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重耳还不知道,他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代替晋侯去新田祭天的人。万万没想到,十八年前被认为克国克父的婴儿,十八年后会回来拯救君父。
一路的颠簸泥泞,让众人的身体都疲倦不堪,但重耳的内心却愈发清楚起来,他觉得自己未来的人生将如眼前的这条路,泥泞难行,绝非坦途。看不见的泥泞中,似乎有些什么在蠢蠢欲动,让他觉得不安。如不是着急见到未曾谋面的母亲,他万万不会踏上这条未知之路。
车队在颠簸中走得很慢,一直未走出狄国境内。
这天,他们一队人刚经过一个水滩,晋使就从车内探出脑袋喊停队伍,他跳下马车,舒展着四肢让大家原地休息。重耳掀开车帘,看见兵士们也都三三两两跑到浑浊的水边,有人用水囊取水,有人干脆用手捧水喝。
重耳一惊,赶紧下车制止道:“停,快停下!这水不能喝!”常年在狄国生活,他必然知道此地的水中有病菌,喝了会腹痛不已,疼痛难忍。
兵士们趴在水边,不解地看着他,晋使也以为重耳在嫌弃,上前说道:“公子啊,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就是你我也得喝这生水了,何况他们!”
重耳解释道:“这水喝了会生病的!”
晋使大笑道:“我晋国的甲士哪有这般娇嫩,公子不必危言吓人。”
兵士们听了也都笑起来,重耳见无人相信,只得冲上去夺下几位士兵手中的水囊喊道:“都叫你们不要喝了,偏不听。就算要喝,你们再往前多走半里,到上游去喝,要不就煮开了再喝!”
有些兵士开始不满起来:“这里明明有水却不让喝,还要再走半里去打水,哪有这样的道理!”“取柴升火再煮水,等放凉了再喝到嘴里,少说也得半个时辰,费那个事干吗!我现在都快渴死了!”
见士兵们都不听劝,重耳思索一下,突然转身夺过一匹马,上马加鞭,朝前路驰去。晋使急得赶紧爬上车,吩咐士兵们也都赶紧跟上,免得出什么差错。士兵们无奈,只得离开水滩,匆匆赶路。
才走了一小段路,其中的几名兵士便开始上吐下泻,最后全部横七竖八的歪倒在地上,腿脚发软,再也无法行动。
重耳见状,从包袱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晋使道:“把这个加水煮了,给他们服下。”
晋使一脸惊诧地问:“公子学过医术?”
重耳微微一笑到:“没错!”
“给人诊过病?”晋使接着问。
“诊过啊!”
晋使更奇怪了,说道:“这既然诊过,怎么连脉都不切,就直接开药啊!”
重耳看着腹痛难忍的士兵,一脸无奈道:“我说你这人还真是啰唆,该谨慎的时候不谨慎,不该谨慎的时候又犯嘀咕。刚才我不让他们喝洼地的水,你们偏不信,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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