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随空中的河流四散开来直入骨髓,抽走了脚筋的韧度。
“你带她来的?”诏时开口,目光锁在他身上。
“不……我……”操纵石头的人本来脾气极不好,现在居然被压迫着答话了。
“管你是谁,上!”旁边拿着钢管的这位倒是比他先平复,怒气上扬,一记重击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清脆响声,滞留在地。
其他两人都愣了。没看到诏时出手,仅是看到这钢管撞上那若有若无的流束便快速消融,化成了两半,比雪糕化得还干脆。
诏时连看都没看这钢管,甚至那人的表情,只朝他一笑。
下一秒,玻璃四分五裂,身影坠窗而落,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屋内两个人,好半天才想起来看眼脚下,冰凉的河水似乎已经漫到了脚边。
地上的残留手指还在抽动,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好玩吗。”诏时依然连手都没有动,一脸月被阴云掩起的笑容,“捕捉她,应该相当费力才对。”
“你是她……什么人?”操纵石头的人吓得腿都软了,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女孩能引出强得让人绝望的存在。
渊组的人也好,Z总管也好,从没有人提过这件事……按照计划,续命师应该出现在南仓街附近才对。
也从没有人提过续命师的实力。这种程度的杀气,已经远远超越普通异能者,竟像是平地之中升起高山,直入云霄了。
渊组吩咐过,这女孩可以做诱饵。难道那个女孩和续命师……关系不太一般?
还没想到答案,旁边的人已经倒了下去。
只剩一个,像是只给他多留了几秒的时间。
这位操纵石头的人向后退去,屋中能升起的只有块巨大的假山石,但还没出手,石块已经出现了大幅度的颤抖。
“她应该比你们想象得要聪明些,虽然只是普通人。”
诏时难得地伸了右手,手中一柄银亮刀刃闪现出来。
石块猛地浮空,作为绝望的最后一搏。
对面的人身形一转,消失了。
消失了?
操纵石块者猛地一惊,马上转头,但已经晚了些。
越位突袭,只为让夺魄刃延伸向更深的方向。
“阿时!”
靳文才赶到门口,但同样晚了点,忍不住转了下头。
他能给予的最后的仁慈,也只有抢在诏时之前弹震空气,终结掉那个惨叫着的可怜者的生命。
一身是血的诏时平静站起,看了眼靳文,眼中带着光亮。这种光亮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这是靳文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习惯的光亮。夺目清亮,但却是由周围的黑暗衬托而出,深渊有多可怕,多沉寂,这光芒就有多刺目。
简直像是不能抢救、沉向黑暗前,最后燃烧的迷幻之光。
“你先走。”诏时的发音非常清晰,更像是沉浸在了杀戮的乐趣之中,“我要等人。”
“撤掉冥河,快点。”靳文没退让,“这种状态你会被冥泉吞噬的。”
诏时微笑,身边的河流在屋中肆意穿行,所经之处纷纷破碎。
要沉入深渊的死神。
靳文皱了下眉,还好诏时只夺回了一阶死神能力,魂体力量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一强度,就算强拆,依然有可能制服他。
两败俱伤也好,不能放任。
“阿时,停下。”
靳文以空气为媒介,点手化风,气流的震荡力度如同在屋内引发了大型炸弹,硬是将冥河的流束拆散出去。
大广间发出轰鸣,这间屋子彻底要倾塌了。
“别阻拦我。”诏时加重了语音,眼中有精锐光芒一闪而过,“你应该知道你拦不住。”
空气震荡加强扩散,甚至诏时都被暂时逼退了几步,像是受了正面一记直击。
“你的自信可以收一收。”靳文皱着眉,“正视局势,你是来做什么的?”
“小然呢?”
诏时不答,只是冷笑。
“X组织不会放过这里。”靳文有些担心,不想去猜测答案,“跟我走。”
走廊的玻璃统统震碎,像是诏时在表示态度。
“我要等人。”诏时重复一遍,“设陷阱的那个人。Z,等他赴约。”
明知是陷阱还要等?
不。看他的样子,像是他们来之前,这座楼,甚至整片别墅区……都要跟着毁灭了。
“你对波律操纵很有自信?”诏时笑了,光芒愈亮,“试试挑战下我,如何。”
“你疯了。”靳文皱眉,“抱歉了阿时,别怪我。”
冥河波流开始急剧上升。
正当靳文集中精力想着怎么应对时,身后突然传来声微弱的问话。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