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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血泼寇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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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如大鹏展翅一般,一把抓住大船上顺到武士船上的挠钩和软梯,一跃而飞上海寇的大船、跃入众多弓箭丛中,手中硕大的斩犀宝剑同时猛力劈向手持弓弩的寇众!

    寒光霹雳,血花飞溅!

    眨眼之间,十几张大弓便被无极的宝剑纷纷击飞!

    后面,诸多拿刀持剑的寇众纷纷涌来——

    无极剑气凌厉、剑势骇人,剑过之处,血肉横飞!

    紧随无极左右的司马旦子和薛子盖两人轻功过人,攀桅抓帆,蹦天猴一般在众寇头上跃来跳去!

    司马旦子手中是一对索魂钩,专对着寇众的脑壳顶上砍、抓、钩、挠,所过之处,惨叫声声

    薛子盖手中一对日月宝剑仿如两条银蛇,又好似两轮风车,左劈右斩,晃得人眼花缭乱,猝不及防中已是血飞手断

    更多的海寇从船舱中纷纷爬出,挥着刀剑,冲着无极蜂拥而上

    无极杀红了眼——

    他没有料到,大船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海寇?一拨子又一拨子地你退我上,这情境,令无极想起儿时曾戳翻过的蚂蜂窝,扑天盖地的黄蜂轰轰乱叫着、劈头盖脸全都冲他扑来

    此时,众武士借着无极三人跃上大船、挥剑斩杀海寇弓箭手之际,乘机全都顺着挠钩和软梯跃上了海寇的大船!

    混战,开始在大船上继续——

    采儿一忽儿剑、一忽儿镖,每一把抛出去,便是一片惨叫

    人众稠密处,元一雄的飞镖,镖镖都不落空

    军师虽伤了左臂,一把铁骨大折扇,原来竟也是暗藏机关!

    牛刀儿牛弓儿上窜下跳,长刀短剑,所过之处、一片血路。

    惨叫声,哀嚎声,刀刃相撞声,风声浪涛声,混成了一团。

    天昏地暗,天眩地转

    久久的一场恶战

    身着白袍的浪里鲨,手中一把奇形怪状的兵器,看上去,仿如一对鲨鱼钩!

    鲨鱼钩上扯下咬,异常凶猛,碰皮皮破,见肉吃肉。

    几个黑衣人接连被他扯烂了皮肉、血肉翻飞。

    这个浪里鲨和水底鳌一样,都是寇首海上蛟的结拜兄弟。三人当年都是隋末叛将李密的水军统领。

    李密败亡后,三人一起逃到海上,从此开始了杀人越货的海寇生涯。

    而手持一对鬼头扁刀水底鳌左劈右砍,眼睁睁地看着一拨又一拨地倒在血泊里的全是自家兄弟时,生怕老大海上蛟不及下海而被堵在舱里,一面挥舞着鬼头扁刀拚死搏杀,一面退到浪里鲨近旁,气喘吁吁地交待:“三弟!快催老大下海”

    无极手中宝剑越斩越快,八下狂劈、电光四射!

    剑过之处,断肢横飞

    无极已经成了个血人。

    湿漉漉粘乎乎地血,溅了他满身满脸

    剑把都被血浸得滑溜溜粘乎乎的。

    拚杀中的无极忘记了一切,只是本能地挥动着宝剑,朝着敌众狠命砍、刺、砍、刺

    渐渐地,海寇终于开始向甲板四下逃散

    惨叫声,惊呼声,悲号声,压倒了海浪

    一身玄袍、鹰眼鹞鼻的寇首海上蛟,此时躲在舵舱的夹层,望着杀得酣畅淋漓的裴无极,两手各自飞快地旋着一件异样兵器,寻找飞刀斩头的机会,双眼显得异常阴戾骇人。

    可惜,三弟浪里鲨挥着一双鲨鱼钩,专一咬着那个黑衣人前后左右,因怕伤了老三,海上蛟手中那对异样的兵器旋得嗖嗖作响,却不敢轻易甩出去!

    当年,他海上蛟也曾亲历过战争和杀人场面无数,十几年的海上营生,也常和被劫商船和船队上的护镖厮杀无数。

    可是,何曾见过这样一干杀手?

    他被裴无极和众黑衣人凌厉无比的刀剑惊骇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大船上自己的一二百兄弟,在一二十个人的刀剑下,竟然颅断肢飞、溃不成军

    “大哥,怎么办?”水底鳌一面擦着汗,一面气喘吁吁地问海上蛟。

    海上蛟手中旋转的物件停了下来,原来,那竟是两把雪亮的狼牙螯!

