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言不由衷,被她听出来了,她跟我们说她心意已决,让我们不用再劝了,想劝的话就去劝一下叶黄,让叶黄回心转意。”
父亲提起叶黄,母亲叹了一口气说:“远方,我看你以后是两头不是人了,隋丽现在已经跟你这样了,看来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挽回了。舅公说因为你公司里的总经理在香港说错了一句话,现在你的婚事有许多人盯着,所以应该早点把这事给定下来。我也想早晚得给你娶媳妇,既然隋丽不行了,就找叶黄吧,不管怎么说叶黄这孩子我们知根知底的,各方面条件不错,原来跟你也有一定感情基础,所以我就特意给梦遥她妈打了个电话,让她去探一探叶黄的意思。没想到叶黄她妈听说你跟隋丽分手了又想去找叶黄,对你意见很大,说哪怕把叶黄在家里养一辈子都不把她嫁给你。叶黄自己倒没说什么话,但梦遥她妈问叶黄最近回不回国,叶黄说她打算先在美国上完基础课,等到开始做课题的时候才回来几趟,但回来也不打算住多久,大部分时间都在美国那边上学,我看叶黄也对你心冷了。”
母亲说起这事,父亲的话又来了,瞪着母亲说道:“我说你是想给远方娶媳妇想神经了还是怎么的,远方刚跟隋丽分手你就着急地去探叶黄的口气,就算叶黄家里原先打算把叶黄嫁给远方,但你这个时候去找人家问,不是自找好趣吗,本来可能是好事,你一着急就办成了坏事。”
父亲这是故意挑母亲的毛病以图挽回自己刚才抱怨李远方的师父说错话时的面子,母亲当然不愿意被他这样说,就跟他争执了起来。李远方这个当儿子的根本不敢插话,免得引火上身,只内老实地在一边呆着。
争了半天没争出个输赢,父母也就偃旗息鼓了,父亲的火气,也在与母亲的争吵中少了许多。跟母亲争完后,父亲对李远方说道:“现在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怎么说你都没有用了。虽然我知道抱怨你师父是不应该的,但我们也得承认事实是不是,作为你师父的徒弟,你的智商不低,但对感情问题的处理能力,你连一般人的平均水平都达不到,借个流行的名词来说,你的情商极低!干脆我现在把话给你交待清楚吧,免得你以后越搞越乱套。隋丽既然已经铁了心不打算跟你过了,你以后就不要再去烦她,否则的话,她不想嫁给你,别人看你还在缠着她也不愿意要她,肯定会耽误了她,这就不好了。叶黄呢,我看就顺其自然,她要是还想着你,自然会回来找你的,她要是对你死心了,你就跟对待隋丽一样,也不要主动去找她,免得耽误了她。刚才你妈说得没错,你好像是命中克妻,你已经害了梦遥,现在又差点害了隋丽,叶黄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就不要再去害她了。现在你已经不算是个普通人,不管是钱财、地位还是势力都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只要你表示出对哪个女孩子有兴趣,可能就会没人敢跟你去争。如果你自己不要,却给人造成了那种印象,就等于是在害人家,这个问题你要搞清楚。所以如果以后碰到别的合适的女孩子,在交往的时候要把握好尺度,别又把人家搞得上不上下不下的。”
等父亲把话说完,母亲对李远方说道:“远方,以前我们催你早点找对象,现在想想这是爸妈不对,以后爸妈就不再提起这事了。这两年如果你能遇到个合适的最好,碰不到的话,等你大学毕业后再说,反正你现在年纪也不大。以你现在的条件,除了隋丽已经不可能挽回,叶黄到美国去追不回来没有办法外,别的女孩子,只要你看得上的,应该没问题的,所以这事爸妈不着急,你自己也不要放在心上,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学习和工作上吧!”
父母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李远方还能说什么,只有老老实实地点着头连声说是。本来他还打算到时候想点办法跟隋丽重归于好的,被父亲这么一说,干脆连想都不敢想了。于是在心里认同了母亲的观点,心想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和工作上,感情方面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的。
一上车,师蕾就问李庆元:“这车是你姐姐家的吧!”李庆元这人比较老实,想都没想就说道:“是我哥借给姐姐的,姐姐现在不用,先给我开几天。”师蕾对此感到很吃惊,说道:“远方不是还在上学吗,他自己买车了?”师蕾再问了这一句,李庆元才想起姐姐的交待,慌忙回答说:“不是的,不是的,这车是我哥的朋友借给他的。”想了想又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我哥的女朋友在梅山集团上班。”
师蕾“哦”了一声,心想这还说得过去,接着问道:“远方的女朋友在梅山集团做什么工作?”这个问题姐姐事先没交待,李庆元这个老实人就回答说:“丽姐是梅山集团的常务副总裁!”
师蕾两口子对望了一眼,借着车里的灯光,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讶色,梅山集团和隋丽的那些事情,他们两个以前都在新闻媒体上看到过,也知道最近被炒得特别热的与隋丽有关的绑架案,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李远方的女朋友竟然会是这个大人物。出于谨慎,师蕾小心翼翼地再问了一句:“远方的女朋友这几天会来吗?”
