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刘小芬向旁边看了一下,那六个死囚都伸长了脖子,充满饥渴的眼睛,迫不及待地看着她!
这刘小芬在江湖上虽是著名的心狠手辣,但却是守身如玉,做人颇为规矩,最讨厌男人,而且又生具洁癖,叫她当着这么多男人解衣方便固然受不了,但是要她憋不住而拉在身上,她同样地受不了。
但是,喝在她肚子里的那些水却又胀得难受,不仅如此,吃下去的那些饭菜,也消化了要急待找出路!
若是有把刀子,刘小芬真恨不得拉刀割脖子,只可惜看守她的狱卒离得她远远的,而且看样子也是好手。
王刚又点了她的气晦穴,叫她有武功也无法施展!
憋了有半个时辰,她实在忍不住了,厉声叫道:“把王刚那个畜生叫来,姑奶奶认栽了,要这王八蛋小心一点,哪天他落在我手里,姑奶奶非整他个死去活来不可!”
口气虽是凶厉,但是却已经表示了屈服的意思!
王刚来了,带来了四名女差官,每人拿着一条厚布帘子,另外是一具马桶,笑笑道:
“刘小芬,国有国法,在你的罪刑未获减轻前,我不能带你出去,但是至少可以帮助你方便一下!”
他叫四名女差官各持一条布帘,四面围了起来,隔成一间小方格,把马桶提到中间放好,让她进去解决。
刘小芬虽还不满意,却也顾不得了,急忙钻了进去,解衣坐在上面,尽兴地一放。
那一刻,她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更轻松愉快的事了。
王刚一直等她完毕后,才问她道:“刘小芬,这四位都是女差官,她们屈尊来侍候你,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刘小芬低头不响。
王刚道:“你如果因为事过境迁而又想耍赖,我倒无所谓,这四位女差官可不能白侍候你,她们是卉代干捕出身,整起人来别有心得的!”
一个女差官笑道:“我们也不会怎么整她的,最多脱光了她的衣服,再把她放在那些死囚们一起!”
刘小芬一听就急了道:“你们敢!”
那女差官瞪起眼道:“刘小芬,你最好别说这种狠话,进了-骑营,就没有不敢的事!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我们现在就能剥了你的衣服!”
说着双手一错,就锁住了她的双臂,刘小芬用力挣扎,她穴道被制,使不出劲儿。
而那个女差官却又力大无穷,拿人的技巧又精,把她绑得定定的,另一个上来就要解她的裤带。
刘小芬见她们真要干了,只有哭叫道:“住手!住手!我说好了,你们要问什么吧?”
王刚含笑召来一个做笔录的老夫子,由另外一个很和气的女差官去问她了。
护国侯邱光超在别室中等着他,不禁由衷地赞佩道:“贤弟!你真行,这个女的身经严刑都熬住不招,却在你手中低了头,你用的手段也真绝,刚才连我也想出来踢你一脚,你真是不把人当人!”
王刚道:“要一个人说实话,不外两个方法,一个是使她恐惧,一个是感动他,自然是以后者为上策,但我们却办不到。
刘小芬受百花门主的栽培甚深,是不二死士,她在江湖上又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所以才博得蛇蝎玉女之称,严刑拷打是没有用的,只有针对她心理上的弱点去使她恐惧了!”
“你怎么知道她怕这一着呢?”
“她有玉女之名,就是因为她守身如玉,讨厌男人,为了男人对她口齿轻薄而死在她手中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利用一堆无聊的男人去整她,就不怕她顽强了!”
“贤弟!你以黑龙之名行侠江湖时,就是以整人出了名的,听说犯在你手中的人,全是被你整得死去活来,还不敢对外说半个字,以前我还不相信,这次可服了你了!”
王刚微微一笑道:“我这一套只对卑鄙小人有用,遇有真正的君子,我就无所施其技了,所以我只跟小人过不去,从不跟君子作对!”
邱光超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以后言行也要特别谨慎,否则有什么错落在你手中,整上我一下,我可招架不住!”
王刚笑笑,却又轻叹一声道:“虽然刘小芬肯招供,但是却不一定有结果,她不见得能招出真正的百花门主来!”
“这么说你还是要在她身上用点手段了?”
“不必了,江湖人既然肯说,就会把所知的一切说出来,我想她知道的百花门主也不是真正的门主,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她是受命监视叶维善的,叶维善是百花门主的替身,难道上面还有个替身吗?”
“恐怕就是这么一回事,百花门主是个很狡猾的人,他绝不会把身份轻泄给任何一个人知道的,否则他就不够奸,也不可能把百花门控制得如此严密了!”
“那又何必费这么多精神去逼供呢?”
“还是有用的,至少可以把他的党羽逐一削减,使他办事越来越困难,到了后来,他终将显形的!”
邱光超轻叹了一口气道:“贤弟!你是个江湖人,百花门却是利用政客手段去掠取天下大权!”
“小弟不明白大哥的意思!”
“愚兄的意思是百花门主很可能在利用贤弟。”
“利用我,他是如何地利用我呢?”
“利用你消除一些渐渐不稳或别具异心的人,百花门已成立多年,底下难免有一些人感到不耐烦,或是自恃势力已成,不像以前那样听话了。
“百花门主自己不方便去对付他们,就放出一点消息,或是故意设法暴露一下形迹,利用你去消灭他们!”
