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傅锦仪可留不得了啊此时的谢氏并不说话,一双幽黑的眸子静静定在傅锦仪脸上,任凭傅嘉仪发泄她的愤懑。
傅嘉仪抓了更多的东西去砸傅锦仪。有帐缦上扯下来的金钩,有她自己的簪子和镯子,还有床头上的玉石摆件。她虽然狠戾,却无奈身子虚弱至极,哪里能砸得到滑不留手的傅锦仪?
傅锦仪上蹿下跳地躲着,甚至干脆躲在红木桌后头,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到,可把傅嘉仪气得要呕血。她攥成拳头的手不住捶打着床板。
却说正在这时,外头两个丫鬟焦灼地跑进来道:“大太太,不好了!老夫人带着人过来了!”
谢氏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慌张以及厌恶。只是下一瞬,她目光一闪,看向了傅锦仪。
她的唇角轻扯,渗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八丫头啊,你四姐姐都这么可怜了,你就别和她计较了!”谢氏突然高声喊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谢氏的喊叫声中还带着哭声,外人听起来好不凄惨。而这简单的一句话,很快让这个满地碎瓷片的屋子里的气氛扭转了。
从傅嘉仪和傅妙仪两姐妹的争执,变成了傅嘉仪和傅锦仪之间的吵闹!
一脚跨进门槛的傅老夫人显然也听见了。
缩在红木桌子后头的傅锦仪一动不动。
瘫坐在墙角的傅妙仪却愣了,旋即反应过来——方才她还担心这么一场大闹会被老夫人抓住把柄,不想母亲早就考虑周全,找了傅锦仪这个死丫头过来顶罪了!
傅老夫人过来了,傻子都知道不能再吵了,傅妙仪这会儿很想上前安抚傅嘉仪、做出姐妹情深的模样,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是她刚站起来,傅嘉仪一双血红疯癫的眼睛就狠狠瞪了她一眼。
傅嘉仪可不想原谅她。
傅妙仪身子一缩,重新坐了下去。
“八丫头,你四姐姐受了刺激乱砸东西,你躲着就是了,怎么能一气之下也抄了东西砸?”谢氏继续指着傅锦仪,大声训斥道:“嘉仪伤成这样,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她砸几样瓷器又伤不到你!你倒好,若不是妙仪拦着,方才你手里的那盆金盏菊可不是要砸死了你四姐姐!”
谢氏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指责的声音充满了悲愤。而刚跨进里屋的傅老夫人,瞧着满地的碎瓷片也愣了一愣。
“老夫人!”“祖母!”
谢氏和傅妙仪同时叫道。谢氏抹着眼泪,呜咽道:“老夫人,都是媳妇无能,连自己家的女儿都管束不好。嘉仪残废后性情大变,脾气也不大好,偏偏今日锦仪过来说是要探望她,我就让锦仪进去了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竟打了起来,嘉仪脾气暴躁抓了茶杯要砸锦仪,锦仪一冲动,竟也捧着花盆去砸嘉仪。妙仪本在外头和我说话,听见动静进来瞧,不慎就被砸伤了头!”
谢氏虽流着泪,这几句话却是清晰无比的。通过她的描述,“事实”很明显:傅锦仪和傅嘉仪争吵,两人都抄起瓷器打砸,傅妙仪进来劝架,不慎被砸伤。
若在平常,两个千金姑娘不顾身份地争吵打架,最后两人肯定都讨不了好;但现在的问题是,傅嘉仪重伤卧床,傅锦仪活蹦乱跳!
正如谢氏所说的——傅嘉仪都这样了,傅锦仪就不能让着她么!
再看这一地的狼藉,正常人都会觉着这大半都是傅锦仪干的,而不会是那个有气无力的傅嘉仪干的!那傅妙仪头上的伤,也应该是傅锦仪所为,毕竟傅嘉仪是她亲妹妹。
“老夫人,您都看到了,嘉仪我会约束,您可快点劝劝八丫头吧!”谢氏扑在老夫人跟前,跪下求道。
傅老夫人却并没有理会她。
老夫人扫视一眼满地的花盆和瓷器,看了看床上的傅嘉仪和墙角的傅妙仪,再看了看红木桌子后头站着的傅锦仪,最后才看向谢氏。她挑一挑眉,淡淡道:“大房媳妇,依你所说,是八丫头不懂事,和病着的四丫头争执起来,还打伤了三丫头?”
这话几乎是把谢氏的控诉重复了一遍,而且戳破了窗户纸指责傅锦仪不懂事。然而,谢氏听在耳朵里可一点没觉得高兴。
老夫人那冷冽而淡漠的声音让她很不舒服。
“老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也是嘉仪的不对。她受病痛折磨,昨日都痛得晕过去了,可再难过也不该冲着她妹妹发脾气。”谢氏咬牙道:“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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