    海上蛟极少公开暴露自己,也极少亲自出手。平素所使兵器,便是这双精钢打制的狼牙螯。而最绝的两手活儿,一是飞刀斩断对方桅帆,二是水下掏穿对方船底。

    无论是飞刀断落帆还是掏洞打船,统是暗中下手。

    “大哥?”

    水底鳌再次问。

    海上蛟仍旧格崩格崩地咬牙不语。

    海上蛟额上青筋突突乱跳:看着纷纷倒在对方刀剑之下的弟兄们,海上蛟咬牙切齿,几番欲跳出去,和那个剑势凌厉的黑衣人拚个你死我活!

    其实,他并非只有这一艘大船。

    他拥有一个庞大的船队:整整三艘大船,七艘中型船,还有十几艘的小型船。

    海上营生十数年,无论怎样的厮杀场面,他都极少公然露面。

    眼下这条船,只是他手下的一艘中型船。

    今天,他也只是偶然到这艘船上来巡视的。

    他没有料到,竟然会目睹到这样一场骇目惊心的搏杀,遭遇这样一群凶戾的斩手!

    海上生涯十几年,他从未见到过如此骇人的杀人!

    对手,个个拿刀使剑,刀刀志在嗜血,剑剑取人性命!

    他也耳闻:有一支人马,人称少林僧兵,奉了大唐秦王的教令,来到闽海,专一就是对付他们这些在海上混饭吃的。

    起初,他把这拨一色缁衣黑袍的人,当成是少林僧兵了。

    随着满船的血肉横飞,海上蛟突然悟出:这拨人不是少林僧兵!

    据说,那些少林僧兵只使棍棒、不使刀剑。平时巡海也罢,剿寇也好,来去多打有“僧兵”字样的官旗。

    这帮人,虽也是一色的黑衣黑巾,却是格外的气势逼人。两军交战,不为胜败,仿佛专为斩人性命的。

    这做派,决不似传闻中的那些少林僧兵:多以驱逐降服为目的,很少取人性命

    海上蛟已十分清楚:不管这些人是做什么的,继续杀下去,自己的弟兄们将会流更多的血——

    他们,大多都是当年魏国公李密反隋兵败之后,追随自己逃亡到海上的水军旧部。

    他海上蛟能在海上混到今天,活到今天,一是凭着这些弟兄们的忠勇,二也是他海上蛟平生最看重不是金银船货,而是他的这些生死弟兄

    望着飞溅的血花,海上蛟咬牙切齿对水底鳌吩咐:“鸣金、弃船!”

    说罢,身影在半空中蓦地一跃,眨眼之间,便消失于茫茫的大海

    两军正值激烈混战之际,忽听哪里传来一阵铜锣的乱响之声!

    众武士一惊,急忙四处望去:不知何故,只见大船上的所有海寇,此时全都拚了命地往船舷两边挤去、接着纷纷跳入海中!

    原来,铜锣之声,竟是海寇弃船逃生的军令!

    湿凉的海风,终于把处于半颠狂状态的无极渐渐吹醒。

    他挪动了一下双脚,觉着脚下的甲板有些滑溜溜粘乎乎地粘脚。

    他朝下一看——整个甲板仿如刚刚下了一场血雨,粘糊糊的生生平辅了整整一层的血水!

    再看看四周,大船上,所有的船栅、大帆、桅杆、舷梯、舵舱,东一片、西一团的血

    他一阵又阵的反胃,一阵又一阵的天眩地转。

    他一把抓住身边的桅杆,定了定神,喘息了片刻。

    起风了。

    海风和着血腥气,一阵又一阵扑面而来。

    桅灯不知被谁点亮了。

    无极向四处望去:大船上怎么竟不见一个海寇了?

    偌大的甲板上,零零落落的,站的全都是自己的人。

    他有些奇怪:怎么,甲板上也不见一具海寇的尸首?

