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给圣教养马是实打实的事情。”“你他奶奶的,要不是因为你们这群乱党逆贼,老子的宝马会被拿去送人么,你还敢说便宜话”
怒气冲冲的麻全左右寻摸一圈,顺手抽出把总腰刀,就往囚车前凑“老子剁了你!”“哎哟,麻爷,这人还没过堂,可死不得诶,你体谅下兄弟们的难处!”带队的把总拼命拦住麻全,苦苦劝说。
“这人已经是个死人了,您就让他嘴上痛快几句,别跟他置气,咱里面去,兄弟我敬你几杯。”
麻全虽说不甘心,可这一路多靠这些军卒照料,犯不上为他们招祸,愤愤地将刀丢了回去,被把总强拉着进了堂屋。
屋内众军士早已卸了甲胄,围着一个个方桌划拳行令,大快朵颐,山西虽也是大明九边之一,可北面有大同镇顶在前面,又有偏头关、雁门关、宁武关一线内长城作依托,有敌来犯自可烽火传警,更别说这周边堡寨关口林立,堡墙都可比拟内地城墙了。
重重防护之下,他们有什么可担心的。“麻爷,来喝两盅,消消气。”有兵士给上官让开地方,把总不忘紧拉着麻全的腕子,怕这位爷再出去闯什么祸。麻全闷闷不乐地坐下,看着堂屋中来回奔走填酒布菜的驿丁,眉头紧锁。
“这驿站里有多少人?是不是都跑这儿来了?”“咱们弟兄人多,他们多上点心还不是应该的么,”把总毫不在意,理所当然地说道,随即豪爽地举起酒碗“来,兄弟敬你一杯。”麻全酒碗凑到唇边,一口不喝。
突然撂下碗便起身向外走。“麻爷,你这又是干什么去?”把总心头委屈,这位爷真不好伺候。“驿卒都过来伺候人了,谁去管马!我心里不踏实,过去瞅瞅。”麻全嘴上说着。
脚下不停,已然转向后院。带队的把总对麻全的马痴脾气早有耳闻,只要他不惹事,管他先吃饭还是先喂马呢,要不是上头交代,孙子才愿意管这么多闲事,成天哄着他玩。
当下那把总也不再多话,喊过几个亲信手下“来来来,咱们弟兄们喝。”上司相邀,这帮当兵的也不客气,推杯换盏,开怀畅饮。
“哎,我说,别光顾着自己啊,爷们这些人还没吃呢,就是上路也有顿断头饭呐!”院子里杨林在囚车内并不消停,大呼小叫地寻麻烦。“搞清楚而今处境,别再闲言碎语得找麻烦。”老驿丞伛偻身躯,从囚车前经过。
“你个老梆子,碍你屁事,滚!”杨林毫不客气,口出秽言。驿丞扭过半边侧脸,犀利的眼神看得杨林心中一跳,随即狂喜于色“赵”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宽广的平阳府衙,丁寿立在衙前,对着一辆青幔马车的细格轩窗,不耐烦地掏着耳朵。莹白皓腕轻挽窗幔,玉堂春动情细语“大人活命之恩,援手之德,妾身没齿不忘,来生必当”
玉堂春一番衷心感激的话被丁寿挥手打断“丁某只求今生,不问来世,姑娘也莫说什么结草衔环的报答之言,你枉费唇舌,我徒添烦恼。”
“你”玉堂春桃腮涨红,这位青楼才女竟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些时日蒙他照拂,衣食住行无不体贴入微,本已生出几分好感,虽不至背离鸳盟,将王朝儒抛之脑后,可也不再是拒人千里。
何况还赖他相助,母女团圆在望,她无以为报,真心想表述一番肺腑之言,可这人却好像要脏了耳朵般,一句也不想听。
“玉姐姐,小妹祝你一帆风顺,早日天伦重聚。”宋巧姣急忙上前,缓解玉堂春面上的尴尬。受伤之际起居不便,多蒙宋巧姣贴身照料,二人关系亲近许多,玉堂春展颜笑道:“借妹子吉言。”又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丁寿一眼,看看人家巧姣妹妹,多会说话。
好似与己无关的丁寿抬头望天,对周遭护卫的锦衣卫吩咐道:“时候不早,你们赶快上路吧,本官还得补个回笼觉去。”一众锦衣卫轰然领命,翻身上马,蹄声踢踏作响,车轮辚辚,缓缓前行。
“玉姑娘,这个送给你。”看着车队启动,丁寿突然取出一个小锦盒,递到窗口。“身受大恩,此生无以为报,不敢再生受大人涓流美意,大人请回吧,别误了秋日好梦。”玉堂春落下窗前青幔,将丁寿挡在了视线之外。
‘咚’,锦盒由窗口投入,滚到了玉堂春脚边。玉堂春赌气地将螓首扭向一边,不去看那物件,可没矜持片刻,还是好奇心起,忍不住低身拾了起来,锦盒包裹严实,外面是一层厚厚衬垫,刚才那一摔也未将盒盖震开,玉堂春更加兴起,急不可待地打开锦盒。
“这是”锦盒内摆放着一块白玉鸡心佩,熟悉的蟠螭雕纹,刀工精细,赫然便是她交于王朝儒用作典当盘缠的那块玉佩。
玉佩下的丝绒衬垫上还有一张折叠的便笺,入目是四行小楷“宝玉通灵,再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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