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万万不敢。”白映葭急忙跪倒,梨花带雨“当年若非爹爹恩德,我早已成路边饿殍,爹爹救命抚养之恩,女儿粉身难偿万一,若有过错,任凭您老责罚,只求日夜能侍奉堂前,求爹莫要再提此事。”
“当年救你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传你本事也是老夫穷极无聊,为自己解闷而已,你从不欠我什么。”白壑暝漠然说道。
白映葭玉容惨淡,一片绝望,转手从地上拾起一片摔碎的药碗碎片,抵在喉前,决然道:“爹爹再提此事,女儿只好死在您老面前。”
长眉微挑,白壑暝哂然道:“你以死威胁老夫?”“女儿不敢。”白映葭语态恭敬,却十分坚决“只是爹若要赶女儿走,我宁愿一死。”
白壑暝知道养女性子,言行举止皆以他为范,说到做到,再说下去怕是真的会自裁当场,举酒就唇,不再言语,父女二人一时僵住。“冷面魔儒白壑暝,你与本姑娘出来,”声音又快又脆,如燕语莺啼,十分动听。
听人语气对父亲不敬,白映葭眸中冷光闪现,跪地的一双秀足在地面一蹬,飞身而起,顺手摘下墙上宝剑,整个人影破门飘出。将酒壶缓缓放下,白壑暝攒眉自语:“来得好快。”
一个绿衫少女负手立在院内,见到跃出门的白映葭稍感意外“你是谁?”“你又是谁?”白映葭手握剑柄,冷声叱问。绿衫少女并不为白映葭冷冰冰的语气着恼,浅笑施礼道:“在下戴若水,这位姐姐请了。”
“白映葭。”对方笑意盈盈,白映葭未曾丝毫放松,仍旧警惕地注视对方。绿衫少女戴若水斜首看看门内,略微迟疑道:“敢问白姐姐,里面还有何人?”
“与你无关。”白映葭凝神戒备,准备应对对方反目。怎料戴若水颔首嫣然“白姐姐说的是,小妹唐突了,想那白壑暝昔年威名赫赫,定不是藏头露尾的无胆鼠辈,小妹定是寻错了地方。”
“你没找错,白某在此。”戴若水转身欲走之际,白壑暝突然出现在了门前,昂然挺胸,萧疏轩举,不见半分病态。
“那两个家伙确实没骗我,你这老魔果然藏身此处。”戴若水带着几分雀跃,脆声道:“天地门人戴若水代师父师公两位老人家向你问好。”“老夫与那二人没什么交情,有什么话直说吧。”白壑暝强按胸口不适,缓缓说道。
“早闻冷面魔儒快雨无形剑为武林一绝,本姑娘初涉江湖,斗胆请前辈赐教一二。”摆弄着掌心玉笛,戴若水嘴角笑意盎然。
“你也配与我爹较量。”一声清叱,白映葭长剑出鞘,剑势未展便觉眼前一花,掌上一轻,长剑已被人从手中夺去。白映葭莫名惊愕地看向戴若水,只见她淡然屹立原处,衣袂轻飘,整个人仿佛从未动过。
只是手中多了自己的那柄长剑。“凌虚御风,看来那对夫妻这些年至少调教出了一个好徒弟。”白壑暝点头赞赏。“爹,女儿无能”白映葭又羞又气,紧咬贝齿,强忍住鼻尖酸楚,不让眼泪滴下。
“你除了剑法,其他所学皆未窥堂奥,输得不冤。”“女儿愚钝,未能习得爹本事万一。”白映葭绷紧玉颊,语音幽咽。
“与你无关,是我没教好。”白壑暝淡然道,他说得也是实情,因自身之故,他不能如其他人般帮弟子开通经络,导气运行,白映葭武学进境自然缓慢。
“如何,本姑娘可堪一战?”戴若水眨了眨乌晶水眸。“自然可以,不过老夫与你只比一招。”白壑暝道。“只一招?”戴若水奇道。“只一招,既分胜负,也决生死。”白壑暝泰然自若“丫头可有胆量?”
“好,一招就一招。”戴若水也只略一犹豫,便下定了决心,翻手将剑掷回。白壑暝抄手接过,手指缓缓从剑身拂过,眼神温柔的如同抚摸自己的爱侣。
“爹,您的”“住嘴。”白壑暝喝止住白映葭,放缓语气柔声道:“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便找个好人家嫁了。”
“爹!”白映葭悲呼一声,以往从未觉得自己眼泪有今日之多。白壑暝左手微引,右手长剑当胸平举,似乎搅动了周边气流,白映葭被气息压迫得不禁退开两步。
戴若水并不作势,丝毫感觉不到如泰山压顶般的迫人气势,两臂自然下垂,呼吸间似乎有一种奇妙的韵律,使她与天地万物,花草树木融为一体。
对方年纪不大,心境修为已到如此境界,白壑暝也在意料之外,随即心中释然,如此也好,自己也能求个解脱。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树梢上一个惫懒的声音传来“这一仗让给我如何?”
丁寿轻飘飘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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