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姑惊喜交集,颤声道:“江公子,你真的知道他?”
江涛点头道:“不但知道,我还亲眼见到过他。姑娘把令堂遇害的经过说一说,我再告诉你那家伙躲在什么地方?”
丑姑长叹一声,道:“能得仇人下落,岂非天意!这些往事,必须从头说起”接着,便娓娓而述道:
“三十年前,江南七煞横行大江南北,无法无天,武林侧目。七煞中,论年纪以我爹最小,论武功造诣,我爹却胜过其余六人。说句难听话,那时候我爹满手血腥,的确造了许多杀孽。不过,后来神剑双英出现江湖,‘擎天七式’之下,群邪丧胆!湘江人屠莫腾首逢双英,惨遭挫败,匿迹湘南,不敢复出;接着,龟蛇二叟又被落拓书生所伤,从此亡命蛮荒;三凶见机得早,在巢湖创立水寨,也安分收敛,再不敢肆无顾忌‘七煞’也就此星散i。
我爹总算幸运,未曾受到白道武林的膺惩;但眼见为恶之人,一个个消声匿迹,也起了警惕从善之心。于是,便在晋东玉皇山定居下来,放下屠刀,立意归隐。不久,就娶了我娘,正式成家。
那时,我爹虽已年逾四旬,我娘才仅十七岁;老夫少妻,却情感弥笃。婚后第二年,我娘就生下了我;爹爹更是喜出望外,曾因此遍宴附近百姓,好好风光了半个多月。在他老人家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从此将伴着娇妻爱女,安渡余年。也不知是他老人家杀孽太重?亦或天理报应,该当有此横祸;就在我周岁第二天,竟会凑巧碰上了奸诈无耻的‘毒手屠夫’王儒通。
王儒通跟我爹同庚,当时也只四十出头;而且,在我爹退隐之前,彼此又是知交好友。
他乡遇故知,我爹自是高兴,便把无耻匹夫邀来家中作客。据王儒通对我爹说,他当时已经加盟一个势力庞大的帮会;那帮会正在筹谋阶段,亟需人才,因此极力怂恿我爹重入江湖,同往入盟。我爹听了只含笑婉拒;自称壮志已消,无意再向刀头舐血;同时,并叫我娘出室相见,示意已作退隐长计。谁知道王儒通那匹夫见说不动我爹,却起了无耻之心。那天晚上,用迷药加入酒中,把我爹灌醉;半夜竟潜入内室,企图污辱我娘”
江涛听到这里,忍不住恨声骂道:“老匹夫满脸奸笑,原来竟这般无耻下流!”
丑姑叹道:“这也要怪我爹交友不慎,引狼入室。好在上天有眼,那老匹夫并不知道我娘也有一身武功”
江涛关切地道:“结果怎么样了?”
丑姑举起手来,轻抚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左颊,眼中闪现泪光,幽幽道:“结果,那恶贼出其不意,竟被我姐抓伤。羞怒之下,取出一种歹毒的毒液喷筒,对准我娘喷射。我娘整个头脸胸腹,全遭毒液灼烂。我正好睡在附近小床上,也被毒液溅及左脸,从睡梦中痛醒,尖声哭叫起来。那恶贼心慌,才仓惶夺门逃去。”
江涛不禁恨恨顿足道:“该杀的老匹夫,被他逃去,真太可惜”
丑姑却道:“不!当时幸亏被我哭叫之声惊走;否则,那恶贼如趁我父母昏迷受伤,再下毒手,岂不更糟!
江涛谓然道:“姑娘这话不错,能使他惊惧逃走,总算不幸中的大幸”’语声微顿,问道:‘令堂当时受伤可重?”
丑姑眼一闭,滚落两滴热泪,喃喃道:“伤中要害,呻吟不到盏茶之久便断了气。”
江涛叹息一声,又问道:“那么令尊呢?”
丑姑道:“我爹虽未受伤,却被迷药迷昏,不省人事;直到仆妇们闻声赶至,用冷水浸淋了许久,才清醒过来。那恶贼早逃得无踪无影了。”
江涛沉吟道:“这么说,当时可说无人目睹经过,事后又怎知是王儒通下的毒手?”
丑姑霍地扬头,眼中精光电射,切齿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娘临死之前,已经抓住那恶贼的证据了。那是一封信,被我娘奋力一抓,连衣襟扯破;紧紧握在掌心里,至死也没有放手!”
江涛诧道:“一封信?那是一封什么性质的信?”
丑姑道:“王儒通曾告诉我爹,说他是奉了密令,要往晋西白龙山送一封信。我姐抓在手中的,正是那封信。”
江涛听见“晋西白龙山”五个字,心里忽然一动,忙道:“那封信可是送往白龙山红石堡的?”
丑姑点点头道:“正是白龙山红石堡”
江涛忙问道:“信中说些什么?”
丑姑想了想,道:“信中大意,是指责红石堡堡主罗玉磷做错了一件事,把罗堡主骂得拘血淋头!”
江涛诧异不已,沉吟道:“晤奇怪,罗堡主做了什么错事呢?这封信,怎会交由王儒通送去?难道说”一时委决不下。
丑姑忽然接口道:“那封信虽然没有送到红石堡,但过了不久,江湖上却传言红石堡堡主罗玉鳞突然暴卒。细想起来,只怕跟信中指责的事有关呢!”
江涛猛地浑身一震,焦急问道:“姑娘,那封信现在还在不在?”
丑姑道:“自然在。这是我娘惨死的证物,十几年来,都由我收存着”
江涛迫不及待地道:‘能不能让在下看看呢?”
丑姑反问道:“你要看那封信做什么?暮非疑心王儒通跟红石堡有关?”
江涛道:“王儒通跟红五堡虽无关系,但那封信却可能关系着一件武林巨变。姑娘请取出来让在下一观,或许亦能有助于令堂报仇之举。”
丑姑颔首道:“好!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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