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一旁沈彬高声怒喝。丁寿挥手让沈彬退下,缓缓道:“本官丁寿。”张鉴先是一惊,不敢相信地又追问了一句“可是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掌印的丁寿丁大人?”丁寿萧然一笑“大明朝可还有第二个丁寿?”“有何凭据?”
“休得无礼!”“大胆!”两边的锦衣卫见张鉴不分尊卑,还敢质疑丁寿身份,纷纷厉叱,有人还把手搭在了刀柄上。
张鉴毫不退缩,眼神直盯着丁寿,等他回答。丁寿手掌一翻,将自己的牙牌亮到张鉴眼前“如何?”张鉴单膝跪倒“请缇帅恕小人冒犯之罪,我家老爷有亲笔书信面呈大人。”
扯开封口,丁寿展信细观,眉头立刻皱成一团,回首下令:“别歇着了,立即赶路。”缓步走到被捆成一团的白衣女子身前,丁寿剑眉轻挑:“你和谁学的剑?”
女子冷哼一声,螓首倔强地扭到一侧。丁寿微微一笑,贴近她耳边轻语了几句,女子顿时变色。“你如何知道的?”女子美目中尽是惊讶和疑惑。
“将她放了。”丁寿对手下人吩咐道。平阳府治临汾县,一间小酒铺的雅间内。方桌上摆放着两碟小菜,一壶二杯。
一身便服的张福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中的青瓷酒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肃立的白衣女子,女子面无表情,平静对视。“如此说来,张鉴被人救走了?”张福轻声道。“是。”女子点头。“救人的是谁?”张福问道。
“锦衣卫。”女子回道。张福骤然色变,厉声道:“你确定?”女子面容平静得无一丝波澜,没有再作第二次回答。“老朽情急失礼,白姑娘见谅。”张福觉察到适才语气过激,拱手赔情。
“无妨。”女子淡然道。张福思忖片刻,怅然一叹“白姑娘,想当年你父女二人浪迹边塞,与老朽萍水相逢,一晃已是三年有余,说来也真是一个‘缘’字。”
“我父女落拓江湖,亏先生襄助,落籍平阳,得一栖身之所,此情须臾不忘。”女子垂眉敛目,冰冷的面容也柔和了许多。
“举手之劳,老朽不敢挟恩求报,只是唉!”张福声音低沉,如暮云低垂“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劳烦姑娘。”“我会再出手,定取了那人性命。”女子冷声道。
张福沉吟片刻,从桌上酒壶内斟了一杯酒,双手捧起,郑重说道:“老朽一切拜托姑娘了,请。”眼光流转,从酒杯上一扫而过,女子并不接杯。只是微微颔首,扭身欲走。
“白姑娘”张福神色诚恳,酒杯举得更高“请!”见张福老眼中隐有泪光闪动,夹带着几分祈求期盼,女子心中一软,回身接过酒杯,就唇欲饮。
“劝姑娘别喝这杯酒,在下有前车之鉴。”布帘轻挑,丁寿笑嘻嘻地进了雅间。“是你?!”雅间内的二人异口同声,声音有震惊、羞怒、慌乱,更夹杂着恐惧。
“在下一见姑娘便神思不属,不知不觉跟在了后面,想来姑娘能体会在下的一片苦心,不忍降罪。”丁寿眉眼间的笑意,将白衣女子气得不轻。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你?你早就死了!我亲手杀的你!”张福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混浊的老眼睁得最大,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福伯,小子教您一件事情,像我这样的人,即便喝了毒酒,掉落悬崖,也是不会死的,这就叫‘主角光环’,侬晓得吧?”张福茫然摇头。“说的通俗易懂点,就是‘天命’。”丁寿打了个响指,没羞没臊地吹嘘着自己。
见张福仍是满脸迷茫,丁寿只好放弃,摇了摇头“算了,代沟太大,解释不明白,什么时候你被雷劈了还没死,咱们再聊这话题。”丁寿说什么‘光环’、‘代沟’的,张福一句没懂,起码知道这小子命大没死这件事是真的了。
平静下心绪,缓缓道:“丁公子大难不死,是有福之人,你我的事老朽自当有个交代,且稍后再议。”“咱们还是现在说的好,当年你便用毒酒杀人灭口,今日重施故伎,也未可知。”丁寿摇头晃脑,言之凿凿。
见白衣女子端杯不语,投向自己的目光中尽是怀疑提防,张恕一声苦笑,自斟一杯道:“为明心迹,老朽先干为敬。”“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咱们现在唠点正事。”丁寿旁若无人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左右看看二人“坐下说。”
张福面色不豫,还是静静地坐了下来,白衣女子则肃立如故,看他的眼神犹如冰刃。“张恕给平阳卫提供铁料,收了多少好处?”丁寿托着下巴问道。
“丁公子此言何意?”张福拍案而起,怒视丁寿。“别激动,朝廷允许各地卫所自造军器,数有定额。
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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