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说我们打的明军都是卫所兵,一帮吃不上饭的农民,面黄肌瘦,体力不行,那可以试试到农田里插几天秧子,或者到工地搬几天砖,看先累趴下的是哪位。
而且明军将领也不是傻子,有谁放着战兵不带,非领一群屯田兵出征的,连大明那些监军公公们都知道“役占健卒置于标下”那些需要临战搏命的指挥千户们,不知道带些真正能打的士兵参加战斗,是嫌自己活得长,急着给对方送人头么!
再则明军也不是没肉吃,宋代武经总要里有驻防时平日额外口粮配付“牛一头食之,五十人可一日”的记载,明代武备志可以看出明军是继承了宋朝的军粮配给制,再则吕坤实政录里也提到明军每十日得到酒肉各一斤,所以不用替人操心营养不良的事了。
一句话,封建军队的训练强度和组织能力肯定不能和现代军队媲美,但也不是异想天开的宅男废柴们可以任意蹂躏刷经验的对象。
想想连只鸡都没杀过的现代人,开着正步迎面撞上排着整齐队列,整日练习武艺就琢磨怎么用人头立功的古代军人,你说你知道历史进程,你懂函数,你会解微积分,哪怕你能证明哥德巴赫猜想都没屁用,九成九是被对方打出屎来。“啪”
!丁寿将记录神机营军士的名册随手丢在桌案上,捏了捏微微酸胀的眉心,抬眼扫视屋内的几位提督营官,苦笑道:“说说吧,我的老几位,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册兵员仅有一万二千有余,其中还包括了三千多的五千下营马军,营军空额比张伟、福英等人在任时犹有过之,面对自己亲手挑拣出来的“梦幻”组合,丁寿有种被人当面打脸的感觉。
“茎阳,可否为下官解惑?”丁寿对孙洪与戚景通还是放心的,当初既然在豹房工程和漕运上都不伸手,没理由进了神机营就改性子,唯一让他吃不准的便是这位新晋茎阳伯了。
莫非神英得陇望蜀,得了伯爵诰劵还不知足,将那二人也拉下了水?“禀大人,此事乃标下所为,不干旁人之事。”戚景通诚挚言道。
神英皓首轻摇,道:“世显莫要为老夫担责,身为统兵总戎,老夫岂能开脱。”“当日说好,我等分劳赴功,如今你二位可没有单独撇开咱家的道理。”孙洪拱手“丁大人,这里也有奴婢一份。”
“家父实有隐情,请缇帅宽宏。”神周急着为老子辩白。“有隐情就说啊,丁某又没有问罪之意,怎么说大家都是营内同僚,总不好独独瞒着我吧!”丁寿捶着掌心,满腹委屈。众人相视一眼,神英率先道:“老夫蒙圣上恩典,承丁帅之情,得以出掌神机营,每日诚惶诚恐,深恐枉食俸禄,碌碌无为辜负皇恩,一心想为陛下打造一支雄师劲旅。”
“蓄威昭德,人主之大权,当今陛下有意振刷兵事,身为奴婢的岂敢不尽心竭力,”孙洪喟然一叹。
“可国朝平成既久,兵政日弛,莫说早已荒废占役之三大营,便是京营将士也不乏被杂差所累,终岁不得入操者,此等兵士名为营军,实与田亩市井之夫无异。”
戚景通接道:“况团营军士缺额,皆是大营壮丁挑选征用,营内余下的多是苟且应役的老弱之军,疲羸不能执兵习艺者甚众,实不堪教练。”
“这些营内积弊我自知晓,不是前阵子要你们革退老病羸弱兵卒,再和兵部验军官会同点军科道,比照各卫户口文册,细细挑拣年力精壮者入营补额么,”丁寿纳闷问道:“难不成诸位只清除老弱而未勾选补纳新军?还是兵部科道有人刁难?”
“兵部那里并无人敷衍了事,只是”神英摇头苦笑“大金吾有所不知,余丁不足,清军易而选军难呐!”
“哦?这却奇了,太宗文皇帝迁都之后,为居重驭轻之图,京师置七十二卫所,官军不下三十余万,畿内又置卫所五十余,官军也不下二十余万,如许军卫,难道还选不齐神机营三万余的兵额?”
京师治安也是锦衣卫职责所在,丁寿对护卫京畿的卫所布置略知大概。“大金吾明鉴,非是老夫卸责推诿,实在另有隐衷,”神英怅然叹道:“兵政废弛久矣,京畿卫所尺籍虽存。
而军户逃亡无数,这也是为何帝京宸居所在,如今士卒大减于国初之额的缘故,可怜太宗时赖以震慑四方的数十万雄兵,早已今非昔比啦!”“唉,如今之世,吏胥无贿不行,文书到卫,卫吏刁难。文书到司,司吏勒掯,处处须用财打点,方保无事,军士多贫苦之家,度日尚难,安能办此,是以精壮子弟自谋生计,不得收军入操矣。”孙洪摇头慨叹,满是无奈。
“区区几个胥吏,还敢刁难诸位不成?”丁寿拍案怒喝,奶奶的,真是什么苍蝇臭虫都敢蹦出来恶心二爷,当诏狱里容不下他们么!“些许刀笔小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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