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小民,还敢梗着脖子在他们面前充贵人。
难道他不知道,有些话不是他能喊的吗?
领头的原本只想讹这人几贯钱吃酒,如今见他这般不识趣儿,顿生气恼,便想着给他吃点儿苦头。
“某、某是”
那人刚才也不过是色厉内荏的咋呼了一声,上次他见到一个身着便服的士族郎君和个市井闲人起了争执,那郎君便是吼了这么一嗓子,那闲人当场便吓得服了软。
他明明就是学着那郎君的口吻说的呀,怎么、怎么就不灵了?!
不等那人想明白,几个差役便气呼呼的将那人押了出去。
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后,坊墙边的深沟里站出一个白衣女子,只见她满身污水,白净的俏脸上也沾满了污渍,她左右看了看空空的街道,有些得意的说道:“哼,还敢打劫我白娘子,当我的金子是那么好拿的?”
她手里,正紧紧攥着个精致的荷包,恰是刚才韦源丢出车窗的那个。
白衣女子狼狈的从深沟里爬出来,躲躲闪闪的来到一条僻静的小路,她探出头,目光投向斜对面的一个十字路口,那里便是崔曲了,博陵崔家便住在那里。
当然,这不是她关注崔曲的原因。
白衣女子紧咬下唇,死死的看着那富丽堂皇的庭院,以及远处影影绰绰的亭台楼阁,想到今天受到的羞辱和刚刚险些被恶人拖走卖掉的惊险一幕,她更是恨恨的说道:“襄城县主,我记住你了,现在我身份卑微,根本无法对你做什么,但我白娘子绝不会一辈子都如此卑贱,等我哼,咱们走着瞧!”
萧南并不知道,她躺着也中了枪,又被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记恨上了。
此刻,萧南正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这个男人,真是没救了。
难道四个各有特色的美人儿还不能满足他吗?
难道他就这般好色,甚至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萧南扫了眼崔八身边的女子,模样并不是很出挑,只能算得上清秀而已。
别说和四个美婢先比,就是没发福前的阿槿,也比她强呢。
这个崔幼伯,唉,前些日子,见他天天给孩子读书,萧南还真以为他成熟了、进益了,懂得为人父、为人夫的职责了,也深知怎样做才是真正的男人。
没想到呀没想到,牛迁到北京还是牛呀,烂泥就是扶不上墙,她这才走了一天,这人就耐不得寂寞,又开始搞三捻四了。
这次更过分,竟把人弄到了家里,他是不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还是觉得她变得软弱可欺?
萧南也不知道是本尊残留的记忆在嫉妒,还是自己在生气,此刻,她的情绪很不好。
身边扶着她的阿史那晼第一个察觉到了,她扭头看了眼萧南,见她眼中噙满失望和愤怒,不由得无声的叹口气,唉,乔木嘴里说着不再将崔八放在心上,事实上却还是难以忘怀。
这也是,阿史那晼是萧南的好友,自是了解她对崔八的感情。
如今亲眼看到他的背叛,又是选在她偶尔出门的时候偷腥,让萧南情何以堪呀。
不过,阿史那晼性子直率,却不蠢笨,她虽然有七八分把握,确定崔八身边的女子是他的情人,但在没有得到核实前,她不会轻率的采取行动。
轻轻咳了一声,阿史那晼笑着冲慢慢走来的崔八说道:“哟,这不是咱们的崔家玉郎,崔八郎君吗?呵呵,家里来客人了?这位是谁?我竟不认得呢。”
如果崔幼伯仔细观察的话,他一定发现阿史那晼的笑意根本没有延伸到眼底。
他也是才发现门口站着人,定睛一看,来人竟是他的娘子和娘子的闺蜜,那个难缠的定襄县主。
心里虽不喜欢阿史那晼的到来,自幼接受的礼仪,还是让崔八客气的招呼道:“某崔八见过定襄县主。娘子,你回来了?”
萧南心里冷笑不已,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轻笑道:“嗯,刚回来。路上遇到了阿晼,知她刚从南山狩猎回来,想问问南山的情况,便邀她来家里了。对了,这位是”
萧南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女子身上。
很快的,萧南的脸色陡地变得很难看——竟然是她?!
崔八没看出萧南的僵硬和惊诧,他笑呵呵的介绍道:“武表妹,这是我娘子萧氏。娘子,这是六嫂娘家的表妹,武家五娘子,说起来,她也是你的表妹哦——
后头的话,萧南根本没有听进去。
此刻,在她的大脑里,只闪现着一句话:是她,上辈子崔八和离后续娶的继室?!
ps:额,某萨要食言了,估计又要胖一圈,唉,卡文的人伤不起呀,真是对不起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