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兄有所不知,杜姑娘不齿七凶行径,早已幡然悔悟投靠公门,此番便是受了我命,去取一件要紧物件。”丁寿眼睛都不眨,瞎话张嘴就来。
“哦?”萧离似有不信“快意堂消息灵便,竟未听到半点风声?”“锦衣卫事关机要,有许多事不便与人言,还请萧兄代为保密。”丁寿微笑,转对杜翩翩道:“萧公子不是外人,还不将那物件拿出来,”
杜翩翩神色纠结,踌躇不前。“萧兄见笑,杜姑娘浪迹江湖多年,还改不了这疑神疑鬼的性子。”丁寿笑颜解释,随即声音转冷“莫非当了萧兄的面,你便要抗命不成,快去拿!”
杜翩翩紧咬朱唇,看看面带狐疑的萧离与幸灾乐祸的慕容白,秀足重重一跺,翻身跃上客店屋檐,从一盏熄灭的灯笼中取出一个桑皮纸袋,轻盈落下,不甘地递与丁寿。
这狐狸有两下子,谁能想到她将信件藏在灯笼里,丁寿心中惊诧,面上却不露声色地接过“萧兄请看。”“不不,事涉公务,萧某不便观阅。”萧离急忙推辞。
“萧兄今夜援手,丁某铭感大德,何必强分彼此。”“公是公,私是私,别情不敢逾矩。”萧离再三谦让,丁寿顺势作罢,此时客栈周边马贼或死或逃,郝凯于永等人清点伤亡,锦衣卫五死七伤,人手几乎损失了一半。
“平凉府、陕西镇都是干什么吃的!容得这帮马贼肆无忌惮,如此猖狂!”丁寿还真没吃过这么大亏,险些被人堵在门里包了饺子。
“这些万马堂余孽来去如风,藏身之处隐秘,快意堂多次想为民除害,未竟其功,官军想来也是有此难处。”萧离一旁劝慰“若蒙不弃,快意堂愿为羽翼,护卫缇帅一行前往固原。”
“盛情难却,谢过萧兄了。”萧离立即安排铁血三十六骑四周警戒护卫事宜。“卫帅,慧庆和尚不见了。”于永低声道。“走便走了,难不成还想在这分银子!”郝凯能怼于永的机会绝不放过。
“这和尚来此一趟,未得丁点好处,难道只为了帮咱御敌不成?”于永挑眉冷笑。“别有用心的不止那和尚”郝、于二人一愣“卫帅的意思是”“天幽帮,还有这快意堂,他们对爷实在是太上心了。”丁寿随手撕开了桑皮纸袋“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杜翩翩拼命挣扎,还是被丁寿捏着脉门扔进了一间客房。眼见丁寿关紧房门,杜翩翩轻抚雪白皓腕,水波流转,腻声媚笑:“公子爷,你想和小女子重温鸳梦,也不必如此粗暴吧。”
“少废话,这是从哪来的?”丁寿一扬手中信笺,厉声喝问。媚眼一横,杜翩翩没好气道:“你不都知道了么,偷的。”
“从何处偷来?谁让你去偷的?”“反正是偷的,就不要多问了,你若要拿我见官,认了便是,江湖规矩不能不讲。”杜翩翩晓得不是丁寿对手,摆出一副引颈就戮的认命样子。
“少他娘给我提什么江湖规矩!安如山就是这么被坑死的,你还想步他的后尘不成!?”骤然听到安如山的名字,杜翩翩娇躯一颤,随即默念:“丁寿锦衣卫”霍然省悟,惊呼道:“是你杀了安二哥!?”
“他是自己笨死的!”丁寿没好气道。听丁寿将漕银案内中情由简要说了一遍,杜翩翩爽然若失,喃喃道:“龙老大怎么会联合外人不可能的”
“你们宇内七凶的人绝非铁板一块,七人中潜龙与血狼身份姓名官府案宗毫无记载,七凶犯下的事最后还不是着落在你们几个有名有姓的人身上,安如山那一根筋的到死还是个糊涂鬼,你若不想学他,最好交待出这几人的姓名来历,也算将功折过。”
杜翩翩冷笑“原来你是存着这个心思,甭想了,姑娘宁可随你进诏狱,也不会做出卖兄弟的事。”二爷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心情可想而知,憋着气道:“二爷只是给你提个醒,对你那帮兄弟们留个心眼,信不信由你,也最好别落在我的手里。”
“哟大人还是个怜香惜玉的,可如今小女子已经落您手里了,您想怎么处置我呀”扭动诱人腰肢,杜翩翩款步向前,媚眼如丝,一双柔荑自然贴上丁寿胸膛。
“你那点狐狸手段爷知道的一清二楚,再敢乱来,小心我撅了你的狐狸爪子。”丁寿寒声道。
杜翩翩媚笑一窒,随即强颜道:“奴家不知大人您说些哎呀!”丁寿突然扣紧杜翩翩柔腕,大力一折,一枚钢针从嫩笋般的玉指间迸出“你这点小伎俩,云娘交待得一干二净,劝你别再抖这机灵。”
“你认识我娘?”杜翩翩揉着肿痛手腕,惊疑不定。“她如今是我的人。”丁寿大剌剌道。“原来她又寻了个大靠山,难怪!”杜翩翩不屑冷笑。“若非看她的面子,就冲你盗窃公文密函,我还会对你如此客气。”丁寿直觉这母女关系并不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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