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一点都没变,依然还是那个安定繁华的神都,路上行人的神态依然安详,土地庙里的香火依然旺盛,就连那些纨绔们常常留恋的红巷也依然是丝竹之声不绝。
战娆的步子越走越快,视线早已经是一片模糊,突然以匹快马自街角窜出,马上是一个穿着一身素孝的男子,在素孝宽大的衣襟里还能看到禁宫卫队的服饰。
那男子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拎着一根木锤,将挂在马身侧的一口铜锣敲得咣咣直响。
那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阵势,竟然并不慌张,只是随着缰绳的牵引不停的奔跑。
“皇上驾崩!全国着素,乐馆****停业一月!”
那男子在锣声中不停的重复着这样一句话,待战娆挺清楚之后心头梦的一震,瞠目看向钟离玥。
“走吧!先进宫吧!你父母估计现在也在宫里。”钟离玥却似乎十分的平静,并没有悲戚之色。
相对于外面的喧嚣繁华,皇宫里显得格外沉静,从宫门一直到皇帝的寝宫,除了已经全部换上素服侍卫和宫人,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想必这个时候都集中在大殿,或是寝宫里等着遗旨吧!
寝宫里并没有预想中的哭声震天,反而更加安静,走进去才知道原来除了几个着孝的宫女太监,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榻上躺着的人穿戴的十分整齐,明黄的皇袍包裹着枯瘦的身材,脸上的表情却非常安祥,钟离玥不理会几个宫人诧异的眼神,一步步缓缓的靠近床榻,垂眸看着榻上的人。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相隔了九年,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完全找回前世的记忆,十四岁的年纪,还不能堪透人世间的所有感情,那个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失去母亲和失去战娆的感觉是那么的不同。
一个是纯粹的难过和心痛,一个却是天塌地陷一般的绝望,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彩,都不及她回来他身边给他一个明媚的笑。
偏偏在这个时候,躺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他的父亲,再次提出了那个让他避之不及的要求,那是他唯一一次和他的父皇争吵,两个性情温润的人吵起来却远比那些本就暴躁的人激烈。
他再次离宫出走,这一走便是九年,这一走便隔了阴阳!
幸好,幸好他有了前世的记忆!
知道他此刻的死,并不是真正的死,否则,若他只单纯的是钟离玥,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自己。
战娆的眼泪早就止不住了,她不知道皇帝伯伯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可是看着这个曾经让她认为,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比自己父亲还英俊的男人,此刻却瘦得已经脱了相。
虽然一世都站在权力的顶端,可是致死却没有一个亲人伴在榻前,她的心里就一阵阵的发酸,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再看看钟离玥,虽然他表现的十分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一天似的,可是战娆莫名就是觉得他的背影透着深深的悲伤。
钟离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温热,腰上被一道力量紧紧的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