李远方不知道隋丽现在已经跟李远方分手了,但隋丽跟宋力忠去美国的事情,他还是清楚的,就回答说:“这两天丽姐来不了,她前几天刚跟宋师兄一起到美国去了。”说完这话,李庆元又解释了一下:“宋师兄就是梅山大学武学院的院长宋力忠,是丽姐的大哥。”
翟爱民发现李庆元这孩子特别老实,向妻子做了个眼色后问道:“庆元,你怎么管宋先生叫师兄呢?”这个问题,李庆元倒是想了一下才回答:“这个啊,因为我师父跟宋师兄的师父是老朋友,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他师兄。”
师蕾两口子被李庆元一大串“师父”、“师兄”的搞得脑袋直发晕,还没想好用什么理由从李庆元嘴里再多套出点话来,师蕾家已经到了,只好暂时算了。师蕾让李庆元进去坐一会,李庆元说道:“蕾姐,现在太晚了,不赶紧回去我妈会担心的,我明天再来吧!”师蕾找不出继续把李庆元留下来的借口,只好放他走了。
一进家门,师蕾的父亲就迎了出来,说道:“回来了!”师蕾应了一声,翟爱民对他岳父说道:“爸,我刚才邀请大伯一家明天中午到我们家吃午饭,明天我们家没有别的什么客人吧!”说完这话,翟爱民不好意思地从口袋里掏出李远方的母亲刚才给他的红包,说道:“爸,刚才伯母给了我一个红包,我不想要,阿蕾说这是规矩,只好先拿着,明天等他们家来人的时候再把这个人情还回去吧!”
师蕾的母亲这个时候也出来了,说道:“看看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明天我们不能比这少,至少要翻一倍,不然显得我们小气!”李远方的母亲因为事起仓促,是随便找了一张最普通的红纸包的,翟爱民拿到手的时候捏着挺厚,心想可能是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充其量也就几百块钱吧,就不大在意地把红包打了开来。没想到红包外面的红纸只是薄薄的一层,里面厚厚的全都是钱,数了数竟然有四千八百块,这个数字让翟爱民两口子都吃惊得看着父母说不出话来。
师蕾的父亲从翟爱民手里接过钱数了数,然后皱着眉头说道:“他们家给的是双份,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晚辈第一次到家里来给一百二十块钱,有些有钱人家在后面添个零给一千二,两千四就是双份,他们家可能是连阿蕾肚子里的孩子那份也算上了,所以给了四千八,他们家出手真是大方!”然后把钱递还给翟爱民说道:“远方这两年好像在外面发财了,他们家从今年起对乡亲特别大方,谁家有什么事,他们家送的礼都很重,有人找他们家借钱,借多少给多少,连欠条都不用打,今年还加了两层房子。前年远方回家的时候带了个女朋友回来,听说是他的战友,还搞了个订婚仪式。过两个月,我们隔壁村跟远方一起当过兵的富才就被他介绍到现在的梅山集团下面的一个大公司当副总经理去了,不到半年成了总经理。后来他的许多战友都被他介绍到梅山集团工作,有好几个都在各个省会城市当总经理副总经理什么的。跟阿蕾初中同学的家智上个月还被派到美国去了,听说要当梅山集团美国分部的总经理。但远方前年带回来的那个女朋友听说去年出车祸死了,远方的父母还到古城去奔丧。今年过年,远方又另外带回来一个女孩子,长得特别漂亮,他们家说只是校友,但大家都清楚可能是远方的新女朋友,只是去年刚死一个媳妇,不到一年又换一个,不好意思明说吧。大家都挺纳闷的,远方这孩子从小不是太聪明,身体也不太好,平时话不多,见到跟他长得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就脸红,只是对长辈都特别客气,挺讨人喜欢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像换了个样子似的。”
父亲前几天基本上不在家,母亲了解的情况没有父亲多,所以师蕾只从母亲那里听说李远方往家里带回过女朋友,没想到事情有这么复杂,看着丈夫手里的钱,师蕾也皱起了眉头说道:“爸,我刚才听远方的那个弟弟说,远方现在的女朋友好像是梅山集团的常务副总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叫隋丽。隋丽的大哥是世界著名经济学家宋力忠,也是梅山大学武学院院长,为了给隋丽出口气,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十亿美元带到美国去,报纸上说他要对日本哪个大财团的股票下手,远方有这样的靠山,想赚点钱应该很容易吧。但是爸,明天远方他们来的时候,我们应该给他弟弟妹妹多少钱?给少了好像不太好看吧!”
师蕾的父亲诧异地“哦”了一声,说道:“原来远方的女朋友就是电视上天天放的那个,我们村的人当时都没认出来。”然后笑了笑起来:“我们家不像他们家这么财大气粗,用不着攀比,像你妈说的照他们给的翻上一倍,我们家非给穷了不可。再说你大伯从小就跟我关系很好,他这人我知道,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明天他们家那两个孩子来了我们每人给他们两百四意思一下就行了。只是远方跟梅山集团有那种关系,梅山集团是开饭店的,明天这顿中午饭我们都好好做。不然的话,远方爸妈和远方自己不会说什么,但他那两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弟弟妹妹要是觉得味道不好说上几句,我们的脸就丢大了。”