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年装病装了几日,借故日日龟缩在房里,省了几日晨昏定省的功夫。瞅着时候差不多,再装下去就要露馅了,到了第五日,她就开始出门活动,以示自己已经好起来了。
过了这么一段日子,春闱的成绩也出来了,顾怀卿毫无疑问拨得头筹,而洛靖远也取得了前三甲的成绩,可谓皆大欢喜。永济侯府又实实在在热闹了一次。
有时候顾安年会忍不住佩服顾怀卿,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府里,他不仅要保住自己的命,还要保住一个单纯无知的妹妹的命,还要暗地里谋划诸多事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要事事争第一,如此大的压力,也不知他是如何挺过来的。
相比起来,顾安年觉得自己太轻松了,轻松到都忍不住想幸灾乐祸。
岁月流逝,恢复生机的大地一日一个变化,当枝繁叶茂,百花灿烂,气温渐渐上升,几场暴雨过后,夏的脚步临近了。
暖香苑东次间。
项氏坐在上位,顾安年与项心怡分坐在左右两侧,三人正安静地品茶。
项氏端坐着喝茶,看似精神,眉眼间却难掩疲惫焦虑,她抚了抚手中丝帕,叹道:“眼看着大婚的日子就要近了,这可如何是好。”说话时,她若有似无望了顾安年一眼。
经历了这种种,顾安年已俨然成了项氏的主心骨。
顾安年自然是注意到了的,想着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于是她放下茶盏,轻声安慰道:“母亲不必担忧,这两日我便会采取行动,到时候还希望母亲配合着演一场戏,想来应是不会有误的。”
“希望如此吧。”项氏叹了口气。神色仍不见放松。
项心怡神情淡淡坐在一边,便不插话,安静地仿似不存在般。
“对了,”项氏突然转向项心怡,柔声问道:“心怡近日可好?”
这自然不是问的项心怡过得如何。
项心怡微微摇头,道:“大少爷并未有何异常,依旧与以往一般。每日里大多是读书练武,偶尔外出会会朋友,办理父亲交代的事宜。”
“这样啊”项氏皱起眉,见状。顾安年问:“母亲可是发现了什么?”
项氏摇头,疲惫道:“若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倒好,就是什么都不曾发现。”
对此。项氏很是困惑,她总疑心顾怀卿不可能如此简单,可始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来印证自己的想法,以至于她总是觉得忐忑难安。莫非真的是她想多了,顾怀卿其实真的如表面般对她不亲近也毫无恶意?又或者他的势力已经大到她无法觉察的的地步?
前一种可能。她始终不敢相信,而后一种可能,她是不敢去想象。
现在项氏也拿不准主意了。
“母亲大可不必如此忧心,卿哥哥是否如表面这般简单,咱们一试便知了。”眼中波光流转,顾安年轻笑着安慰道。
在项心怡面前。顾安年还是会唤顾怀卿一声哥哥,就跟项氏一样,这样是有点假。不过也是给项心怡一些面子,毕竟项心怡是顾怀卿的妻子,即便她是“自己人”
项氏来了精神,她换了个坐姿,一边胳膊搭在几上。兴致勃勃地问道:“要如何试?”
正轻啜着香茶的项心怡掀了掀眼帘,不动神色。
顾安年淡然一笑。神色却很是自信,她轻快道:“也不必想其他的法子来试,顾怀卿是否真的如表面这般简单,就看大婚之日他有何动作了。”
“哦?”项氏将信将疑,抬了抬柳眉,忽而话锋一转,问道:“我听闻大年夜那日,怀卿去找过你,可是确有此事?”
目光微闪,顾安年哂然一笑,道:“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母亲,的确,卿哥哥那日是寻过安年,安年犹豫了这许久,不知是否该告知母亲,现在母亲问起,安年也就不瞒了。”
“哦?不知怀卿寻你是为何事?”项氏淡淡笑道,眼中却全无笑意。
顾安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哼道:“还能为何,还不是想借着女儿巴结逸亲王。”
项氏眼中闪过怀疑,面上却惊讶道:“怀卿想巴结逸亲王?!”
顾安年点头,沉声道:“安年也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所以当时便拒了。他还说只要我在逸亲王面前替他进言,他便做我的后盾,保障我在逸亲王府安然一生。”
这话自然是与以往一般半真半假,青莲听得这话,低垂的眼中闪过嘲讽。
“他倒是口气不小。”项氏勾起一抹冷笑,脑中仔细思虑顾安年所言,觉着合情合理并无破绽,心下当即便就信了。
“他还做着日后继承爵位的梦呢,自然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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