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不明。
朝中暗流汹涌,人人都在观望豫王。
豫王的前程仍旧微妙,而恰在这时,东宫中却频发丑事。安庆郡主与太子妃母女两人再度爆发争吵,随后太子的嫡长子、靖文郡王竟当面请求太子按照祖宗礼法,及时册立身为嫡长子的自身为世子。不说太子因此气得胸口疼,圣上听说后也对太子的几个嫡出子女大为失望,对无能管教后宅的太子妃也生出不满。
东宫乱做一团,豫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转眼令自家的两个儿女至圣上跟前尽孝侍疾,博得了圣上的欢心。
圣上始终没有恢复豫王在朝中的地位,但连日下来的情势,让大家都看到了豫王复起的希望。
这些事儿,傅锦仪虽深处闺中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庆幸自己忙于备嫁不必进宫,否则一个不小心,岂不是又要被牵扯进那吃人的风波里了。然而她这边刚松一口气,不料麻烦再度找上门。
傅锦仪这些日子,大半时候窝在房里绣嫁妆,傍晚跟随宫中的嬷嬷研习礼仪,偶有闲暇时便会去探望傅德曦。许是徐策请来的几位御医都医术高超,又有傅锦仪常日盯着,傅德曦的病情日渐好转。
自然,脑伤这病不是调养就能够好的,傅德曦和正常人的差距,仍然很大。
傅锦仪知道这事儿急不得,甚至,她做好了一辈子治不好的准备——真治不好,她又能怎么办?好在如今她身为县主,掌握了傅家后宅,她已经拥有了能够保证傅德曦一生平安的力量。
只是,相比起治愈无望的傅德曦,幼子傅德明倒是显出了几分能耐。
他受傅妙仪的提携,一跃成为邹大学士的弟子,前途备受瞩目。傅锦仪先前也并未在意,邹大学士的名声再大,傅德明却不过是个十岁小孩,又自幼惫懒,难道凡是个人找个好师傅,便能成状元了?
不过,就在这区区几日之间,傅德明骤然得了福气。
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宫中照例举办筵席,傅守仁携家眷进宫面圣。席间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傅德明竟在圣上跟前接住了皇子们出的对子,一时受到圣上赏识。圣上年迈又久病缠身,对小孩子总有些独特的喜爱,尤其看见傅德明小小年纪还才学不浅,便问了他师从何人。傅德明如实说了邹大学士的名头,圣上听了很是高兴,当众褒奖了傅德明。
第二日时,又有傅德明被擢拔进宫伴读的旨意传了下来。
如今宫中皇子们多半已经成人,倒是有许多皇孙在上书房里念书,傅德明便是和五位王侯府中的少爷一道,去给皇孙们伴读。这个旨意令傅家上下惊愕万分,同时又喜出望外。众人都不曾想到,一向任性淘气的傅德明竟也有了这份出息。
这种喜悦,比当年傅锦仪被册封为县主更甚——因为傅德明是男孩子,还是大房唯一健康的男孩子,他有了能耐,便是整个大房有了前途。
傅守仁都欢喜了好些天。
要说,这傅德明也算坎坷。谢氏死后,他失去了母亲的庇护,日子自然不好过。但伴读一事使得他在府中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他很快重新获得了长辈们的看重,傅守仁再次将他看做了府中的希望,而不再费尽心力地去奢望那可怜的嫡长子傅德曦能好起来。
毕竟,傅锦仪再能耐,她也是女儿身,无法代替傅德明的地位。
“县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花朝听闻此事后,特意和傅锦仪禀道:“将军吩咐奴婢服侍县主,县主的亲兄自然也是奴婢的主子。如今五少爷炙手可热,大少爷却无人问津了。长此以往”
傅锦仪听着倒不在意。
她摆手道:“傅德明受皇家赏识,自是一件好事。他虽和我不和睦,但却是父亲的儿子,若我对他不利,父亲怕是不会答应。”
花朝听着脸色沉了下去,道:“县主,您倒是真将五少爷当做了您的亲兄弟的了。奴婢不得不提醒您一句。您应该很清楚,五少爷是因为什么菜能得到圣上的褒奖并进宫伴读的。”
这话令傅锦仪的手指一顿。
她沉默片刻,才道:“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傅德明他自幼被谢氏宠溺,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在宫宴上崭露头角实在是让人惊叹了。若不是有人背后推波助澜,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能翻起浪来?”
那背后的推手,不是豫王又能是谁呢。
傅德明的生母谢氏和四姐姐傅嘉仪都已经过世。唯一能帮他的,是如今大太监梁进忠的正室、时常进宫拜见邱皇贵妃和豫王殿下的傅家二小姐,傅妙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