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良田干嘛?良田里种出粮食来不是应该的么?”“大人,属下真的不明白了。”杨玉一脸懵懂。
“让你明白了就该是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得了,忙去吧。”丁寿挥挥手,将杨玉打发了出去。看看窗外天色,丁寿准备散衙回府,有校尉来报:宛平县令雷子坚有事求见。我跟他们宛平县说得上话么,有事不去找上司顺天府,跑锦衣卫干嘛来,丁寿纳闷,传人进来。
“下官雷子坚拜见大金吾。”雷子坚一进签押房,立即施礼下拜。“令尹不必多礼,但不知寻丁某有何事?”“非是什么大事,只是敝县发生一桩怪事,因与大金吾有关,特来禀告。”雷子坚躬身回道。
“与我有关?什么事?”丁寿奇道。“是关于人犯崔百里,因是大金吾亲手格毙,下官不敢轻忽。”雷子坚神色拘谨。
“崔百里?他不是身首异处,早死透了么?怎么,诈尸了?”丁寿取笑道,崔百里罪大恶极,朝廷当然不会让他留个囫囵尸首,西市口明正典刑,斩首弃市,脑袋挂城楼上震慑宵小,以儆效尤,因城西属宛平县管辖,无头尸身由宛平县领回,送漏泽园葬埋。
“虽没诈尸,可崔百里的尸身和头颅确都不翼而飞了”雷子坚哭丧脸道。注:提到皇庄,常就说正德时开始急剧扩展,即位一月就增加七处,当时内阁三人组还都在位,也没见怎么控制,数据对比就是弘治二年的一万二千八百顷,增加到正德九年的三万七千五百顷,好像弘治爷那十六年一顷地都没增加一样。
可就算这两万多顷皇庄都是正德增设的,朱厚照也未必比得上他老子给小舅子家赏赐得多,仅只一次朱佑樘“亦赐延龄,是举也,(周)寿得地二千顷,(张)延龄得地一万六千七百五顷有奇”(明孝宗实录),史书里一句多余的屁话没有。
而正德给他老子擦屁股赐给庆云侯的这八百多顷,结结实实被记载为“畿郡赐田既多,小民多失业云”一旦双标,脸算什么
文君新寡的万氏连日来可谓厄运不断,诸事不顺,丈夫纳妾之日死于非命,凶手偏还出自自家宅邸,丧事还没办完她又在亡夫灵前被男人摆着花样干得阴牝红肿,灌了好一肚子精水,还为之倒搭了一百万两银子,府中所积,几可谓一扫而空。
这还不说,赵经一死府中人心生变,有个平日得他疼爱的小妾卷了细软与府内家仆私奔,幸得万氏家法森严,门户守得严谨,人和财物都未及逃出去就被发现。
不过这事却给万氏提了个醒,这帮狐媚子正是年轻骨嫩春心荡漾的年岁,府里没了当家男人,日子短了还好说,久而久之一个个按捺不住定然会作起妖来,与其等着她们败坏门风,不如趁早打发了以绝后患。
万氏也是个雷厉风行想干就干的性子,赵经一出殡,她就着手料理起他那些姬妾来,往常与她相善的还给些银子遣散,那些仗着那死鬼宠爱平日对她这大妇不恭不敬的,万氏心中早给她们记了一笔小账。
随着性子任意发卖,管她磕头泣血,哭声震天,万氏都不为所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处置了赵经那帮子姬妾,万氏又开始清理府中下人,一来是主子少了。
不必要那么多人伺候,她也可以省些日常开销,再则府中人那夜表现也着实让他窝火,一帮巡街的校尉将他们吓得如鹌鹑似的,连做做护主的样子都不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养着他们这帮废物除了浪费粮食,还指望有个甚用!
头一个倒霉的就是赵府管事,这倒霉蛋才从诏狱中放出来就失了业,万氏恼恨他将家中底细卖个干净,撵出府前还赏了他一顿板子,其余家丁护院,辞的辞,赶的赶,三两日就散去了大半,偌大的宅邸顿时空荡了许多。
夜渐深,万氏秉烛盘点着府中账目,少了许多张吃饭的嘴,再将京中这间大宅子卖掉,凭着残存的积蓄和家乡置办的田产,也足够她锦衣玉食地安享余生了。
万氏心头稍稍松了口气,听得谯楼鼓声打了三通,身子也觉困倦,掩唇打了个哈欠,唤来外间丫鬟铺床叠被,她也起身宽衣就寝。不知过了多久,万氏正自半梦半醒之间,蓦一抬眼,只见帐外直挺挺立着一个人影。
顿时吓了她一跳,只当是上夜的丫鬟,不由恼道:“死丫头,你想吓死我么?!”“没错,你那丫头确实该死。”声音戏谑,竟是一陌生男子。
万氏惊坐而起,颤声问道:“你是哪个?”帐子倏地分开,一个人倒了进来,万氏吓得向后猛地一缩,那人却没什么动静,待仔细观瞧,发现倒进来的竟然是她屋外值守的丫鬟,只见她衣衫不整,脸色铁青,面上无一丝生气,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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