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撤退。
因为俄国佬方面事起仓促,来不及仔细研究撤退路线,他们也只能沿着日本人设定的紧急方案来,从仓库后面的一条杂草丛生的干枯水沟往镇子外面跑,至于他们撤退的方向镇子外面有多少敌人正在等着他们,这事已经顾不上了。
因为眼前就有大票的拦路虎。水沟右侧的空地上至少有上百人,看样子是刚才跟着起哄的老百姓,此刻惊恐万状,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而周围有二三十人,都是政府军士兵,正在挥舞着手里的家伙驱赶人群,有人眼尖看见“敌特分子”出来了,大声叫唤着举枪就打。
场面顿时大乱,人群大部分就地趴下,紧紧抱着脑袋,有的躲在树后面,有的躲在车后面,有的躲在房屋后面。站着的只剩下了士兵和突围者,士兵们看见围捕的猎物要逃,顿时乱枪齐发。
一时间子弹密集如雨般泼洒而至,吕哲下意识的卧倒,却见其他人动作敏捷的闪避着,竟无一人中弹,而且一边闪避一边还击,枪法异常精准,顷刻间对方竟被撂倒了六七人。在此紧要关头,每个人都把压箱底的本事使出来了。
刚才是力图避免事态恶化,才刻意没有杀伤对方,此刻已经是鱼死网破的局面,吕哲这才见识到这些真正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们的实力,除了自己,没人卧倒,都是不停的移动着脚步,做着闪避动作。
同时手里的突击步枪喷吐着火舌,马不停蹄迅速前冲,对方人多枪多竟然被压制,接连倒下几人之后,竟不敢探头,只是把枪伸出来胡乱扫射,就这样,前面开路的几个俄国佬全都顺利地通过了封锁线。
“快走!”“快快快!”疯狂的吆喝下,吕哲被日本女人拉起来猫着腰往前猛跑,他只听到子弹在耳边恐怖的尖啸着。
听见有人惨叫,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栽倒,还有红色的血雾在空气中扬散。对方毕竟也是正规军,虽然路子比较野,但是毕竟打了多少年仗,关键时刻也真不怕死,阻击火力持续盖过来,己方也出现伤亡了。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后面的追兵沿着他们的撤退路线追了出来,更密集的火力下,第三个人倒下了。
吕哲感觉腿疼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挂彩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四周都是敌人,虽然被己方精准的枪法压制的不敢轻易靠前。
但是毕竟是占了人数的优势,子弹在空中横飞,虽然准头不够,但是依旧威胁很大。闯不出去了难道真的就被人乱枪打死在这了?莫名其妙的,连为什么死得都不知道危急时刻,吕哲的脑海中并不害怕,反而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接着他就看到了两辆横冲直撞的皮卡疾驰而至,接着机关枪的声音大作,挡路的士兵被接二连三的撂倒,日本人在外围布置的接应人员及时出现了。
两辆皮卡撞翻了一个挡路的士兵,直接闯进了交火区,车上的人举着机枪对着周围一阵猛扫,远处还有狙击手在点名,吕哲都顾不上摸摸自己的身上有没有缺点啥,直接就跌跌撞撞的往车厢上爬。
“快上车!”日本女人大吼,但是有三个伤兵,总得有人掺着拖着,七手八脚的好不容易弄上车,车子刚一掉头,呼啦一下一面墙倒了,漫天尘埃里一辆59坦克带着巨大的噪音和滚滚烟尘闯了出来,炮塔扭转过来,炮口直对着两辆皮卡。那一刻吕哲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钢铁巨兽的身躯都摇晃了一下,炮口喷出的巨大火球和硝烟,炮弹在地面猛烈爆炸,虽然并没有直接命中,但是猛烈的气浪卷着浓烟尘土一下把一辆车给掀翻了。
巨大的爆炸声让所有人的耳朵失聪,另一辆车上的人几乎都给震了下去,吕哲被震的头昏脑胀,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了,视线也有些模糊,但是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的幸运。对方的炮手显然仍需训练,这一发打得是不错,但使用的却是普通的榴弹,如果是真正的杀手,肯定会用反步兵弹,就是一打几百簇小铁箭那种,那样只须一发,整个正面都能完全覆盖了。
这两车人一个也剩不下来,然而就是这样,他们的处境已经够惨的了,一辆车翻了,车底下扣着三个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其余的人都是站都站不稳,显然被刚才那一炮震得够呛。完了束手就擒了不止一个人脑中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尤其是看到第二辆坦克也开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绝望了,但是接着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第二辆坦克的炮口指向了第一辆坦克,在距离不到十米的地方直接开炮了。
猛烈的爆炸将坦克的裙板炸得粉碎,两个铁的负重轮直接炸飞了出去,引导轮也脱落了,履带哗啦啦的断开,浓烟烈火冲天而起。车组成员虽然没被直接打中,但是给震的全都骨折昏厥过去了,坦克旁边的士兵们都吓傻了,不知道新来的这辆到底是发什么神经,难道车组成员都集体发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