王刚一震道:“小弟倒没想到这一点!”
邱光超道:“我也是最近才想到的,因为你进行得太顺利,我探索多年,连一点影子都摸不到,何以贤弟一接手没多久,就把百花门的人一个个都挖了出来呢!贤弟固然是心思灵活,手段高明。但我手下的干探们也不会差到哪里的,何以事功竟有百倍之差呢?贤弟,我不是抹杀你的功劳,而是在向你分析事实!”
王刚连忙道:“小弟只为报答大哥一番知遇之德,从无居功之心,大哥分析得对极了,小弟是受人利用了!”
邱光超继续道:“我知道贤弟是个恬淡的人,所以才实话实说,贤弟到现在破获了几处百花门的巢穴,都是些飞扬浮躁,跋扈而不安分的人。
这种人留在一个组织中,成事不足而败事有余,愚兄若是百花门主,也一定会设法把这些人给去除掉的!”
王刚点头道:“大哥说得不错,清除异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借刀杀人,这个百花门主的城府很深!”
邱光超道:“贤弟也能这样想就好了,你以为削除了他的党羽是减少他的实力,其实他正中下怀,我们替他拔除了一些不稳的人,他却在暗中培植新的势力,基础反而更稳固了!”
王刚想了一下道:“大哥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对百花门的人,改变一下方法,不要追得太紧!”
邱光超道:“我把全权交给贤弟处理,当然是以贤弟的决定为主,我只是给贤弟一点参考的意见!”
王刚又沉思了片刻才道:“大哥!假如你信任小弟,小弟不想改变手段,对付百花门的人,我不但穷追猛打,而且将更加严厉,自首者不究,落在我手中顽抗不冥者,杀无赦,一个活口都不放过!”
邱光超知道王刚不是一个闹意气的人,也不是固执己见的人。
他因此笑笑道:“我是绝对支持贤弟的,只是你得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好对皇上解释,朝廷里的几位主事阁老们曾经向我提出过建议,他们也怀疑最近一连串的事件是百花门的借刀杀人之计,劝我暂缓从事,我如果不接受,对他们必须有所交代!”
“大哥必须要受他们的牵制吗?”
“那倒不是,我这个部门一向是独立的,除了对皇上之外,我不须向任何人负责,但他们是谋国的枢纽,我多少应该对他们表示一点尊重!”
“他们靠得住吗?”
“他们的忠贞绝对可信,因为他们都是皇上的心腹股肱大臣,否则就不可能入阁主掌枢机了。换了个人主宰,他们的地位不会更重要,掌的权也不会更大。
“所以这几个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且他们也很识大体,只要有理由,他们都能接受的!”
王刚道:“理由很简单,百花门主利用我削除异己,我将计就计,给他来个鸡犬不留,杀得人心寒,那样可以使得百花门主威望大减,使他们每一个人都惶然不安,人心浮动。
他对我们的霹雳手段没有反击的能力,显示了他的无能,在他吸收新的党羽时,势必也困难得多,只要他那边人心不稳,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了。”
邱光超目泛异彩道:“对!霹雳手段,杀一而儆百,这个手段好,只是杀孽太重,有伤天和!”
“大哥放心好了,小弟并不是滥杀无度的人,不会妄杀一人的,只是对那些十恶不赦的人不留情。”
“凡是被胁迫加入而有改过之心的人,小弟会给予最大的宽容,一面示之以威,一面怀之以柔,百花门主控制再密,也必将崩溃!”
“好!贤弟放手去做好了,愚兄全力支持,-骑营的人手不足,愚兄所领禁卫军也可交给你调度!”
“那一时还用不到吧,我们所对付的人只是一些江湖人而已,似乎动用不到朝廷的大军!”
邱光超道:“我不是一定要你动用禁军,只是聊备一格,使你在运用人手时,不会感到困乏。
我即时下令,征召三千名禁军精锐,单独成立一个部门,交给贤弟指挥。平时不服勤务,枕戈待命,一旦贤弟有需要,不分昼夜,在一个时辰内,就可以开拔应战!”
“三千人,这太多了吧!”
“禁军有十万人,调出三千人不算什么。”
“这十万人都归大哥节制吗?”
“是的,不但归我节制,而且全是由我挑选训练的,等于是我的子弟兵,他们负责京畿的警戒安危,不受兵部的节制,除了我之外,连皇上都无法调动的。
所以我的权力很大,如果我想造反据有天下,是轻而易举的事,贤弟可以不必怀疑我与百花门主有勾结了!”
“大哥说笑话了,大哥累世忠贞,才得到皇上如此信任,将大权见付,怎么会心生异图呢!”
邱光超一叹道:“正因为我受知深重,恨不能肝脑涂地以报,百花门之起,是我的失察,我一直感到愧对朝廷,现在只有寄望于贤弟,能早日将此一叛乱组织击溃,也使我对朝廷好有个交代。”
他是个很实在的人,立刻就下令征调禁军,成立了-骑尉,委王刚为总提调,全权指挥全军,更约好第二天在校场将人员交割!
以一个江湖布衣,能掌握这么大的权限,这该是一项难得的殊荣了!
可是王刚却没有因此感到特别高兴,心头反而十分沉重,随着这份荣誉而来的,是一项重大无比的责任。
他不是个喜欢弄权的人,却是个负责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