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龙羽抑制不住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进来,龙城面沉似水,只负手盯着墙上的画,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白霆既想求情,又不知如何开口,也往那墙上之画看去,看了那画的落款,不由心中也是又怒又疼,张了张嘴,跺了跺脚,终于一扭头出去了。
白霆刚出了院门,已被小白一把抱住,“爹,爹,傅叔如何说?可免了四叔了?”
白霆摇了摇头,还未说话,小白已经急叫道:“你不是没给四叔求情吧?”
白霆怒道:“我怎么会不为龙羽说话,可是,谁让他那么大的胆子,竟然和那个辽国的什么公主,做出那等事情来?他大哥如今气怒非常,定要用家规处置,我有什么办法?”
“这么说,就是您求情了,傅叔不允?”小白打量一下白霆:“爹,我对您太失望了。”
白霆老脸一红,道:“非是你傅叔不允,实在是……”
“那就是爹您没尽力?”小白用眼睛斜着他爹:“您是不是还记恨着四叔在姑姑跟前驳了您的面子啊?”
“你这个臭小子,我白霆哪是那样的人!”白霆忍不住敲向小白的脑壳。
小白伸手一握,抓住了他爹的手腕:“爹,人命关天,那可是四叔。”
“小白,不得无礼。”含烟的轻斥声响自身后。
小白回头,含烟、燕月陪着小卿一同行了过来,小莫、月冷、随风随侍其后。
小卿前行两步,对着白霆屈膝跪地,含烟等弟子也一并跪了下来。小白也退到一边跪下。
“白师伯,弟子等有不敬之处,还请白师伯恕罪。”众弟子一起对白霆叩首,小卿被禁言,却是由小莫恭声道。
白霆不由挠了挠头,还未说话,小卿等第二个头,又叩了下来,“师父责罚四叔,弟子等不敢有异。只怕师父气怒之下,有伤身体,弟子等着实惶恐忧虑,还望白师伯代为进言,请师父暂缓雷霆之怒,保重身体。弟子等不胜感激。”
小莫说完这些,小卿等方才起身,小莫又欠身道:“大师兄被师父罚了禁言,侄儿斗胆代言,不敬之处,白师伯见谅。”
白霆看看众位侄儿,道:“你们师父确实气怒,我已经劝说过了,只是他拿了傅家的家规来堵我的口,我实在……”
“白师伯,”燕月忍不住翻了白霆一眼:“如今师父他老人家跟前,能说得上话的,可没有谁了。”
“四叔他,昨日才受了三百鞭刑,伤势已重,今日又受庭杖之刑,只怕支持不了太久,还请白师伯速速想个办法。”含烟急道,便是连眼圈都红了。
小卿看着白霆,无声叹息了一下,垂下了眼睑。
白霆的脸涨得更红,扭头道:“我这就再去说。”小卿等默默等在原地,两重院落外,那仿佛敲在人心上的竹杖声忽然又停了。所有人都是一惊,随即听到行刑弟子高声禀告:“受刑人已经昏死过去,请禄总管示下。”
“大老爷命,冷水泼醒了继续,打死在报。”禄总管的声音很大,倒似乎故意给某人听似的。
其实小卿等人都已默默运功细听那院的动静,就是禄伯耳语说出这些话来,他们也能听个字字清晰。
几人的心都是同时揪紧,更盼着白霆这边能有好消息传来。
很快,白霆霜打的茄子似的,又出来了。
“爹啊,您,您怎么也是傅叔的大哥吧?”小白对自家老爹大失众人所望也感到十分的窝火:“您,您可真让我失望。”
小白垂头丧气地险些没一屁股坐在地上,燕月难得十分友好地过去扶了他的肩,语重心长地劝慰:“小白,父母是不能选择的……白师伯他老人家也就这么大的能量了……”
白霆一跺脚:“罢了,罢了,就豁出这张老脸去了。”说着话,扭头又冲回了龙城的院子。
燕月见这招见效,禁不住有些得意,那张扬的眉目还未飞起来,便看到小卿老大冷冷的目光,只觉背脊有些发凉,蓦地想起,好像老大还有一笔帐没跟自己算呢。忙垂头敛目,装出分外恭谨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