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三位佳公子到了榕木寨龙家大院,兄弟竟然把你们当作普通过往的旅客看待,这一来,教龙某这张脸还往那里搁?”
此人当真是好客而又好名者了,梁慧君看他这么说了,就不好再推辞了,望望两人,说道:“龙庄主既然如此好客,咱们如果再要推辞,岂非不识抬举了?”龙庄主忙道:“言重、言重,二位肯赏光,乃是兄弟的荣幸。”一面抬着手道:”
那就请到兄弟书房奉茶。”梁慧君道:“龙庄主这般客气,在下兄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各从墙头摘下长剑,佩到腰际,就由龙庄主陪同,走出西跨院的客房,再从长廊折而向东,跨出一道圆洞门。眼前花木葱郁,已是大宅院东首的一座花园,白石铺成的花间小径,傍花依柳,倍增幽趣!
花径尽头,出现了五栋精舍、晶窗书槛,掩映着主钩酋纱,富丽而清静。龙庄主陪着三人进入书房,分宾主落坐,两名眉目如画的青衣小鬟手托金漆茶盘,送上香茗。
这时外面天气已经渐渐昏暗下来,但书密中四壁点燃起琉璃灯,如同白昼,使人毫无天色已经黑下来的感觉。梁慧君拱拱手道:“在下兄弟还没请教龙庄主的大号呢!”
龙庄主笑道:“兄弟也正想请教三位兄台尊姓大名哩,兄弟龙在田,一生淡泊名利,就是喜欢结交朋友。”梁慧君道:“在下魏君良。”
然后一指裴畹兰、英无双两人,说道:“他叫蓝九臬,他叫东方英,是在下的结义兄弟。”龙在田连连拱手道:“原来是魏兄、蓝兄,东方兄,兄弟真是幸会得很!”
接着说道:“兄弟看魏兄三位,文质彬彬,俊美如玉,先前还当是过路的赶考相公,后来看到三位都身佩宝剑,想必还精通武功了?”梁慧君道:“出门之人,佩剑防身,在下兄弟略谙拳剑而已!”
龙在田喜道:“这真是太好了,兄弟就是喜欢结交身怀武功之士。”说到这里,目光一注,问道:“三位兄台不知是到哪里去公干的?”
梁慧君道:“在下兄弟是寻找我们结义大哥来的。”龙在田道:“三位的结义大哥不知是谁?周围百里之内,兄弟或可稍效微劳。”
梁慧君心想:“自己三人是找楚大哥来的,他既然说出百里之内可以效劳,想必在这一带颇有势力,那就告诉他也好。”心念转动,这就说道:“我们大哥叫楚玉祥,他是往容县去的。”
龙在田沉吟道:“你们从哪里来的?”梁慧君道“金陵。”龙在田又道:“一路上都没追上他吗?”梁慧君道:“是的。”
龙在田又道:“不知这位楚兄有多大年纪,相貌如何?”梁慧君道:“和我们差不多,哦,和楚大哥走在一起的,是一个蓬着头发的老道士,穿一件灰布道袍,喜欢喝酒。”龙在田点头笑道:“这就好打听了。
一位少年公子和一个蓬头老道走在一起,容易引人注意。”他站起身道:“三位且请宽坐,兄弟这就去吩咐庄丁,要他们出去打听一下,近日之内,可有这样两个人从这里经过?”梁慧君道:“如此就麻烦龙庄主了。”
龙在田含笑道:“魏兄不用客气,只要那位楚兄这百里之内经过,敝庄庄丁一定可以打听得出来,”说完,急步朝夕怖去。
英无双道:“这位龙庄主不但好客,人也热心得很!”裴畹兰低声道:“听他口气,百里之内的事,他都可以查得出来,可见他势力不小了。”梁慧君道:“方才他急步往外走去,脚不扬尘,步履轻捷,看来还是个练家子呢!”
英无双道:“他很可能是雄霸一方的人,自然练过武的了。”梁慧君压低声音道:“所以我有些后悔,不该把真话告诉他的。”
裴畹兰道:“我们不把真话告诉他,他如何去替我们打听、楚大哥的下落呢?”梁慧君微微摇了下头说道:“你们也不想想看,这里离勾漏山不过两三百里了,他在这一带如果有相当势力的话,不是勾漏一党,会容得了他吗?”
裴畹兰低啊一声道:“那我们怎么办呢?”梁慧君笑道:“那也不要紧,他就是勾魔的手下,也不过是这一地方的土豪而已,不会知道江南分令和东海镖局的事,当然也不会知道我们是找上勾漏山去的。
所以他能帮助我们打听楚大哥的下落,自然很好,如果他真有不利我们的举动,我们也未必怕他。”裴畹兰道:“对,我们连勾漏山都不怕,还会怕他吗?”
梁慧君低声道:“但我们也要小心些为是。”刚说到这里从窗外望出,龙在田正从花径上走来,跨入书房,含笑道:“三位兄台只管放心,兄弟已派出几个庄丁,分头去附近几条通往容县必经之路的镇甸上去查问了。
最迟明天中午以前,必会有消息传来,但三位兄台明日一早恐怕走不成了,要在敝庄多盘桓上半天才好。”梁慧君感激的道:“如此麻烦龙庄主,在下兄弟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