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官运气好,否则落到我手里,有他好看!”凤夕颜似乎对错失劫狱机会耿耿于怀。“夕颜放心,此等恶贼早晚有落入我们手中的时候,妙善你也休要挂心,待师伯来日带你杀上君山,去找那帮叫花子算总账。”静安同样跃跃欲试。
“丐帮毕竟为天下第一帮,岂可为弟子轻易结上梁子,况且涂帮主江湖中声名赫赫”即使被丐帮中人陷害,妙善还是不愿随便为师门树敌。
“名声大怎么了,难道我峨眉派便怕了他不成!”静安火爆性子,对徒弟长他人志气的态度极为不满。“师太息怒,窦师侄也是稳妥之见,丐帮毕竟人多势众,师太真要打上君山,还是与静心静因二位师太商量之后从长计议,才好行事。”
顾北归晓得静安虽是三静之长,却对掌门师妹言听计从,静心性情平和,有她出面,这场争斗十有八九是打不起来。
果然听了静心之名,静安情绪平复许多,横了妙善一眼,道:“也好,你此番脱身多亏了采薇奔走,你去向她当面道个谢吧。”窦妙善有心说不,但虑及师伯的火爆脾气,却是不敢,只得轻轻应了一声。
“薇儿在后院花园,你们师姐妹的也无须避忌,自去寻她便是。”顾北归和善笑道。沿着花园小径,窦妙善姗姗而行。说心里话,她并不想与顾采薇相见。
本来二人同门学艺,又是京师同乡,关系本该更加亲近才是,可也正因如此,她内心常与之相较:山中学艺,她入门稍早,勤勤恳恳多年,才得师父教导飘雪穿云掌,顾采薇一来便拜入静安师伯门下,得以传授师伯独门绝技风雷剑法,短短数年便技压同门,三位师长交口称赞其根骨非凡,哼,若非家传武学根基,她岂能进境神速。
一年四季,顾家总有应时当令的各色吃穿礼品送上山来,一群同门姐妹都是围着她转,个个赞她大方懂礼,难道我便小气了不成,不是力有不逮么。自己餐风露宿,行侠江湖,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千手芙蓉”的名号,可顾师妹足不出京师,提起“芙蓉女侠”江湖中谁人不晓这是顾家千金,连自己的成名暗器“芙蓉金针”都和她手中的“玉芙蓉”名字撞在了一起,处处都被压上一头,更莫说如今还有那个让人难以启齿的缘由,教她如何甘心向顾采薇低头道谢!
窦妙善揪着衣带,真有心扭头便走,可理智又告诉她顾采薇并没有何错处,自己使小性实在不该,正当踌躇为难时,忽听得前面有人声传来,她本能身子一闪,藏在了花影之后。
月光如水,潮湿的卵石小径泛着微微波光,前路行来了一男一女,男子身姿挺拔,英俊潇洒,女子玉立亭亭,婉约婀娜。“妹子,你慢些走,听我说呀,”郭勋追在顾采薇身后,不住表功。
“愚兄一听说是你同门受冤,立即便随顾世伯赶赴大兴县,怎料还是晚了一步”顾采薇转过身,一脸无奈地对郭勋道:“郭世兄,小妹感激你为了窦师姐拔刀相助,可这谢都已然谢过了。
你还老生常谈个不休,到底想作甚啊?”“你可知是谁人背后陷害的你那同门师姐?”郭勋神神秘秘道。“不就是那个龙凤酒楼的掌柜李龙么,谁都晓得了。”顾采薇扁扁嘴,不耐烦道。
“那只是个表面人物,幕后主使其实是那丁寿丁南山。”郭勋面露得意,总要教采薇识得那丁寿的真面目。顾采薇急忙左右看看,嘘声道:“不许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是大兴知县杜萱亲口与我说的,这事就是丁府的管事在他那里打的招呼,你道那李龙是何许人,”郭勋嘿嘿冷笑“我从锦衣卫那探听的消息,那李龙实则是那丁寿宣府的大舅哥。”
“此事与丁大哥无关,我告诉你,不许到爹娘和师父那里搬弄是非,不然我和你没完。”顾采薇板着俏脸,指着郭勋鼻子警告道。顾采薇没有为此事发火,郭勋很是纳闷,忽地恍然道:“采薇,此事难道你也知情?”
“咔嚓”一声花枝断折的声音引得二人注意。“谁?”“窦师姐?!”顾采薇见花影之间的窦妙善面色惨白,心知不妙“你莫要听信他方才的胡乱之言,我与丁大哥事前并不知情”
“好啦!”窦妙善冷声打断,粉面带着几分讥诮道:“别再故作好人了,先是害我入狱,又伙着你来救我,合着你们俩是串通好了耍我玩呐!”
“师姐你听我解释啊”顾采薇满腹委屈,连连顿足。“不必说了,我此来是通传顾师妹一声,我要嫁人了。”窦妙善语声坚定,美目中泪光莹莹。丁府后宅。
“吴管事只是心绪激动加之阴寒侵体,导致一时晕厥,施针之后已然入睡,静养几日便可无恙。”谈允贤淡淡说道。“谢过谈先生了,还要劳烦你看看其他人,今日都淋了些雨,别落下什么病患。”丁寿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