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卫帅,正是。”杨玉垂首道。“干的好差事!一群地头蛇,还不如一个外差大头巾查出的事多,知道刘公公怎么说的么,酒囊饭袋!本座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丁寿忘情地拍着自己脸颊,啪啪作响。
“卑职办事不力,请大人降罪。”杨玉慌忙跪倒。该!掌着殿廷卫士,还要在地方千户所插一杠子,手伸得太长被剁了吧,钱宁看着同僚挨骂,心中窃喜。
“还有你,堂堂北司理刑,还不如叫花子消息灵通,一个逃人都查不出来,将来还能指望你们为陛下分忧!”丁寿起身探过桌案,将钱宁唤到近前“可要本座将你安排到丐帮中去取取经?”
“这卑职悉听大人安排。”钱宁心中犯难,还是笑脸附和。“呸!不上进的东西,你不要脸,本官还要呢。”训斥一通,丁寿胸中闷气消解不少,吐出口浊气,道:“北边已经够丢人了。
南边别再出什么纰漏,给申之传信,盯紧了最近到南京赴任的几个老家伙,揪出错来就先把人给抓咯,出事我顶着。”
“遵命。”钱、杨二人应声。“再问问他刺客的事怎么样了,人家都杀上门了,没个回应还真以为爷们好欺负。”丁寿揉了揉脸,奇怪自己半边脸颊怎么有些发烫呢。南京,锦衣卫衙门。
“牟斌,命你缉拿凶徒已有多日,为何还一无所获?”高坐堂上的魏国公府小公子徐天赐,像模像样地俯视下面站立的前任指挥使。
“禀大人,仅凭刺客幕后指使之人有卫帅府上地图,便要卑职捉拿嫌犯,卑职无从下手。”牟斌目视堂上,沉声回道。“我大哥说了,牟大人神通广大,足智多谋,惯常抽丝剥茧,见微知着。
必能缉获元凶,大哥他如此看重,你却三番两次推诿,可是不将我和我大哥放在眼中。”徐公子打起官腔来倒也威风十足。“既然卫帅与大人看重,便请予卑职便宜之权,先通缉刺客宋中,拷问口供,查寻幕后指使之人。”
“我大哥说了,宋中不过拿人钱财,是一跑腿之人,也不知什么详情,不必为难。”徐天赐摆弄着指甲,连看也不看堂下牟斌。“如此就请大人将那张府宅地图交于卑职查看,或能从中寻出蛛丝马迹。”牟斌道。
“我大哥说了,地图涉及丁府布置详情,关及私密,不宜示人。”徐天赐捂嘴打个哈欠,没精打采道:“还有何话说?”“一无物证,二无人证,只要卑职凭空捉拿人犯,大人不觉强人所难么?”牟斌冷笑。
“我大哥说你能拿到人犯,那便是能拿到,所以不觉得。”徐天赐戏谑道。“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户口数千万,何以断定主使人便在留都?”
“我大哥说在,那便在。”“卑职无能为力,请大人与卫帅另择高明。”牟斌不卑不亢,拱手一拜。“这由不得你,自今日起,十日缉凶不到,杖责二十,二十日无人归案,杖责四十,一月以后么
呵呵,牟大人和这主使之人最好预先备下一口寿材。”徐天赐半身拄在公案上,笑语晏晏。牟斌书房。“爹,今日应卯如何?”牟惜珠焦急问道。“徐天赐已然和老夫撕破脸面,图穷匕见了。”
牟斌重重叹息,将衙门之事说了一遍。“欺人太甚,爹,咱们进京告御状去,凭您在太皇太后前的情分,她老人家不会不管的。”牟惜珠愤愤道。“告御状?告什么?告谁去?”牟斌诘问女儿。“徐天赐还有丁寿啊,他们这样无事生非,公报私仇,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公报私仇不假,无事生非却未必,惜珠,你这性子再不改改,我们一家早晚要全搭进去。”牟斌无奈喟叹。“爹,我有女儿什么事?”牟惜珠讷讷道。
“丁寿并非莽汉。这样贻人口实地过分逼迫,无非就是等着老夫自投罗网,你那张地图是手绘的吧?”“爹你怎么知道?”自觉失言的牟惜珠急忙掩住了嘴巴,可惜为时已晚。“你的脾性我又岂能不知。”
牟斌苦笑“丁寿小儿怕是早就猜出来了,捏着你的亲笔地图秘不示人,就是等着关键时刻致命一击。”“都是那宋中,徒有虚名,失手也就罢了,嘴还不严,真真该死。”牟惜珠恨得牙根痒痒。
“好了,事到如今你还诿过他人,怎不想想事由己起,无端去招惹丁寿作甚?”牟斌斥责道。
牟惜珠眼眶发红“那丁寿夺了爹的官位前程,又占了女儿宅邸,在南京还让其党羽处处凌迫,女儿咽不下这口气!”“呵呵,咽不下气?如今徐天赐却要让老夫咽气了。”牟斌冷笑。
“爹爹勿扰,女儿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去锦衣卫领罪,今后不能侍奉膝前,恕女儿不孝之罪。”
牟惜珠拜倒在地,嘤嘤垂泪。“快起来,”看着女儿哀婉欲绝,牟斌心中不忍,扶起女儿道:“区区小事,何论生死,你爹虽大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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