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并非是为苏城主一人而设的罢。”
此局,是为她……和沈寒城所设!
苏槿若轻轻眨了眨眼睛,好一阵沉默,良久才道:“虽不止是为下官一人所设,但此局,王爷是能避开的。”
虽不知设局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却知,如果七王爷沈寒城没有进藏书阁的话,那么……
此局,被设计的人,便只有她一人。
沈寒城的眼角掠起一道暗沉的流光,那光芒流转的极快,锐利而冰冷。
“避开?”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讽的弧度,“普天之下,除了死去的人,以及本王能够让自己低头躲避之外,迄今为止,还未曾有人,能左右本王的想法!”
男子神色嘲讽,一张如画的容颜却透着卑倪天下的气质。
那般的傲视群雄,那般的桀骜猖狂,身着墨绿色官袍的少年盯着他,幽深的眼眸里,犹如浓墨挥洒,经久不散……
……
随沈寒城踏出藏书阁,苏槿若抱着手中的文献和古史书,瞥了一眼藏书阁大门上钩挂着的金锁。
金锁是开着的,钥匙插‐在金锁的孔中,苏槿若收回目光,抬眸看向前方。
却见疏科院中,她所见过的大臣,没见过的大臣都站在藏书阁外。
他们齐齐向七王爷沈寒城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沈寒城摆了摆手,道:“起来罢。”
众人起身,其中站在最前方的,看起来很有来头的一位大臣俯身,拱手道:
“老臣不知王爷在此,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沈寒城看了一眼疏科院的大臣,懒懒道:“此事不怪许院士,不过只是本王知道,今日藏书阁居然没重兵看守,而藏书阁的大门还被上了锁,感到奇怪,才来此看看,许院士不必忧虑。”
苏槿若见沈寒城的语气颇为敬重,不解的望向许院士。
见他头发已是花白,瘦骨嶙峋,一双老眼闪烁着精光,唇角微微向上勾起,面容是极为和蔼的。
相由心生,苏槿若暗猜,此人应该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
只是不知……翰林院掌院学士‐‐许院士,与沈寒城有什么交情,竟让沈寒城刮目相看。
许院士微微笑道:“原来如此,不过,今儿个藏书阁不设重兵看守,是太子的意思。太子同圣上说,过几日便是我朝然起与晨希国两朝会晤的日子,这藏书阁集聚了我朝然起的书之精华。所以太子便请求圣上,让藏书阁自今日起,一直开放至晨希国使者回国,才恢复以往的规矩。太子昨日便让老臣将此事通告出来,老臣却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给王爷带来疑惑,劳王爷亲自走一趟,是老臣的罪过,还请王爷责罚。”
沈寒城的眸光深邃,“许院士说的是哪里话,您一心为国,与外公生前,又是同窗好友。本王,自是不会与您较真,此事到这已经落幕,本王也该回府了,许院士一把年纪了,记得好生照顾自己。”
许院士笑了笑,躬身行礼道:“老臣谢王爷关心,王爷慢走。”
沈寒城对许院士颔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却见苏槿若还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对苏槿若道:“苏城主不是有事与本王相商么,怎么还不跟来?”
藏书阁外,突然一片静谧。
苏槿若眼眸沉寂乌黑,她扫了一眼疏科院的大臣,将他们异样的眼光收入眼底后,随即踏步,走在沈寒城身侧偏后一点。
见苏槿若如此配合,沈寒城唇边勾起的弧度,越发的扩大。
精致的马车缓缓移动起来。
千易坐在车帘外,他的余光,偶尔会瞥向那被风掀动的车帘,却是一直保持沉默。
他驾着马车,疾速而又平稳。
沈寒城合着眼眸,看样子,是在闭目养神。
苏槿若坐在沈寒城的对面,她望了一眼沈寒城,却见沈寒城合着眼眸,看样子,是在闭目养神。
苏槿若怀里抱着书,她收回视线,一双平静的眼眸凝着马车里的某一个角落,开始思索起,这次设局的人,有可能是谁。
由离魂香一事来看,此设局之人,定然是皇室中人,即便不是皇室中人,也必定和老皇帝关系密切,否则,对方是拿不到离魂香的。
论实力,论身份,原本沈寒城是最有可能的人选,但他却是入了局,则设局之人,断然不会是他。
当然,不排除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不过,苏槿若知道,沈寒城若是想要她的命,不过是动动小指头的事情,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设局对付她的。
因为……没有必要!
其次是太子,刚刚许院士说,藏书阁逢单日重兵看守一事,是太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