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四道长道:“十八年前贫道和老酒鬼来找山君,若是没有六诏九怪阻拦,也就没有今天这场是非了。”大家重又回入大厅。
居天鹏已把秦大娘押了进来,她已是失去武功的人,居总管对她并不客气,用力一推,喝道:“秦嬷嬷,太君待你不薄,你却在江南捅出这大的漏子来,你自己去向太君招供吧!”秦大娘扑的跪倒地上,连连磕头道:“太君,都是婢子不好,请太君宽恕了婢子吧!”原来她是太君昔年的贴身侍女。太君还没开口,闻家珍已抢着道:“秦婆子,我爹娘是不是你支使黑煞十二星杀的?”
秦大娘跪着的人,腰骨一挺,应道:“是我,我要夺取林厚福绸缎庄的财产,才能支付江南分令的开支,林仲达是东海门的人,我不先下手除了闻天声夫妇,就会被闻天声发现”她刚说到这里,突听两个人同时问道:“我爹呢?”
一个是林仲达,另一个则是武士装束的人,他正是林孟达。秦大娘狞笑道:“有人假扮了林厚福,真的林厚福留着还有何用?”林孟达、林仲达厉吼道:“老贼婆,你杀了我爹!”
阮伯年喝道:“你们不可冲动。”三手真人问道:“那么又是谁杀了我师兄呢?”秦大娘回身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是老婆子的义女宫月香,不是已经落到你们手里了吗?”三手真人终于得到证实,杀害师兄的果然是宫月香,一面哼道:“果然是她。”
(宫月香只被废了武功,还留在东海镖局)秦大娘又在地上磕起头来,太君脸上不期流露出凄然之色。
山君嗔目喝道:“秦大娘,老夫夫妇待你不薄,你竟然在江湖上如此招摇生事,得罪了这多门派,居总管,你替老夫毙了这贱妇,以谢天下。”
太君抬目道:“山君歇怒,她已经畏罪自戕,嚼舌死了,人死不记仇,她所作所为,虽然对不起各大门派,老身也有失察之处,居总管,你要人把她抬出去埋了吧!”秦大娘已经嚼舌死了,老江湖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只是代罪的狐狸。(她是老狐狸,当然不是羔羊了)把江南搅得天翻地覆的是太君和她女儿(玉阙宫主两人)山君是不知情的。
但这件事既有祖半仙和厉神君赶来调停,为了不大使山君难堪,也只有到此为止。祖半仙和厉神君原先当然不是赶来作调人的,他们不知道四茅真君和酒仙张三已经赶来了。
他们是怕楚玉祥和各大门派人,不是玉阙宫的对手,但事情能这样解决,已是相当圆满。玉阙宫终究死伤了不少人,再拼下去,纵然毁了玉阙宫,也要有不少人把命留在勾漏山。
厉神君呵呵一笑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山君请恕兄弟要先走一步了。”衣袖一展,一道人影已冲天飞起。祖半仙打了个稽首道:“山君、太君,贫道也告辞了。”接着飘然走出。
敖如山、裴三省等各大门派的人也一起跟着走出玉阙宫。一行人离开勾漏山,渐渐远去。山麓间一棵大树下,远远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身青衫,是长发披散的少年。她正是楚玉祥的结盟大哥易钗而并的诸葛真,望着远去的一行人,面颊上忍不住挂下两行珠泪。
站在她边上的是祁连铁驼,低声劝道:“令主,你既已无法回宫,老朽就陪你上江南去吧!”诸葛真摇着头,还没开口。
突听身后有人接口道:“上江南去是没错的,小老儿完全赞成。”祁连铁驼暮地一惊,急急回过身去,右手已经暗暗蓄劲。
只见一个耸肩缩头的小老头连连摇手道:“老管家,你别发掌,小老儿和这位公子爷,还有小老儿的小兄弟,在无为州酒楼上喝过酒,大家是熟人,小兄弟就是楚玉祥,祖老道和厉老怪的徒儿”
祁连铁驼道:“你认识楚少侠?”“小老儿的小兄弟,小老儿怎会不认识?”小老头耸肩嘻嘻一笑道:“小老儿知道,这位公子爷和我小兄弟要好的很,不然,我小兄弟走了。
他怎么会远远的望着他后影流泪?所以小老儿赞成这位公子爷到江南去,小老儿嘻嘻,也好喝杯喜酒”只听树上有人叫道:“老酒鬼,贫道弄来了一坛上好茅台,你不要喝?”
这几句话,声音已从头顶飞过,最后一句,至少已在半里之外。祁连铁驼听得方自一惊!站在面前的小老儿不见他顿脚纵身,一个人忽然像箭一般射起,叫道:“喂,喂,茅四,你等一等!”
人影已在天空消失,但从远处传来他的声音:“姓铁的老小子,你陪她上江南去没错,一切包在我张三身上”祁连铁驼惊喜的道:“他会是醉果老酒仙张三,令主,有这位前辈高人作主,你总可以放心了,我们走吧!”一个月后“东海镖局”张灯结彩,因为这是东海镖局镖师、武林中一正一邪两大当世奇人亲传徒孙、一招击败勾漏山君的楚玉祥新婚大喜之日,自然是热闹非凡,江湖上的朋友,都来贺喜,将“东海镖局”都快挤满了,这可忙坏了招待的镖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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