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大臣们低声商议政事,永成帝端坐龙椅之上,听着下面絮絮叨叨的议论声,不禁皱起了眉头。当视线扫到静立在左手第一位,与周围氛围格格不入,明显走神的宋祁时,他更是忍不住低叹了一声。
“好了,这事就暂且搁着吧。”永成帝终是不耐地摆了摆手。
“皇上英明。”众大臣拱手为礼,说着千篇一律的话。
永成帝又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众人垂首行了礼,纷纷告退。
宋祁跟着一群老大臣敷衍了一个早上,这会得以脱身,自然是想着快点离开,却不想在快要跨出门槛时被叫住了。
“十三弟,今日你就留在宫中陪朕用膳吧。”永成帝不可拒绝地道,少有地对着宋祁用了命令的口气。
一句话,便彻底断了宋祁回府的念头。
宋祁只得叹了口气,应了声是。
御膳摆在了御花园西侧的凉亭内,永成帝摒退伺候的人,只两兄弟对坐用膳,这架势摆明了就是有话要说。
能得皇帝如此亲睐,同桌用膳,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可在宋祁看来,却又是麻烦找上门的征兆。相比这份殊荣,他更愿意与小七开开玩笑耍耍小计,只是想着前两日的尴尬收场,他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那小妮子也是胆大,一不开心就给他摆脸色,这两日都是不咸不淡的,也不跟他耍小阴谋了,也不犟嘴了,着实是无趣。虽说他也有错,可他可是她男人,是一家之主。她怎能跟他生气呢?!也就仗着他对她有几分宠爱,胆子是愈发大了!
永成帝看着面前一会垂头丧气,一会又横眉竖目的弟弟,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十三弟,这几日,不管是上朝还是在御书房议事,你不是发愣就是走神,你给皇兄说说,你那心思跑哪去了?”
“额”宋祁一时憋不出话来。若是说在想着家里的小娘子,怕是要被皇兄笑话了。
永成帝又怎会不知晓自家弟弟的心思,摇头笑道:“都说成了婚人就不一样了。朕瞧着是有几分理。”眼中带了几分挪揄。
宋祁也不辩解,坦率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轻啜了一口,道:“皇兄莫不是有感而发,想与皇弟谈谈这后宫中的女人?”
这几日。后宫里那两位贵妃娘娘折腾得厉害,想必皇兄也被烦得不行了。
闻言,永成帝面色一冷,冷哼一声:“若不是皇后无子,也轮不到她们跳腾。”
皇后膝下无子,只有长公主与吉贺公主两个女儿。如若不然,太子之位怕是早已定了。
宋祁知晓,皇兄对皇后感情是很深的。
“皇兄所言极是。皇嫂若是能生得一子,必定是能将那孩子教养得极好的。”宋祁颔首道。对于温婉贤淑的皇后,他的印象很是不错。
“罢了,不提这些。”永成帝长叹一声,话锋一转又道:“过几日。璟儿便要回京了,这一番历练。也不知他得了哪些教训。”望着宋祁的双眼却是别有深意。
“这几个月下来,怕是吃了不少苦,旁的不说,只要能磨磨那傲气的性子就不错了。”宋祁摇头苦笑,心想宋璟回来后指不定要怎么怨恨他这皇叔呢。
“你是为他好,终有一日他会明白的。”永成帝笑笑,叹道:“墨规,朕的几个孩子,你比朕了解,比起朕来,他们也更信服你,说来也是朕这个做父皇的失职了。”
墨规是宋祁的字,只是很少人知道,这世上会这般唤他的,也就永成帝与先帝先后了。
幼时的记忆随着这两个字纷至沓来,宋祁一时感慨起来,神色间带了几分怀念与辨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永成帝仿似也想起了什么,赶紧笑了笑岔开话题,道:“瞧你这几日都心不在焉的,朕准你几天假,让你好好在家歇几日,三日后皇后设宴,你若得空,便带着娴侧妃一同进宫来坐坐,虽是侧妃,这宫里的人,也是要识得几个的。”
他原是想问问宋祁对于储位有何看法,只是想到了往事,他一时开不了口,便只能作罢。
宋祁默默颔首,心思更是飘忽了。
彼时,逸亲王府中,久等宋祁不回,顾安年正准备用午膳,外面却报赵姨娘与庄姨娘来了。顾安年心想这两人定是为了花册之事来的,便就让丫鬟领两人进来了。
赵姨娘抱着花册走在前,进来便见顾安年正在用膳,她灿然一笑,也不行礼,大大方方往顾安年对面的凳子一坐,笑吟吟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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