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粗糙的手掌一寸一寸滑过女孩子精致的皮肤。没有错,没有错左手手臂上的一颗痣,胸前三寸处的一小块胎记,腰间的一道浅淡的旧伤,还有右脚脚趾上的一小块茧子!
“锦仪!”徐策浑身脱力地跪在了地上。
他找得这么辛苦,为了家里的私事将城防营的精兵强将们都派出去了,自己也日日奔波、不务正业。为此他甚至得罪了新皇和同僚们
怎么都找不到,京城没有,关外没有,九州遍地都没有足足找了两个多月啊!
可没想到
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徐策这时候脑子都是一团麻花。他实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何皎皎,啊不,傅锦仪!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她的喉咙也伤着了,很可能是曾受过很严重的伤
而且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她是在拐子手里的!天知道她都吃了多少苦
只是现在也绝不是矫情的时候。
“来人,来人!”徐策跌跌撞撞地推开门,喝令道:“派人疾驰京城,请御医来!另在附近乡镇贴告示,悬赏千金,寻找医术圣手!”
***
徐策的运气还算不错。
比起去六百里之外的京城请一位国手御医,一来一回路上就要耽搁七八天,傅锦仪多半等不起。好在邻县有一位云游到此的名医,看到赏金极高,前来试一试。
傅锦仪的伤势的确严重,但没有到药石无效的程度。
这位郎中修改了先前给傅锦仪用的药方,并献出了自己手中治疗外伤的奇药。当天夜里,傅锦仪伤口的炎症消了,伤口开始好转。
徐策千恩万谢,给这位名医封了几箱子的金银。随后几日他静静守着傅锦仪,给她换药疗伤,端茶送水。
终于在第四天的夜里,傅锦仪醒过来了。
“徐大叔!”女孩子清脆地叫道,伸手去推坐在床边上昏昏欲睡的男人。
徐策这几日可不容易,他半步也不敢离开,兢兢业业地守着,实在困了也只是眯一会儿。
“傅锦仪!”徐策在清醒过来后,扑上去就抓住了她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傅锦仪却有些费解地看着他。
“那个,我叫何皎皎大叔刚才说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都出于一种带着惊愕的楞然中。
徐策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先不说这些你要不要喝水?”
说着,他如捧珍宝一般伸手将她轻轻地抱了起来,拿了两个迎风枕头靠在她身后。
傅锦仪吃惊而难掩兴奋地看着他,整个人都有些僵住了。徐策已经转身倒了茶来,捧在她唇边上。
“徐大叔”傅锦仪抿了抿嘴唇,用小鹿一般小心的目光觑着他:“您,您在照顾我?”
在她的记忆力,徐策连碰一下她都不愿意。
更遑论是将她抱起来。
徐策满头黑线。
“你不要问别的,先把水喝完。你的伤口疼不疼?”他用一种久违的温和声色问道。
傅锦仪的脖子动不了,她说道:“还是挺疼的。”一边喝了一大口水。只是在低下头的时候,她突然“咦”了一声。
“这我的脸!”她惊恐地看着杯盏里的那一汪水:“我的脸”
她看到了,自己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自己的脸长什么样,她是知道的。
为什么会变了个样子啊!
“我拿铜镜给你瞧。”徐策早有准备,捧了一只手掌大小的妆奁,打开了,盖子上头正是一面铜镜:“你自己看看。”
这一回看得可比在茶水里清楚多了。傅锦仪几乎惊叫一声,双手就要去捧脸。
“你别动!”徐策抓着她的肩膀:“千万别碰着你的伤!”
傅锦仪颤抖地放下自己的手,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铜镜。
“不,我这不是我”
不可否认,比起何皎皎只能算清秀的模样,这一张脸就算称不上倾国倾城,也实属惊艳。水汪汪的杏核眼,高挺的鼻梁,绯红上翘的滚珠唇,还有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细腻洁白的脸颊,以及左侧唇角上一张嘴就会显现的酒窝
可变漂亮了未必是什么好事,她究竟是谁呀?
“锦仪,这就是你。”徐策叹了一口气:“你我不知如何跟你解释你失忆了,你从前的那个模样是因为敷了一张特殊的面皮。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只是你忘了。”
傅锦仪再次睁圆了眼睛,目光中有着慌张的躲闪:“徐大叔,你都知道了?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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