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何止是担心,简直是揪心。从小到大靳文都很少听诏时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诋毁一个人,不知道受这么大打击的阿朗会不会在两人离开之后就直接选择自杀。
“要是这样就自杀,那也无所谓。最多说明他运气不好。”诏时随便从路边买了瓶冰镇的水,从头浇了下去,甩甩头发上的水珠,像是想获得几分清醒。
恐怕不是运气的事,是你主动隐瞒了真相。靳文无奈地笑笑,但对这样的诏时也说教不起来,因为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
阳光正好,眼前的人却好像没从阳光中获得任何力量。衣服是随便抓了件短袖外套,大约几天没换过,起了褶皱;长了些的碎发挡着一半的目光,好像其中寄宿着夜色幽泉。
好像终于做完了一件大事,诏时直接躺在了长椅上,抓了张报纸遮住面容,示意靳文先回林鸟。
“你在忙什么?”靳文感觉他已经连续在外面跑了很多天,都快折腾到极限了。
“先别问。到时候再说。”
说……什么?
满怀疑惑,靳文当然不会让诏时一个人留在这里睡午觉,但被他重新拒绝了一次。
“还有,等等看。”诏时说话有些含糊,“晚上或者最近有消息,再联系我。”
至少终于保持通讯了。手机。
靳文虽然不放心,也只能找几个消息员在附近盯着,先一步回到林鸟这边,因为诏时让他“等着”。
等什么事情,也不清楚。换一个急性子的人和诏时相处,大概都会被他气得吐二两血。
黄昏时分,这件事的答案才最终公布。
林鸟总部的大门是被人踹开的,踹门人手里还拎着根棍子,气喘吁吁。
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门廊一带眼看着就要发展成群架,被赶来的靳文及时阻止,随即一愣。
白天告别之后的人正扶着门框站在这里,半长发散乱垂下,汗水湿透底衫,目光却毫无落魄之感,更加尖锐,直透人心。
这么远的路,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拖着重伤之躯赶过来的。
“你是负责人,对不对。”阿朗仅凭目光和气势,竟能让前排一群人不太敢接近他,全都陷入一级防御姿态。
“是的话,联系那混蛋……”阿朗说话时,怒意几乎全部迸发,“小月是不是还在他手里?”
“你先冷静。”靳文还想说些什么。
“不管怎样,我要救小月。用生命……”
像是终于看透了什么,阿朗才赶过来,然而却也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松开手,倒在地上。
看起来像是来寻架打的人倒先倒下了。
消息员们对阿朗还有印象,也知道他当时的隐藏身份,所以出手相救都有些犹豫。
靳文的态度很明确,救人,刻不容缓。
为什么要救一个投靠X组织的人?而且他闯入的还是总部,这么危险。年轻的消息员们执行命令,却都带着些防备。
出了事怎么办。老大也好,副长也好,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尤其靳文,等待救治的期间站在花园里,反而松了口气的样子,露出微笑。
“也许阿时是对的。断下念头……反而更好。”
跟在一边的周兴等人听得一头雾水。断下念头,指的是让阿朗死心?说得好像他曾经要入魔现在被拉回来了一样。
“我联系他。”靳文拿出手机,这边的事总算放心下来,还有另一件事要关心。
“小然呢?也让她过来说两句吧。”
好多天没见到诏时,她也应该很担心才对。
“小然?她被人接走了。”
“什么?”
靳文听到这信息,像是被重击了下,“被谁,在哪里?”
“……不用紧张吧,老大。”周兴被吓了一跳,很少看到总负责人这种反应,“反正接人的都是认识的,也说了一会儿就送回来。”
“谁?”
“就是洪尚、小霞,林轩辰他们。”周兴被靳文的气势吓得有些不敢开口,“还有你的熟人,楚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