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后,青蚨平静的脸瞬间扭曲起来,几乎在萧君泽面前张牙舞爪“你、你总是推脱不想回去,是不是心里念着那年轻人,都多大人了,还玩什么君臣相得,直接带回去,封个禁卫不好么”
萧君泽轻咳一声“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我只是督促一下他,并没有要收入后宫的意思。”
青蚨深吸了一口气,磨牙道“这种话,你问问谁信”
萧君泽掩面幽幽道“啊,连青蚨你都不信我了,这世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青蚨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闷声道“你便那么不想回南朝么”
萧君泽坐到他身边,温柔道“怎么会,我在南朝有那么多安排和准备,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但下次来襄阳不知要多久以后了,这不是要解除后顾之忧么”
青蚨眉头紧皱,如果只是在襄阳城里处理政事,他当然是不那么担心的,但他是跟着自家主上最久的人,知道他那平地兴风起浪的作派,若是南朝还好,在敌国还这么搞,他真的很难不担心主上又把自己搞出事来。
萧君泽也知道自家信誉不足,于是叹息一声“行了,我答应你,等魏妃回来了,便一起回去,这总可以吧”
青蚨终于放下一点心来“你心中有数便好。”
萧君泽笑了起来“哈,青蚨放心,这天下,没有比你家陛下我更有数的人了”
次日,贺欢在岘山的攻防战中,宛如打了鸡血,开始大杀四方。
一开始,大家只当这是寻常的冠军大比,并没太过在意毕竟每年都有不同的玩法,大家也只是看在奖励的份上,才那么卖力,不至于要到拼死一搏的地步。
但这次,贺欢做为护送人质的一方,却完全不按套路来。
他拉拢了贺拔氏的朋友,联手打败宇文家的小队。
随后又利用尔朱荣昨日被众人针对的怒火,驱虎吞狼,把候莫氏、独孤氏的部众排挤出局。
再然后便与尔朱氏相斗,他把人质当成了诱饵,在尔朱荣以为胜券在握时,以火设伏击,虽然尔朱荣及时发现退走,但他身上沾了火迹,按这次约斗的规则,沾了火,更算丢了人头,失了资格。
这几个最厉害的都被驱逐之后,剩下的几个小氏族便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但贺欢还是十分谨慎,没有一点骄傲,或埋伏、或收买,或欺骗,终于在日落时,将“护送的”斛律明月成功送入了襄阳城。
于是,这场并不是太严谨的比式,就此落下帷幕。
贺欢受到了崔曜的接见,得到冠军旗帜,还有奖励第一名的三百亩水田、两百匹绢、一匹宝马。
夜里,萧君泽点上琉璃灯,又见到了贺欢。
他深邃眼眸里带着一点期盼,但面色却是恭敬如初,仿佛白天里那个疯狗一样大杀四方的小将和他无关一样。
萧君泽微笑着凝
视着他“你做得很不错”
他早就看出来了,面前这个人,看着乖巧听话,但骨子里是有一点狂性,若只是任人欺负、听天由命,他是活不到今日。
贺欢微微垂眸“都是你指点的好。”
“看你说得,我可从未来可给漏过题,”萧君泽缓缓起身,走到他身边,“随我来吧,我要给你玩一些好东西。”
他顺着长廊走向宅邸中的花园。
贺欢自然跟上。
花园并不大,但假山池塘,怪石深景却是一个不少。
“来,我们今天上一个有些特别的课程,”萧君泽指手指着一个武器架,“拿出来。”
贺欢有些疑惑,这架子上不是刀兵,而是一些铁制的棍子,其下还有一段木头,看着很是奇怪,但还是依言,将这武器拔了出来。
“这姿势不对,来,把手放在这里,”萧君泽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托在枪托下,“看见上边的准星没有,对面的靶子,还有准星,和你的眼睛,位于一条直线上,便能命中目标。”
贺欢一时心跳如鼓。
这、这难道是昨晚,与阿萧那神器相似的武器
“来,手指扣住这里,听我命令,我让你按,你就按,明白了吗”萧君泽在他耳边轻声道。
贺欢感觉整个人都紧张得像块石头,他努力排除阿萧在身边带来的杂念,强行让自己忘记阿萧的手正覆盖在自己手上,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对面的箭靶之上,耳朵几乎竖了起来了,凭住呼吸,就等着阿萧的下令。
然而,阿萧却一直没出声。
他维持着姿势,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就在他忍不住要呼吸时,阿萧轻声道“按”
贺欢几乎是颤抖着手指用力按下去,那一瞬间,他感觉整个人似乎用尽了力气,几乎要再也拿不稳这器械。
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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