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安伯的下属,如今归了大将军统领。人证物证俱在,证明了萧家当年构陷大姑奶奶,武安伯处死的是自己的亲骨肉!这可是杀妻、杀子的大罪,圣上看了,按着律令判武安伯削官削爵,流放三千里。”
傅锦仪皱着眉头听着。
她已经开始头晕了林氏走的时候还嘱咐她了,不准熬夜她今天听林氏讲完了那么多事情,本就很难消化,再听见这些,脑子塞得太满不头疼才怪!
只是,巨大的好奇心和潜意识里的欲望,还是迫使她继续问道:“然后呢?”
“武安伯本就病得不轻,去年年关的时候刚传了消息回来,说是死在流放路上了。只可怜了他留下来的一对儿女那时候,不知从哪里传的谣言,说当年武安伯杀了怀孕的妻子,就是因为宠爱妾室、想要给那个庶出的男孩子让位的这话传到傅家的耳朵里,傅大人和老太太咽不下这口气,私底下使了人脉,把那两个孩子给这两个孩子原本就跟着父亲一同流放,操纵起来很容易!”
傅锦仪听得震惊:“我记得,萧家的两个孩子还不满十岁吧?我父亲也太孩子又没有犯错!真夺了两条性命?”
“不是直接下杀手的。傅大人是文臣,不能被人抓着名声上的把柄。是让流放的差役们把萧家的小公子送去了宁古塔的最北边,在长白山上,后头眼睁睁地看着人冻死了,才回来复命。至于那个庶出的女儿,送去北边驻军的兵营里了,还活着。”
傅锦仪心里咯噔一声。
庶子谋杀了,庶女送去做军妓!
只是稍一寻思,她又释然了。
傅家这样做是对的,既然结了死仇,那就一定要斩草除根。否则几十年后人家韬光养晦地回来了,杀个满门,又如何是好?
什么听了流言咽不下一口气说不定是刻意搬出来的借口!
“傅家和萧家,好歹是从前的姻亲,两个女儿都嫁进去了,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么!”傅锦仪紧紧捏着手指道:“是萧家对我那两个姐姐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分了吧?”
七夕哂笑:“三姑奶奶是咎由自取的。她是获罪被休的,萧家也只是把她赶出门而已!倒是大姑奶奶”正说着,突地脸色一变,跪下来道:“少奶奶赶紧歇着吧!国公夫人都下了令,让您好生静养,就算陪着您说话也要有个分寸!这都什么时候了,奴婢可不敢再说下去!”
傅锦仪一瞧那钟漏,果然,都二更天了。
可是
正说到精彩的地方呢!
“七夕”她哀求道。
“少奶奶,要一点一点地来,不能心急。”七夕劝道:“明天再说也不迟的!”
前头说了那么多,虽然血淋淋的,到底有个度可说起大姑奶奶是怎么死的,那般惨状,可不敢再谈下去了!
这样会刺激人的事情,最好留到白天,养足了精神,做好了准备再听。
七夕好说歹说地劝住了,告退出来。傅锦仪躺在床上,心里如猫抓的一般。
半晌,她还是忍不住将值夜的二等丫鬟喊近前:“你告诉我大姑奶奶的事情吧?”又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来一块成色鲜亮的翡翠锦鲤递过去:“好姐姐,你告诉我吧,我一定不和旁人说起!谁都不会知道是你和我说的!”
这二等丫鬟不是家生子,手头寒酸,还没见过此等好东西。她咽了咽口水,伸手接住了。
“少奶奶可,可万万不能说是我说的!”她忐忑道:“大姑奶奶当年嫁给萧家的时候,武安伯还是侯爵,傅大人也不显赫!整个傅家都指望着武安侯过日子,大姑奶奶更是小心翼翼地伺候丈夫后来就遭人诬陷,说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
“我知道!然后萧家就借着这个由头杀了她!”傅锦仪道。
“不不不,不是那么简单”这丫鬟道:“不是毒死或者上吊!是,是拿了个大铜锤,学着宫廷里头杖腹的酷刑,一锤子砸下去了抬出来的时候人成了血葫芦,腹中胎儿也一块儿砸死了!正是因为这手段太恶毒了,傅家的家主们才一直耿耿于怀!后头萧家还做了好久的法事,说是子母凶是厉鬼里头最厉害的一种!不过看着萧家后头的霉运,京城也都在传说是那个冤死的母子两个真的化成了厉鬼!哎,少奶奶,少奶奶您怎么了!”
傅锦仪恍恍惚惚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