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议甚好,司礼监会同工、礼二部,照此办理吧。”朱厚照现在是乐得做甩手掌柜的,拍拍屁股走人。“恭送陛下。”一直垂眼低眉的刘瑾送走小皇帝,对着张升二人道:“两位部堂,请留步。”
“刘公公,有何吩咐?”曾鉴傲然屹立,语气生硬。“曾部堂客气,近日朝臣赴咱家府宴之人甚多,唯部堂清高故我,咱家怎敢失礼得罪。”刘瑾皮笑肉不笑道。
“你”曾鉴待要反唇相讥,被一旁张升阻拦。“若刘公见召,老夫与克明兄自当上门叨扰。”比起曾鉴,张升姿态低了许多。
“宗伯说笑,内外相接乃是重罪,部堂可是要与咱家私相授受,暗中结党么?”这位成化五年的高考状元被刘瑾一句话顶的说不话来,脸色难堪,一旁的曾鉴不耐道:“刘瑾,有话直说,老夫无心与你在大内啰唣。”
“咱家也有一摞奏本要批,”刘瑾淡然笑道:“只是这些奏请里怎没看到二位部堂年老乞归的奏本?”“什么?!”二人同时惊诧莫名。“刘瑾,你究竟何意?”年过古稀的曾鉴火气未减,直要冲上前理论。
刘瑾冷冷道:“咱家的意思很清楚,二位年老昏耄,做了几十年的官儿了,还不明白审时度势的道理,别等到咱家出手,大家都不好看。”不理暴跳如雷的曾鉴,刘瑾扭身而走。
“欺人太甚!”曾鉴涨红了脸道:“启昭,你我上表参他胁迫大臣,居心叵测”“克明兄,算了吧。”张升长叹一声。
“算了?这算什么?”“如今两京都察院各道奏章,必先呈堂详禀刘瑾,然后上闻,你我的奏表根本到不了陛下眼前呀!”“这”曾鉴知晓张升说的是实情,却咽不下这口气。
“急流勇退,谓之知机,咱们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岁数了。”张升凄凉苦笑“你我皆是联名请诛八虎之人,安然归里已属侥幸,若是如车震卿和朱懋恭一般”
曾鉴嘿然,宣府巡抚车霆和山东巡抚朱钦如今可都在诏狱里作伴呢。尚宝司卿也有小九卿之称啊,结果顾璇他们几个因为违例乘轿在长安门外戴枷示众,差点把命都丢了。
还有那位除夕致仕的左都御史张敷华,船到徐州莫名倾覆,好悬没淹死,鬼知道是不是真得撞了什么礁石,刘瑾做事已不能用官场常理度之。张升望天喟然“国事如此,不如归去啊!”小时雍坊,灰厂小巷,李阁老胡同。下朝的李东阳甫一下轿,便看见许多人围在府门前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李东阳见其中不乏士子儒生,心中奇怪,进门便问。家人支支吾吾递过一张白纸告示“老爷,今晨不知何人在府门上贴了这个。”
“揭帖?”李东阳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大门上也会被人贴了这个东西,拿过来一看,是一首七绝诗:文名应与斗山齐,伴食中书日已西。回首湘江春草绿,鹧鸪啼罢子规啼。
“鹧鸪啼罢子规啼”李东阳默念一遍,嘴角边浮起一丝苦笑道:“这是讥讽老夫”行不得也哥哥“,”不如归去“呀。”“老爷,南都太常少卿罗大人有信来。”家人又呈上一封信来。
“哦,罗景鸣来信了。”李东阳随即开怀,罗玘是他得意门生,受他举荐升任留都少卿,已有段时日未通鸿雁了,李府书房,烛光渐残。信笺无声地由指尖滑落,李东阳懵然无知,只是回味着信中数语:公既助纣为虐,吾与公再无师徒之谊,官身前途为公荐所得,愿请削籍偿之。
“呵呵”李东阳扭头看看案几上的那张揭帖,神情复杂“行不得也,不如归去呀”
正德二年闰正月初八日,工部尚书曾鉴进荣禄大夫致仕。正德二年闰正月十七日,礼部尚书张升进太子太保致仕。正德二年闰正月十九日,有旨传出:令吏、兵二部,凡进退文武官,先于刘瑾处详议,内外奏章,悉呈之。
注:齐世美历史上是弘治十六年病逝,为了剧情冲突让他多活两年,仁和公主和他的墓确实在南海子小红门,算是明代亲王公主墓穴里的少数个例,在她之前只有朱棣的永安公主葬在了北京房山,其他大多数人陵寝都在西山。
另外不用替丁二操心修陵花多少银子,历史上仁和公主墓折价银一千六百九十两,她妹妹德清公主的坟折价银一万六千二百两,以后公主驸马坟一般是一万四千两的标准。
看着差距挺大,实际上里面猫腻很多,万历为自己的同母妹永宁公主(独行侍卫里的女主)修坟,特旨加恩共两万四千两,工部一个姓贺的郎中不信邪,免去各家参与,自己主持修坟,结果修成后“金井并席殿五十余间,计费仅三百三十两有奇”只能说一句:明晚期工程项目真特么黑。
北镇抚司。丁寿在自己的签押房内痛苦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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