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二位押着铁芬,前往北京,事成必有重赏!”
双狐姬天佑道:“小民遵命,但不敢领赏!不知周大侠是否同行,须知铁家丫头与三剑客等人私交甚厚,路上可能有人拦截!”
周日青道:“本人当然与二位同行!”
姬无佑眼珠一转,道:“周大侠既有圣旨在身,似应顺手将田青擒住,反之,若让他走漏消息,路上难免有点麻烦!”
周日青望着牧一民,微微抱拳道:“尊驾就是田青田少侠?”
牧一民抱拳道:“在下正是田青。”
周日青道:“在下在大内,常闻当今武林中出了一位年轻高手,绰号‘五步追魂判’,大概就是田少侠?”
牧一民肃然道:“武林朋友竟相渲染,以讹传讹,不可尽信、在下技薄学浅,实不敢当!”
周日青朗声道:“本人早识荆,苦于无缘,今日天赐良机,不可错过,田少侠愿赐几招么?”
牧一民不由微微一震,道:“周大侠过誉了!田青不学无术,浪得虚名,难当大侠法眼”
牧一民续道:“况且家师与当今圣上有点私交,田某岂能与大侠动手!尚望周大侠见谅!”
周日青道:“田少侠太客气了,连大内内外供奉之‘笑天翁’毛九如及‘云龙九现’呼延瑞都非少侠敌手,少侠不是过谦了么?”
田青对李咏梅道:“这下子牧一民可要现眼了,且看他如何应付?”
李咏梅道:“以牧一民的心机,定有办法”
牧一民道:“周大侠既然如此厚爱,在下只有献丑了!不过直接支手,难免受伤,还是在下露一手吧!周大侠可别见笑”
周日青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动手之下,总有一方失手”
突闻姬天佑道:“周大侠既要和田青较量一番,何不立个彩头?双方受彩头或规定限制,势必全力施为,那才有意思些,以后传入江湖,也是一段佳话!”
牧一民道:“这话也对!若无彩头,双方可能互相礼让而不肯全力施为”
周日青抚掌朗声道:“不错!田少侠请讲,应以何事何物为彩?”
牧一民道:“请周大侠说吧!”
周日青想了一下道:“你我若是平手,一切作为罢论,若在下输了愿将铁芬留下,此次权当没有得手,下次遇上再说!”
牧一民大喜,道:“正合在下之意!请周大侠规定比试之法!”
周日青指着一丈外的石马道:“若击断那石马的前后腿各一,仍不会倒下、田少侠请先出手!”
牧一民道:“在下现丑了”
他看了一下,道:“还是请周大侠先出手吧!这也是一个取巧藏拙的办法!”
周日青道:“也好,请田少侠注意”
语毕,单掌一挥,一丈外的石马前腿之一齐脐折断,飞出一丈,撞在一头石狮上,才变成石粉,随风飘散。
牧一民暗自吃惊不已,这一段马腿,并非撞在石狮上才粉碎,而是在被暗劲切断时已经粉碎。
但人家以深厚的内劲不便马腿于空中飘散,就凭这一手,就比他高出许多。
他也知道,当年乾隆下江南,收周日青为义子时,周日青不过是个极普通人物。
这些年来,一定经名家指点过。
牧一民心念电转,他一向自认心机过人,但今夜却有点发窘,输了故然丢田青的面子,而铁芬将被带回大内。
他一边动着脑筋,一边鼓掌大声道:“周大侠奇人奇技,田某开了眼界。”
突然,他有所发现,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即微微摇头道:“在下认为不大可能,不过,在下又不便扫周大侠的兴!”
周日青不由一怔,道:“田少侠何出此言?难道以为本人有取巧之弊么?”
牧一民道:“不敢!在下只是发觉周大侠这一掌仅能击断马腿却无法使马腿粉碎!”
周日青哂然道:“马腿已经碎了,这不是有目共睹么?”
牧一民肃容道:“因此在下怀疑有人在暗中援手”
“哈”周日青大笑一阵,道:“据本人所知,田少侠乃一代豪士,竟道出这种话来,实令人大为失望!”
牧一民成竹在胸,微微一笑,道:“周大侠且慢见责,田青能有今日之成就,自也不是浪得虚名”
周日青显然已感不快,冷笑道:“田少侠若不愿出手,收回成命也无不可,本人不会强人所难!”
牧一民正色道:“周大侠误会了!在下并非信口开河之人,确有所见”
周日青沉声道:“田少侠请说,何人在暗中相助?”
姬天佑哂道:“周大侠何要与他一般见识!一个人在技穷之时,只有口不择言了”
周日青冷笑道:“但本人以为田少侠尚不至如此下流!”
这句话表面听来似是为田青缓颊,但骨子里更是尖刻。
牧一民道:“在下确知有人在一旁隐伏,且曾出手相助!”
周日青真有些冒火了,大声道:“田少侠请说,何人相助?”
牧一民摇头晃脑,思索一阵,哺哺地道:“在下刚刚闻到一阵淡淡的脂粉气味,由此证明暗中相助之人必是女人”
周日青冷哂一声,道:“本人极少涉足武林,别说女人,连男人也认识不了几个。”
牧一民闭着眼睛想了一下,道:“当今武林中的女子高手,仅有三人,其一为凤仪谷谷主皇甫仪,但她年届不惑,自上而下不会擦胭脂抹粉,依在下猜想,不会是她”
周日青冷冷一笑,目注天际。
牧一民续道:“另外两个女子高手,乃是火球谷两谷主,她们正当盛年,自然身上有脂粉气味”
周日青微微一怔,沉声道:“据说火球谷两个谷主,乃是圣上的嫔妃,被拐出大内,圣上早有圣旨捉拿她们,她们避之尚且不暇,岂能送上门来?”
