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可想而知,那他们这些人呢?
真要一辈子被徐策压着打?!
如今这事儿闹得似乎都不是后宅女人的阴私了吧?给皇后做心腹,这是明摆着的朝堂政斗了吧?
薛姨娘觉着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我的娘亲,您还是长点心吧。”徐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好在啊,我早有准备。”
“你,你有什么准备?!”薛姨娘惊慌地看着她。
自己这个女儿,越长大心思就越多了,都让她觉着害怕。
可别真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啊!
“我和三嫂子闹得动静太大,大家都浑忘了,我那五妹妹留在宫里没回来。”徐玥悠悠道。
啊?
“五小姐徐芸?”
“五妹妹是个有福气的呢。”徐玥说到这儿,竟笑了。
薛姨娘惊疑不定。
“你到底做了什么?!”她猛抓了徐玥的手,逼问道。
“是做了好事。”徐玥轻巧地撂下一句话,翻身爬上床:“您也回屋里歇着吧,等明日,自有喜报传来!”
薛姨娘面上的惊恐更甚了。
***
第二日天不亮,国公府上下就嘈杂起来了。
昨日进宫一趟闹得家宅不宁,而这一日,显然比昨日还热闹。
明园里的蜡烛在四更天时就点起来了。徐策风尘仆仆地从兵营里回来,不过吃了两口饭,就把傅锦仪从床上拖起来。
徐策早知道了昨日发生的事情,却无心和傅锦仪说几句贴心话,忙着揉她的眼睛道:“赶紧梳洗了,宫里册封你为郡主的吉服很快就送来了!虽然这一回不用进宫行礼,该有的规制也少不得!”
傅锦仪迷迷糊糊地,任由丫鬟摆弄。
徐策一边往自个儿嘴里塞着春卷和馒头,一边腾出手来往傅锦仪嘴里塞小米粥。傅锦仪半闭着眼睛,只管张嘴和抬头。
明园外头的院子里挂上了五色的灯笼,丫鬟和婆子们费力地抬着一件一件的摆设进进出出,整个院子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大家虽然早起劳作,脸上倒都笑意盈盈——傅锦仪册封郡主这样的大喜事,下人们一人领了几十两的赏钱,如何不高兴。
而距离明园不远的半月居和汀兰院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徐芸真的你们竟然敢在圣上头上动土!”晋国公瘦削的脸庞簌簌抖动,越发显出老态:“玥儿,我平日里是把你宠坏了!如此大事,你竟自作主张,连我都不通禀一声!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啊!”
徐玥清凌凌地坐着,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孔雀裘。闻言,她头也不抬,轻声道:“父亲当真是大惊小怪。我一个闺中女子,什么都不懂,又如何敢谋算天子?不过是五妹妹自个儿的福气,她模样漂亮,去畅音阁里游玩迷了路,巧遇了圣上,便被看上了而已。”
国公爷艰难地咳嗽起来,很快就满脸通红。他指着徐玥道:“你,你你简直你这是在玩火啊!”
“皇权更迭,朝堂动荡,这种时候咱们若是什么都不做,您可就眼看着大房那边得势、再把我们这群人都踩在脚底下吧!”徐玥猛地抬头,目光冷冽如冰:“父亲知道徐策的脾气,他眦睚必报,一旦有了机会必定不会放过我们!父亲,您身子不好,就回屋歇着。外头的事儿有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为您分忧。”
晋国公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是啊,我老了”他抹着眼泪。他其实年岁还不到五十,并不算很老,朝堂上多少七八十岁的阁老们还活蹦乱跳呢。可是他这身子的确不争气,都是那些年被林氏气出来的病根。
徐玥平静地看着他。
正在这时候,外头人来禀道宫里来人了。
整个国公府上下都惊动起来。因为册封郡主不啻于封一品诰命夫人了,各房的人,无论是想打探消息的还是想占便宜、蹭福气的,都为着徐策夫妇一同往二门去。
外头早有几位媳妇得了吩咐,将宫中传旨的女官和宦官们迎进来。不多时,二门前头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
徐策领傅锦仪跪在最前头。
一开始到的自然是皇后命人抬来的郡主服制和各类赏赐。相比于傅锦仪这个半路出家的郡主,李氏是堂堂正正的皇族血统,国公府对郡主的服制装饰等规制早就很熟悉了,倒也没有太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