是要你好好休养的,可不是让你去****的,先养好身体再想其他。”
柳卿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她想做什么也得能做啊“先生想得太远了。”
“哈哈哈。”
红玉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镇定的扶着他慢慢往后院走去,心下翻腾的思绪却险些压不住。
身为女人,自然明白女人身上的特征,公子皮肤细腻,不比女人失色,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公子养得好,除了感叹一番外并没有觉得如何,可是刚才近距离的接触她却发现自家公子没有喉结,而且身上居然有淡淡的香气,这是女儿家身上才特有的体香,她在风尘中打滚数年,自有一套独特的识人之术,公子身上这种体香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她却不会闻错。
再联想公子平时的作派,无尘居看似松散,实则严密的护卫,全婶从不假手他人的服侍,不轻易让人近公子身,以及,公子身边的侍女全是处子之身,且除她外,没有一个宠姬侍妾,就她一个都还只是挂名的,以前一直觉得是公子难得一见的自律规矩,现在看来,恐怕根本是因为公子是
一直知道公子的秘密多,她也从不去打探,既然把柳府当成安身之地,她只要本本份份的做个公子的身边人就好,可是现在,真相都摆在她眼前了
可是这真相是不是也太吓人了点?若是传出去,这得惹出多大一场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