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阳不禁难为情的说:“刚才,你在山里面还批评我呢,现在又表扬我了?”
赵雪晴说:“我当然表扬你了,如果你真走不出来,那咱们孤男寡女的在山里面处一晚上,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幸好你控制住你的那个不轨心理,没故意走错路,最后还走出来了,这我还不表扬你,算你还是够理智的。”
这个时候,张志阳也不管这么多了,只想加快速度,早点回到镇政府大院,他自己感到有点累,也知道赵雪晴已经很累很饿了,需要尽快回去吃些东西。
在这一路上,他其实在时刻注意着身上那个手机,他把这个手机调了振动及响铃,只要有电话打来,他必定知道,只是他一直等着的那个雷成志的电话,还是没有打来。
回去后,一切如他们所料,食堂早就关门了,赵雪晴也后悔没提早打个电话给食堂的阿姨,让她们留些饭菜。
“这可没办法了,算了吧,我回宿舍做面条,下些辣酱,这辣酱可是我家里带来的,可以做得很好吃,也做一份给你吃吧。”赵雪晴对张志阳说。
张志阳此刻虽然饿,但他的心思却不在吃方面,无论吃什么都无所谓,听到赵雪晴这样说,他倒是拘紧而难为情地回答一句:“让你这个镇委书记做面条给我吃,我还真受不起。”
赵雪晴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豪爽地说:“得了吧你,我私人做给你吃的,别计较我是什么书记了,更何况,有哪条明文规定,书记就不能给镇长做面条的,都是同志嘛,没什么好介意的,红军长征的时候,估计总司令还做面条给小兵吃呢。”
张志阳听到她这样说,笑起来,目送着她走上宿舍大楼。
一个人回到宿舍后,张志阳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心里不禁焦灼,想着雷成志答应会找蒋贤德谈,这下班时间早过了,估计他们早就谈过,可雷成志到现在也没打电话来,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消息,而是坏消息,才致使雷成志不想打来。
其实,这也是张志阳意料到的,他隐约觉得,蒋贤德表面对他客气,实质心怀不轨,毕竟他是上面市委派来的,蒋贤德肯定对他既恭敬又防备。而这次一直不肯见他,也是以耍太极的形式在回绝他,不管他拿着什么样的方案,提的是什么样的问题,蒋贤德就是否定他,哪怕雷成志肯为他撑腰,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张志阳心中越发激愤,他知道这关乎洪灾的事情不能再拖,拖一天,就让洪灾临近一天,就少一天做充分准备,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就越发面临严重威胁,必须尽早解决。他毅然拿起手机,拨打雷成志的电话,想主动向雷成志问个清楚。
雷成志已经回到家,他心情烦闷惆怅,想着刚才跟蒋贤德虽然不算闹翻,可也是给了蒋贤德这个县委书记不好看的面色,以后还不知如何收拾这个僵局,修补彼此的关系并共事下去,并且他一想到蒋贤德不接受那个关于洪灾即将到来的看法,以及打算不采取任何措施应对,置老百姓危难于不顾,他就握坚拳头,怨恨蒋贤德的昏庸。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雷成志不能单独决断,必须由蒋贤德说了算,如果雷成志跳过这个县委书记,私下往下面发文件,那是行不通的,各个镇的书记镇长不一定会执行,蒋贤德也可能会立即撤消他这个文件,甚至召开常委会,对他这个常务副县长进行处分,他甚至能不能保住这个位子也难说。
当电话响起的时候,雷成志的心在恻隐暗痛,一咬牙,还是接听了张志阳打来的电话,并对他说:“志阳同志,我刚才也准备打电话给你了,很抱歉,蒋书记听不明白我说的话,他也看不懂你的计划书说的是什么。”
尽管这样的回答是预想到的,可张志阳还是感到愕然,他连忙对雷成志说:“雷副县长,你觉得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很难懂吗?还有,我的那份计划书很难懂吗?为什么蒋书记他不明白,你就不能说到他明白为止吗?”
雷成志又觉得自己说得有点不直接,于是对张志阳说:“蒋书记他究竟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不知道。反正一句话,他不同意。我们还是想其它办法吧。”
张志阳不禁激动起来,也有着一股愤怒,他说:“蒋书记为什么不同意?这是什么原因?他没跟你说吗?我真的很想知道!”
雷成志一时语塞,对张志阳说:“我同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志阳同志,路并不是只有一条的,我们还可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