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立即大声道:“谁说我几天没有吃饭?”
田青不由一怔,道:“即然不是几天未吃饭,你为甚在此偷吃糙米饭?”
小和尚这时也忘了出家人不打证语的戒律,冷笑道:“施主何人?怎地胡言乱语,本寺米彀满仓,富甲天下,岂能吃糙米饭!”
田青眼见他偷吃糙米饭,而他却瞪着眼睛扯谎,不由语塞班驼子慨然道:“这也不是为怪!是他敢怒而不敢言也!”
田青冷笑道:“我亲眼看到你偷吃糙米饭,你竟矢口否认,你为什么要扯谎?”
小和尚大声道:“笑话!笑话!施主简直是信口开河,本寺刚刚开过饭,四菜一汤”
田青心道:“真是个奴才,你们一脸菜色,分明是三餐不继的现象,却”
突闻一声“阿弥陀佛!”一个高大和尚朗颂一声佛号,道:“本寺弟子说得不错!四菜一汤,上等白米,逢年过节,素席供应不绝,本寺岂能吃糙米?二位施主误会了,本寺这个弟子专司饲猪养鸡之责,桶中糙米饭,乃是饲畜用的”
田青冷笑道:“在下的眼睛并未出毛病,刚才亲眼看到这小和尚在偷食糙米饭,看他狼吞虎咽之状,可能数天未曾吃饭!”
“哈”这个大僧人朗笑一阵,道:“施主真会开玩笑!不知二位驾临敝寺有何见教?”
田青仔细打量这个高大的和尚,衣着鲜明,满面红光,和那些衣衫破碎,一脸菜色和尚相比,真是强烈的比照,不由冷哂一声,道:“在下田青,特来贵寺探望家师兄”
那和尚微微一震,道:“施主定是轰动武林的‘五步追魂判’田大侠了?”
“不敢!”田青道:“请问大师如何称呼?”
那和尚道:“贫僧了凡,忝达摩院主持”
班驼子空然沉声道:“据本驼子所知,少林寺一字辈七位只有三位,一心、一意和一念三位大师;了字辈七位,了凡、了尘、了净、了空、了性、了悲和了念大师,昔年本驼与一、了两辈大师都有往还,可没见过你这号人物!,,高大和尚嘿嘿大笑道:“见与不见都是一样,班施主何必执着!”
田青大声道:“请问有没有一位少女前来贵寺找家师兄?”
高大和尚道:“有有!但她已与令师兄李梦龙同时离去”
田青沉声道:“他何时离去的?”
高大和尚道:“大约走了三个时辰!据说他们要去镇江!”
田、班二人不由怔,这和尚怎知他们要去镇江金山寺?莫非皇甫瑶姬泄了秘密?“不会的!”二人都推翻这种想法,同时感觉少林寺怪事迭出,多数和尚忍饥挨饿,少数的养尊处优,脑满肠肥。
由于这和尚帮助那小和尚圆谎,更使田青、班驼子二人怀疑,田青沉声道:“田某久慕贵寺大名,想趁机瞻仰一番”
那高大和尚道:“欢迎欢迎!二位请跟贫僧来吧!”
说毕,向那小和尚瞪了一眼,转身肃客。
田、班二人也不客气,大步走在前面,又穿过一重大殿,只闻附近传来“叭叭”皮鞭声音。
田、班二人相视一眼,田青道:“请间这是甚么声音?”
那高大和尚怔了一下道:“今天书简本寺弟子暴晒被褥,此刻刚刚收回,在拍打灰尘”
田青对班驼子道:“我们去看看”
那高大和尚一闪而至,迎面拦住,道:“二位施主何必受那尘垢”
班驼子伸臂一格道:“好意心领,闪开”
“砰”地一声,二人各退一步,田青暗暗点头,这和尚臂力雄浑,竟和班驼子扯成平手。
那和尚嘿嘿冷笑道:“二位施主若非闯不可,可别后悔!”
班驼子沉声道:“你再接我一掌”
“砰”地一声,二人又退一步,那和尚冷笑道:“据贫僧所知,班施主的‘并蒂箭法’颇负盛名,至于掌法,似乎不见高明!”
田青冷哼一声,道:“好个刻薄的出家人!你闪不闪开?”
那和尚道:“田施主的‘五步追魂笔法’,曾名噪一时,贫憎有幸见识一下,至感荣幸”
田青不屑地道:“你这等货色,还不够资格见识本人的笔法,看掌”
“呼”地一声,田青仅以六成真力劈出一掌,那和尚不敢大意,以十成力道迎上“轰”地一声,地上青石被他踏碎三块,高大的身子一晃,疾退三大步。
田青拉着班驼子向那偏殿奔去,班驼子却大声道:“痛快!痛快!有机会老奴要跟你学两手!”
田青道:“老驼子何必自谦!你那‘并蒂箭法’,也是当今一绝呀”
进入偏殿,向后望去,二人不由大为震惊,只见七八十个衣衫褴楼的和尚,各背着一个大袋,排成一行纵列,站在一间储藏室门口。
储藏室中央地上堆了两堆黄白之物,两个袈裟鲜明的和尚,正在用大秤量着金银。
另外两个和尚,手持皮鞭,正在抽打一个和尚,皮鞭抽下,衣屑纷飞,那和尚竟默默无言,甘受责罚。
只闻其中一个和尚厉声道:“你身为了字辈,苦化三月,竟只有白银五百两,黄金七八两,怎地还不如三四代弟子?”
只闻那被打的和尚长叹一声道:“我佛慈悲!贫僧苦化三月,乃尽了最大努力,至于三四代弟子,六根未净,为了免受鞭刑,只得触犯戒律取那不义之财”
那和尚又抽了三鞭,厉声道:“不管用何手段,必须化到规定数目,下次再不能如数缴纳,抽你老秃的筋!”
原来这个被打的和尚,正是田、班二人刚才在山下看到的一个,竟是了字辈高僧,如今落得如此悲惨。
田青义忿填膺,大喝一声,掠进储藏室,夺下那恶僧的皮鞭“叭叭叭叭”一阵乱抽,打得四个恶僧惨呼连连,满地乱滚。
不一会,那四个恶僧全身和脸凸起无数条血纹,面目全非。
田青提着一个的衣领,抓了起来,厉声道:“快说!你是不是长生岛的人?”
那和尚默然不语,田青狠声道:“不叫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谅你也不招”
他抓住那和尚的下巴一托了扭,下巴立脱日,然后抖臂,扯腿,一阵,‘格叭格叭”之声后,全身的节环都错开来。
人身骨节脱臼,十分痛苦,时间久了可以致死,那和尚面色惨白,额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子滚滚淌下,双目中射出哀求的光芒。
田青哼了一声,把他的下巴一托,接着使他的双肩和双腿的节环托上,厉声道:“还不快说!”
那和尚颤声道:“小的不是真和尚,也不是长生岛派来的!乃是凤仪谷中派来的”
田青对另外三个道:“那你们呢?”
另外三个自知不说非受酷刑不可!只得同声道:“我们来自长生岛,事实上长生岛、凤仪谷及火球谷已经联盟,准备统御武林”
“嘿”一阵狞笑,来自储藏室外,来人身着大红袈裟,刚刚剃过的秃头上没有戒疤,浓眉大眼,一脸黑麻子。
这恶僧手腕及手背之上,生满了黑茸茸的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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