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凝重地点了点头。
宋祁说了一声:“多谢义父。”随即便摇晃着进了门内,将门关上。
沈千沉重地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望了眼声嘶力竭,哭倒在洛靖远怀中的顾安锦,低声道:“都散了吧。”
说罢,自己率先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这一天,逸亲王府的每个角落,都染上了一片灰se。
逸亲王妃受害小产,逸亲王急怒攻心,气得吐血的事,很快便传进了宫里,皇后听闻后当即昏倒在地,永成帝震怒,急召宋璟进宫中问话。
“一切都是儿臣侧妃宁秋霜所为,儿臣毫不知情。”这便是宋璟的回答。
永成帝望着眼前高大俊逸的儿子,心底一片凄凉,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已经看不懂这些孩子的想法。沉重地闭了闭眼,他低声问:“之前绑架逸亲王妃之事,莫非也是宁秋霜所为不成?”
宋璟没有回答,只是抿紧了chun角,良久,他抬头直视永成帝的双眼,道:“父皇,您若偏宠的是儿臣,儿臣自然不会做错事。儿臣不过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闻言,永成帝不禁苦笑一声,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疲惫地叹出一声,永成帝摇头笑道:“老三,在这个皇宫里,那些属于我的,都是我从你皇叔手里抢过来的,所以,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你的。”
一个“我”字,代表了他如今的立场,他是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对自己犯错的儿子说话,而不是以一个帝王的身份。
“儿臣不懂父皇的意思。”宋璟微皱起眉头,不解地望向上位的永成帝。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记住,即便日后你坐上了皇位,这皇位也是你皇叔施舍给你的,你没有资格去讨要更多,甚至是去抢夺。”永成帝沉下脸,冰冷的语调宛如面前的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
“父皇!”宋璟震惊地大叫,他完全听不懂父皇的意思!
他是帝王之子,这皇位本就该属于他,父皇为何要说这皇位是皇叔施舍给他的?!
施舍,这两个字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永成帝没有理会宋璟的大喊大叫,冷漠地摆手道:“退下罢。”
宋璟咬紧牙关,咽下满肚子的恼怒与不甘,叩首道:“儿臣告退。”
待宋璟出了御书房,永成苦笑着长叹一声。想起宋璟离去时愤恨的眼神,他不禁微皱起眉,迅速取过笔墨,拟下一道圣旨,当玉玺大印盖下,他的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
皇后醒来后,便立即向永成帝请了旨出宫,赶往逸亲王府,然而令她失望的是,不管是宋祁,还是顾安年,她都未曾见到,只能带着满心的担忧悲伤回了皇宫。
自那以后,逸亲王府大门紧闭,再不复往日热闹。
有人传言,逸亲王妃小产后一直抑郁不欢,身子每况愈下,逸亲王终日守在病榻之侧,衣不解带地照料,却并未让逸亲王妃好起来。
永成十九年冬,十一月,逸亲王府门外挂起白幡,墨轩阁内一片哭声震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