牧一民微笑道:“周大侠有所不知,她们近年来另投名师,武功大进,她们暗中助你,当然另有企图!”
周日青冷笑道:“她们有何企图?”
牧一民道:“大致有二,第一,她们希望你早日返回大内,第二,她们恨铁氏姊妹入骨,自然希望你赢我输”
周日青沉声道:“本人不信!”
牧一民道:“不怕周大侠不信,假如周大侠敢当众声明放弃铁芬,火球谷谷主会现身抢夺铁姑娘!”
周日青长眉一挑,道:“我倒要看看她是否有此胆量”
牧一民道:“好吧!请周大侠与在下同时退出一丈!”
二人同时退了一丈,距铁芬倒卧之处约有三丈左右。
周日青大声道:“设若田少侠故弄玄虚,周某可要”
说话之间,自石狮之后飞出一条纤小身影,落在铁芬身边,脸上罩着汗中,沉声道:
“周大侠刚才已声明放弃铁芬,小女子恨她入骨,必须擒她回谷。”
周日青大为震骇,不由尴尬,看了牧一民一眼,沉声道:“你你是谁?”
那蒙面女子冷冷地道:“刚才田青已经说过,何必多此一问!”
她微哼一声续道:“听说皇上曾派人捉拿我姊妹,其实大可不必,昔年我姊妹被劫出大内,知者甚少,皇上若是聪明人,最好别大肆渲染,须知家丑不可外扬!事过境迁,权当我姊妹已死,岂不两全”
说着,扶起铁芬,道:“周大侠,咱们再见了!若周大侠定要捉她回宫复命,就请在驾找我们的主儿好了”
周日青沉声道:“你们的主人是不是皇甫仪?”
那蒙面女子微微一哂,道:“她还差点,周大侠可听说过‘三缺书生’其人么?未来的主儿就是他!”
周日青从未听说过“三缺书生”这名字,沉声道:“‘三缺书生’在哪里?”
那蒙面女冉冉飘上家顶,冷冷地道:“不出一月,你就可以发现武林崛起一个大派”
那女子一闪不见,使周日青和“怒山双狐”怔立在夜风之中。
连牧一民也趁机溜走了。
良久,姬天佑才摇摇头道:“这女人的口音,似不像火球谷谷主!”
姬天佐道:“不错,况且谷主从不分离”
周日青大声道:“你们二人怎会认识她们?”
姬天佑道:“不瞒周大侠,过去本兄弟曾在火球谷中任职”
周日青沉声道:“快追!”
但这明孝陵占地大大,而且树木荫郁,又是深夜,不知对方去了哪个方向,到哪里去找?此刻那蒙面女子早已除去面罩,她,正是李咏梅。
扶着铁芬疾奔,却微笑道:“牧一民的机智,实在高人一等!”
田青道:“我早就服了他!不知他刚才怎会扯上火球谷谷主?”
李咏梅道:“那不很简单么!他要利用我救铁芬,就必须嫁祸火球谷谷主,身为当今武林中的年轻女子高手,也只有火球谷谷主较为出名,从今以后,火球谷就有了麻烦啦!”
田青道:“牧一民何时发现我们?”
李咏梅道:“刚才我们藏在石狮后,乃是上风头,他可能闻到我身上的脂粉味,而你探头窥视时,背上的龙头凤尾笔露出一段,他一定看到,以牧一民的智慧,当然可以猜出,你在此处,我必定在你身边”
田青点点头道:“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突闻有人在后面接腔道:“二位过奖了!牧某实不敢当,设非李姑娘反应快,将计就计冒充火球谷谷主出现,牧某必定当众现丑,而牧某又是冒充田少侠,岂不使田少侠的威名有损?”
田青回头一看,牧一民疾奔而来,立即与他接手言欢。
田青肃然道:“上次小弟上了长生岛岛主的当,打了牧兄一掌,尚幸”
牧一民道:“田少侠不必介意,牧某未经那些美女许可,暗中偷绘她的肖像,罪有应得,也许正是冥冥中的主宰,借田少侠之手惩罚牧某呢!”
田青道:“铁芳到达目的地了么?”
牧一民肃容道:“到了,但中途铁芬逃走,为了安全起见,牧某临时改变主意,另选了一个小岛,让她们母女居住”
田青道:“牧兄上次骗小弟抄写之奇书,难道不是真品么?”
牧一民道:“当然是真品,只是其中尚有数处重要关键未抄上,那是因为牧某怕少侠携书逃走,而落入邪魔之手。”
田青慨然道:“牧兄的智慧确是令人敬佩,可是那奇书已经落入皇甫仪之手了!”
牧一民道:“不妨,当时在章招弟家中,牧某念着竹简上的文字,‘红女蜗’则在一边抄写,所以仍有一个真本,现在‘一目神尼’及令师之处。”
田青道:“在铜头客及钢指魔府上杀人以及赶死嫁祸少林寺之人,牧兄知道是谁么?”
牧一民冷笑道:“那是‘大行剑客’徐超,有好几次徐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是看在田兄与虎妞份上,不忍向他下手,真想不到这人心地如此歹毒”
突然有人冷哼了一声,田青惊然回头,发现皇甫瑶姬在十余丈外一闪而没。
田青对李咏梅沉声道:“咏梅和牧兄回到老地方等候,小心,必须擒住她。”
说毕,循着皇甫瑶姬所去的方向,疾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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