    突然,透过水浪和风声,在大船下面的海面上,传来一串又一串凄厉的呼叫和求救声

    无极借着亮起的桅灯朝下望去:黑乎乎的海面上,横七竖八地漂满了一层的人。

    有死的,有活的,也有受伤的。

    紧挨大船,下面自己的那艘武士船,船舷四周爬着好些扒着船舷求救的海寇。

    武士们分别站在武士船和大船上,或是挥起刀剑、或是拉开弓箭

    惨号声、哀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远处的海面上,好像有人泅水而逃。

    牛弓儿拉开强弩——

    箭矢带着尖利的啸声消失于暗夜。

    渐渐地,一切全都宁静下来了。

    夜一下子降临了。

    月亮浮出了海面。

    海水涨潮了。

    海浪磕击着船舷,风呼呼地鼓起了大帆,使一切越发显得死寂吓人!

    月光下的甲板上,他的生死弟兄们,每个人全身上下都是血糊淋啦、衣衫褴褛

    无极的眼睛一热:啊!我的弟兄们!

    快查点人数:一,二,三

    自家胞妹采儿呢?

    “啊?采儿?采儿!采儿——!”

    “哥——!在这儿呢!”

    一身男儿袍服的采儿,在桅帆背后应声而答。

    无极巡声瞅去——原来,采儿伤了左臂,此时正坐在船舱口的桅帆下面,令狐邕正在帮她包扎伤口。

    听她的声音,看她的神情,似无大碍。

    其余众兄弟,多被刀剑划伤,却也个个或立或站,看来,没有一个重伤的。

    再转脸去看船舱那边:武士船的水手们正在整理帆索浆橹、清洗甲板。军师魏吟风正在指挥众武士们,一样一样地盘点着舱下的货物,有人在下面,一样一样地报数,有人就着桅灯,一样一样地登记造册。

    这时,只见佐将薛子盖押着三十多个衣着褴褛、簌簌发抖的人从舱底爬出来。

    薛子盖来到无极身边时,指着那群人:“老大!这些人,怎么处置?”

    无极一眼看出:那些人,是下苦力的船工。

    那些船工看出无极是当家的,一时“扑通扑通”地齐齐跪下:“老大!不要杀我们啊!我们不是海寇!我们是被那些人抓到船上、逼着干苦力的渔民啊。”

    薛子盖喝问:“怎么证明你们不是海寇?”

    一位中年汉子说:“我们都是台州石塘村的人。一个多月前,被那些海寇掠上了这条大船,每天打着逼着让我们做苦力。你们不信,可以把我们送到石塘村,村里的男女老少全都能证明我们不是海寇。”

    无极扶着桅杆,望了望下面自己原来的那艘渔船,再看看这艘挂着大唐巡字大旗、鼓着双桅大帆的大船——有了这艘大船,以后更易藏身,也更易对付海上风浪和少林僧兵了!

    驾驶大船,若仅凭原来的几十个水手显然不济了。

    无极强忍着一阵又一阵的头昏目眩,对薛子盖说:“用不着查,看看他们的脸色和衣着,看看他们的双手,就知道是打渔做苦力的百姓,还是抢掠为生的海寇。”

    那些船工见说,全都伸出自己的老茧重重的双手来,让薛将军看。

    薛子盖当然清楚:若是海寇,谁还有胆继续留在船上?早就跳海逃走了。

    “子盖,你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留在船上,帮咱们驾船做工?有愿意留下做工的,每人每月可发四两银子工钱。有愿意回家的,等船靠岸后,放他们回家。”

    无极敢承诺船工这么高的工钱,一是因为刚才他听见船舱那边,有人对军师报有银两多少。而且,要想这些船工们死心塌地留在船上,必得以丰厚的工钱做饵。

    果然,那些渔民一听无极相信他们不是海寇,不杀他们,又听说有如此丰厚的工钱留他们在船上做工,也不等薛子盖张口来问,一时全都跪了下来,一面叩头谢恩,一面说:“恩人救了我们,又放我们回家,可是,我们被人抢了渔船,眼下没有一文钱的盘缠,眼下也回不了家,情愿给恩人效劳,挣些盘缠和营生的本钱。”

    诸多的船工,除了一两个胆小怕事愿意回家的,其余三十来人,竟然全都愿意留在船上做工挣钱。

    无极坐在那里点了点头,交待众人:先用海水把船上的血迹擦洗干净,升帆开船,靠岸停泊。

    话未落音,忽觉胳膊和腿肚儿两个地方“嚯嚯”的一阵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原来一处箭伤和一处划伤,翻着皮肉,此时正不停地往外渗着血,正要叫人包扎,只觉一阵又一阵的天眩地转,身子一歪、便昏死在甲板之上

    1蹴鞠——古代一种类似足球的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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